顾北辰正在整理案台上的医书,闻言往她这看了一眼,轻轻摇头:“无恙,不用。”
陶四喜也就不说多余的话了,径直去药柜那边切药。
顾北辰本就寡言少语,尤其是认真做事的时候便越发专注,陶四喜便也安安静静的做事,只是偶尔往他那边瞟一眼,随时观察着他的状态。
今日午后,医馆里很冷清,没有病人上门。
院子里秋日的暖阳懒洋洋的照着,顾氏养的那几只大白鹅在院子里伸长着脖子,扑扇着翅膀你追我赶,嘎嘎嘎的叫。
偶有阵阵凉风吹进堂屋,舒适得让人眼皮子发沉。
陶四喜抬头,发现顾北辰微微阖目,似在打瞌睡。
“顾二哥,你若是困了就去后院躺一会儿呗?”
陶四喜试探着问。
顾北辰摇头。
好吧,还这么倔强,陶四喜便停下手里的活计给他泡了一碗茶提神。
茶碗端到他跟前的时候,他突然抬头看着她,目光直直的,毫不避讳。
陶四喜愣了下,顾二哥咋这么看着自己?不对,他眼神有异,这眼神压根就不是清醒状态下的眼神。
难道,他酒劲儿上来,真的醉了?
“顾二哥……”
话音未落,他突然起身,径直往后院走去。
走得那么快,连轮椅都不要了。
陶四喜赶紧推着轮椅跟在他身后也去了后院。
发现他已经合衣躺到了床上。
即便躺着,身上的衣裳也是一寸不乱,双手平放在身前,墨发散开,清隽俊逸,酒色的晕染让他莹白的肌肤泛出如玉的光泽。
陶四喜看得目光有点发直,近来是越发的觉得顾二哥俊了,从前,她可从来没关注过他的容貌,所有人的容貌不过是一纸皮囊,不值得过多关注。
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重生的效应消失了,自己变得肤浅?
胡思乱想的当口,顾北辰猛地坐起身,吓了陶四喜一跳。
“顾二哥你咋啦?”陶四喜忙地问。
他目光直直投向书桌,伸出手去指着其中一个抽屉:“东西。”
东西?
什么东西?
“要!”他又吐出一个字。
陶四喜哭笑不得,别人喝醉了酒是撒酒疯,他倒好,平时寡言少语的一个人,喝了酒,越发的惜字如金。
“要!”
他突然用力拍了下床板,剑眉皱在一起。
这样子,咋看咋像一个撒娇的孩子?
“好好好,我来帮你拿。”
陶四喜赶紧放下轮椅来到书桌边,书桌有三个抽屉,第一个抽屉里放的是他平时看书时随手做的笔记,写下的感悟和心得,以及收藏的一些药方。
“可是这些?”她抓起一把问道。
顾北辰摇头:“找!”
“好,我再找!”陶四喜赶紧把东西放回原处,接着翻第二个抽屉。
顾二哥这个状态,想让他告诉她想找的是什么,估计是问不出来了。
第二个抽屉里放的是他的文房四宝。
再一次被他拒绝。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就像个快要憋不住的小孩子似的,坐在那里垂着头,闷闷的看着她,好像她要是再找不到他就真要发飙了。
第三个抽屉赶紧被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