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遂跟着中年男子出了王宫,在离王宫不远的驿馆休息。
中年男子递给了张遂一张表单,里面是一张类似于二十一世纪的课程表。
“你们还有这玩意?”张遂指着表单,问中年男子道:“这张表单我怎么感觉像是迎合几个公子而设计的?为什么不是他们要遵从我的时间安排?”
中年男子脸露尴尬之色,道:“帝师,您既然励志成为我大齐的帝师,而说句实在话,我大齐几位公子,那什么,帝师就必须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
中年男子咳嗽了几声,低声道:“今天子辰和周况老夫子的对话,帝师您也听到了。帝师,子辰最后规劝一句,您若是听不进去,就别往心里去。”
“你说,不管好坏,我都听着。”张遂颇为好奇地看了一眼中年男子,没想到他还这么热心。
“几位公子不是那么好教的,帝师年龄又……,若是帝师想一直安稳地呆下去,尽量顺着几位公子的心意走。”中年男子朝张遂弯腰作揖,告别张遂,转身离开。
晚上,向驿馆的官员要了些优质的大豆,喂饱小野之后,在轮回之虚骑着小野跑了许久,又看了一会儿阿玲,然后便修炼《射日神功》一转三轮心法。
翌日辰时,张遂吃完早饭,便先赶到宗正处,领了帝师的身份牌,接着马不停蹄地赶到王宫。
按照表单上的安排,今天上午应该是为几位公子上马术课的时间。
在王宫侍卫的带领下,张遂找到上马术课的牧场。
还没到达牧场,便远远地看见牧场里扬起了一片尘土。
牧场里面,传来喧嚣的吵闹声。
“这不是上课时间吗?怎么牧场那么吵?”张遂问侍卫道。
侍卫心虚地看了一眼张遂,恭声道:“帝师,这,这估计是几位公子在练习马术。”
侍卫说完,急忙行了一礼,回去王宫站岗去了。
张遂一个人走到牧场门口,两个牧场守卫各执长戟,挡在张遂身前。
张遂亮了一下身份牌,道:“我是新任帝师。”
两个守卫依旧不放张遂同行,而是朝着牧场里面打了个手势。
张遂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守卫,看那架势,分明是和里面的人约好了。这两个守卫敢行事如此嚣张,分明是有了后台。
果然,不到二十几个呼吸的时间,随着一道尘土飞扬,一个穿着锦衣的青年男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出现在牧场门口。
两个守卫急忙行礼道:“三公子!”
原来来人就是齐国三公子齐景。
在张遂打量着齐景的时候,齐景坐在马背上,俯视着张遂道:“新来的帝师?来人,先跟帝师说明几条规矩!”
一个健壮的大汉小跑着上来,手里拿着一份锦帛,不屑地瞟了一眼张遂,打开锦帛念道:“帝师虽为我大齐教育之典范,然而,我大齐几位公子德行俱佳……望帝师严加遵守,否则,别怪公子不客气了!”
健壮大汉念完,合上锦帛,对张遂趾高气昂道:“帝师,来了我大齐,想要好好呆下去,就不要惹公子——”
张遂冷眼看着站在身前五步远的健壮大汉,经脉内的气快速运转起来。
在他的额头中间,隐隐有着一个极其模糊的五彩“王”字飘过。
脚踩疾行,蹿到健壮大汉身前,右手五指张开,盖在他的脸上,用力地按了下去!
一声闷哼响起!
张遂带着健壮大汉向前蹿出了近五步,来到三公子齐景面前。而健壮大汉则被张遂按倒在骏马边上,昏死了过去!
感受着健壮大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张遂也隐隐有些奇特。
自己手上的力气好像有了惊人的提升!
这个健壮大汉修为也是下级武师,原本张遂是想靠着突袭给健壮大汉一个重创。却没想到,自己这一爪之下,健壮大汉竟然被自己抓昏死过去!
“难道是变成化生魔之后,身体素质变强了?”
张遂摇了摇头,将疑惑抛之脑后。
现在,还是正事要紧。
拍了拍巴掌,长长地吐了口气,抬起头,迎着三公子齐景阴冷的目光,道:“好几天没做运动了,三公子的奴役好像没吃饱饭,我这么轻飘飘地按一下,他就躺在地上装死了。”
两个守卫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齐齐拿着长戟朝着张遂逼了过来。
张遂左手飞快地凝聚射日神弓,蹿到两名逼过来的守卫中间,弓弦满张,轰鸣骤然发动。
一声劲爆的炸响在牧场门口上空回荡。
齐景身下的骏马顿时被惊得嘶鸣起来,载着齐景掉头就跑!
两个守卫两眼发白,齐齐倒在了地上,张遂左右开弓,两声清脆的巴掌声扇在两个守卫脸上。
两个守卫倒在地上,而后清醒过来。
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两个守卫爬起来对着张遂怒目而视。
张遂踩在两人的长戟上,晃了晃手中的身份牌,咆哮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区区两个守卫,竟敢还敢拿着武器对着我!”
牧场里面,吵闹的喧嚣声在张遂这一声咆哮中渐渐平息了下来。
只见几个穿着锦衣的公子,带着数十个大汉或者少女,远远地围了过来。
齐景终于将受惊的骏马拉了回来,此刻,赶着骏马来到张遂不远处,脸色铁青地俯视着张遂,道:“帝师,你意欲何为?”
“自然是教你们做人了。”
看着两个守卫畏惧的目光,张遂拍了拍他们的脸颊,转过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仰视着齐景,道:“我身为齐国帝师,负责教导诸位公子,就一定会尽心尽力。教书育人,教书和育人一样重要。这几个该死的奴役,不懂得尊卑贵贱,我只是现场给诸位公子做个示范。”
张遂戏谑地看着齐景,还有人群最前面的三个穿着锦衣的青年男子,道:“怎么样,几位公子,我教书的方法有趣不?”
齐景握着马缰的手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驱赶骏马将张遂踩死!
张遂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打他的奴役,打牧场的守卫!
这简直就是打他的脸!
然而,齐景目光扫过张遂一身普通的装扮,还有牧场上散落在各处的马匹,脸上渐渐堆起笑容,道:“帝师有胆气。本公子不知道为什么你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父王答应你成为本公子和几位弟弟的老师。可是啊,帝师,你和这些奴役其实是没有区别的。”
齐景坐在骏马上,指着昏死在地上的健壮大汉,道:“都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刚才,本公子给了你机会,你不知道珍惜,那很好,本公子很想看看,你能耍出什么手段来!别忘了,即使你是帝师,本公子和几位弟弟也是你的主子!”
张遂收敛笑容,道:“三公子,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一件事,我张遂是秦国人,而不是齐国人。”
“好,很好。”齐景骑着骏马,绕着张遂走了一圈,道:“好一个秦国人!来人,请田忌来,就说我们这里来了一名秦国的帝师,让他立马赶过来,和本公子一起上课,聆听来自齐国的帝师的谆谆教导!”
“喏,三公子!”一个大汉朝着齐景抱了抱拳,骑着一匹骏马,狂奔出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