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遂只做了三道菜,鱼香肉丝,鸭血粉丝和贵州米线,霓裳已经在张遂周围急得团团转了。
站在一旁的御主一脸震惊。
而阿胖只是在三道菜出锅的时候,看了一眼,眼色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看着阿胖激动而又警惕的复杂神色,开启了观心的张遂摇了摇头,压低声音劝诫道:“阿胖,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你我是兄弟。这么多年我都没露出这一手,你就应该知道我没那个意思了,我老了。”
“你自己说了,那是你不自信。”阿胖皱着眉头道。
张遂撇了撇嘴,将三盘菜拢到自己身下,道:“你不信就别拿,大不了我就不看夫人,但是你今晚看你怎么过关?这才三道菜,晚上公子宴请他的军师和门客,可不是三道菜能够解决的。最主要的还得依靠火锅和水煮鱼那种大餐!”
阿胖愣了一下,直抹额头的冷汗。
现在这个关头,不是阿大会不会夺了他的掌勺位置,而是他会不会被赶出昌平君府邸!
阿胖忙谄笑着对张遂道:“对不起,阿大,我多心了。你大人大量,别这么计较。”
张遂冷笑道:“我一直都是很小气的人。”
阿胖忙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悄悄塞到阿大手里,道:“我们是兄弟,还说这闲话?”
张遂接过银子,哼哼了两声,对阿胖道:“不行,中午吃饭要到了,你把这三盘菜让那些伺候夫人的女奴役先端给夫人品尝,让夫人先见我。下午我才会教你做火锅和水煮鱼。”
“阿大,你!”阿胖顿时急了。
御主在一旁怂恿道:“阿胖,夫人迟早会知道阿大能够做一手好菜。你真相信他以前是不自信才不做出来吗?不,那是因为你厨艺已经很不错了,我们伙房三人,除了你,阿大和我都担当不了掌勺这份差事。要经常研究新的菜式,这种事情,阿大年纪大了,我厨艺不过关,都不敢折腾!”
阿胖听御主这么一说,恍然大悟。
做掌勺这些年来,自己的压力也是极大的。公子和夫人的菜式需要经常换,经常需要新的菜方。自己这么年轻这次都被逼到了墙脚,更别说阿大已经老了!
阿胖看向有些猥琐神情的阿大,突然觉得阿大和阿丑才是聪明的人。
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阿胖对张遂和御主弯腰鞠了一躬,道:“没想到小人之心的倒是我了。阿大,我中午就跟那些女仆役说明情况,好让夫人知晓你的手艺,见你一面。不过,夫人可是天仙,不是我们这种卑贱的奴役能够妄想的,你要好自为之。”
张遂脸上露出欣喜异常的表情,连连道:“我懂,我懂!”
中午吃饭前,三道菜被端去给了昌平君夫人嬴氏。
霓裳蹲在一个角落,双臂抱着膝盖,委屈地看着张遂。
张遂哪里还有心情管她?
吃完中午饭,阿胖果然被夫人召走了。
御主诧异地对张遂道:“没想到师兄这么厉害!”
“都是被逼的。想当初在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以为考上名牌大学,毕业之后就扬眉吐气,光耀门楣了。于是在上学的时候死读书,成了书呆子。毕业之后,才发现,毕业不过是另外一种方式的失业。别说扬眉吐气什么的,就是连一份高一点工资的工作都找不到。”
张遂又坐在一旁,缅怀道:“最后东跑西跑,只能做看上去有些前途的销售,结果更惨。最贫困的时候,口袋里揣着五块钱,连八块钱一碗的拉面都吃不起。这样子的情况,自然没有哪个美女会喜欢上我。没有美女喜欢,自然需要自己学着做饭,否则,赚得的工资还不够去外面小餐馆吃饭的。”
“这样一来二去,别的什么都不成功,偏偏家常菜还做得很不错了。”
看着张遂在那里发牢骚,御主彻底糊涂了,疑惑道:“名牌大学?那是什么?还有什么毕业,失业?五块钱又是几两银子?”
张遂猛然清醒过来,尴尬地抓了抓脑袋,道:“笨,我就说着玩而已。我家在雍州的一个封闭小村,我说的都是那里的风俗,你去都没去过,自然听不懂。”
御主怀疑地点了点头。
过了许久,阿胖回来了,而且是带着一名长得颇为端庄的女仆役。
张遂果然被带去见昌平君的夫人嬴氏。
嬴氏好生夸奖了张遂一番,并赏赐了十两银子给张遂,道:“阿大,今晚夫君的宴会就拜托你了,妾身可是很期待你那个所谓的火锅和水煮鱼是何种菜式?会不会像鱼香肉丝那道菜一样可口?”
张遂低着头,忙道:“夫人放心,不过,这火锅样式有些奇特,到时候非得老奴在旁边伺候着,其他人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
“嗯,阿大,好好干,这次宴会之后,妾身会和夫君说一说。你也年纪不小了,在我昌平君府邸做了大半辈子,是时候找一房媳妇,好好享受晚年了。”嬴氏笑着对张遂道。
张遂激动地难以自己。
嬴氏见状,又安抚了一番,便让张遂离开了。
回到伙房,张遂又打着嬴氏的旗号,在昌平君府邸招来几个工匠。
有了上一次在冷府打造火锅桌的经验,这一次更加顺利。
打完了三张火锅桌,送到了昌平君府邸今晚宴会的正厅。
接着,张遂又调好配菜。
黄昏时分,张遂,阿胖和御主便被嬴氏召到大厅里去服侍昌平君和他的军师,门客去了。
大厅里围绕着十数个人。
张遂从伙房过来,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裳的昌平君,还有那个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看起来颇为儒雅的牧策。
拳头紧握,张遂深呼吸了数口气,才平静下来。
对于火锅桌,昌平君,牧策和众人都一副啧啧称奇的模样。
张遂在他们面前调汤,上配菜。
经过一刻钟时间,随着张遂用勺子捞起第一份豆腐,试吃了第一次,昌平君才终于忍不住,急忙道:“快让本公子尝一尝!”
尝过一次之后,昌平君大呼过瘾,牧策和其他人见状,一个个馋得不行。
张遂又对阿胖和御主道:“你们也按照我今天教你们做的,给各位大人上菜。”
这次宴会吃得昌平君和众门客一个个眉开眼笑,众人顿时觥筹交错起来。
就当昌平君和众门客喝酒吃菜正酣的时候,张遂和御主对视了一眼。
张遂用眼睛向御主示意,御主会意地低下头。
看着大厅里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张遂来到嬴氏身边,轻声道:“夫人,火锅配菜不够了,老奴需要带阿丑去多弄些配菜,就暂时让阿胖在这里服侍?”
嬴氏微笑道:“阿大辛苦了,你和阿丑去吧,妾身手底下那些小妮子也可以顶一会儿。”
张遂感谢了一番,走到阴暗处,一边从御主手里接过储物腰带,两手飞快地取出各种火红色的氤氤氲氲,丢在地上,走到门口,离大厅不足四十步的地方。见御主手上握着一柄宝剑,有些疑惑,却也没多问,而是道:“准备逃跑!”
御主应道:“准备好了,师兄。”
张遂左手凝聚射日神弓,右手从储物腰带里拿出一支箭身上刻有暗夜阵法的羽箭,骤然转过身,弓弦满张,抬手朝着昌平君就是射去,低声喝道:“暗流星*夜狼!”
一声狼嚎响彻昌平君府邸整个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