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破罐破摔(1 / 1)

今朝有喜 沉砚 7102 字 1个月前

还真是应了陈嬷嬷所言,我但凡离开半日,这有的人便要充起了山大王。

我一派温柔的站在赵荣羡的身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阴阳怪气道,“云秀公主莫要着急,王爷只是去了我娘家一趟罢了。”

云秀公主僵硬的面容带着一丝怨愤,似乎在怨愤我向她炫耀。

可我既是这样说话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只温温柔柔的朝着赵荣羡看了一眼,故意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王爷没事,云秀便放心了。”

“王爷平日里没事都喜欢往我娘家去蹭饭,你放心,我们娘家人不能吃了他。”我松开赵荣羡的胳膊,朝着我表哥望去。

笑眯眯道,“表哥,咱们四王府的茶都是最好的,今日你有口福了。”

说话间,我又看了赵荣羡一眼,问他道,“王爷,还站着做什么,进去啊。”

赵荣羡许是因着我方才那番话,此刻有些尴尬,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跟云秀公主说几句客套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于是只能一言不发的僵在旁边。

云秀公主见没人理她,尴尬又委屈,立刻便是红了眼圈,对着赵荣羡行了一礼道,“既然王爷没事,云秀就先回去了。”

话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而我和赵荣羡以及我表哥便直往清晖院去,赵荣羡又有些不太高兴了,我也不在意了,只是,如今我离不开赵荣羡,我也不能装作不在意的。

我笑看了他一眼,温声细语,“王爷若是放心不下,尽管追了去了就是,何必甩脸子。”

“白欢喜,你能不能稍微讲些道理!我已经同你说过了,我和那云秀公主并没有什么,如今留她皆是因着往日恩情。”赵荣羡满目不悦的看了我一眼,冷声道,“再说了,你今日这般闯入尚书府去救你表哥,我都不曾说什么,你倒是先甩起脸子来了。”

“那能一样吗?”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我一把推开他的手臂,怒声道,“我只拿表哥当做兄长你是知道!可你呢,你拿云秀公主当做什么?”

“再说了,我表哥一向恪守礼数,云秀公主呢?你别与我说她做的那些事你不知道!”

我对着赵荣羡就一通质问,他被我问得一时哑口无言,似乎想要解释什么,想是觉得我不会听,又拽住我往厅堂里走,“行了!吃茶去!”

我狠狠推开他,自己走到了前面。

若不是如今已经卷入这万丈旋涡里无法抽身,我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何至于在这里与他废话。

赵荣羡其实自己是理亏的,他曾答应过我的,一样都没有做到,那云秀公主暗地里做了些什么,他也一清二楚。

故而我发了这么一通脾气,他便什么都没说。

然后进屋与表哥喝了一顿茶,又拉着我说是带表哥到四王府里参观参观,又喝了一顿酒,然后吟诗作对。

我不擅长那些诗词歌赋,故而只好在旁边一句话看着他们。

表哥是个文人,偏赵荣羡是个文武双全的,他只要愿意与人聊天,很快就能和人聊到了一处去。

聊得差不多了,吃过了晚膳,表哥这才回到白府。

不知怎的,第二日表哥到四王府与赵荣羡谈笑风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

我算是明白了,赵荣羡这是故意让人家知道魏家七公子与他关系密切,如此那魏家的人也不好再轻易找表哥的麻烦。

其次,他这也是在告诉我,我是依附着他而活的。

是啊,我是依附着他而活的,所以我绝不能让自己被旁人给挤了下去。

我想,我的确是需要一个孩子了,一个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孩子。

一大早的,熟悉过河,我便命人备下马车去丞相府。

平素里,姜棠都是待在药房里的。

出来迎接我的时候,她还满身的药香味儿,见着我,她显得颇为惊讶。

忙拉着我进门,笑嘻嘻道,“四王妃今日怎么有空登门造访啊?平日里,你不都喜欢将我们几人约到茶楼里吗?”

“今日这事儿,不宜在茶楼里说。”进入药房,我才压低了声音,结结巴巴道,“姜小姐,我今日前来,其实是来求药的……”

“求药?”

“求什么药?你不舒服?”

“不是……我是想问问,你可有法子帮着瞧瞧我这肚子……”虽说我也是嫁作他人妇,可与人说起这些事儿,总是有些难为情。

我抬头看她一眼,结结巴巴道,“先前,我也有过一个孩子,可是后来出了些事儿,这腹中的孩子就没了……”

“再后来,大夫都说我此生都不可能有孕。可如今我年岁也大了,我总还是希望有个孩子的。”

“姜小姐医术高明,不知可否帮我瞧一瞧。”

听到我的话,姜棠先是一愣,继而纳闷儿道,“四王妃这是怎么了?往日里也不见你这样在意,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只是到了这个年岁了,想着总要有个子嗣傍身才是。否则来日等到人老珠黄了,日子可不好过。”

“还说没事,瞧你这副样子,又是四王爷惹你不高兴了吧?我还当那四王爷与旁的男人不一样,原来都是一个样子。”姜棠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句。

见我脸色不太好看,她又闭了嘴,挽着我的手臂拉我到旁边,“行吧,我帮你瞧瞧。”

话说完,姜棠便开始替我把脉,又让我张嘴舌头。

片刻之后,她才坐回原位,脸色有些不好看,“四王妃,您这先前伤的不轻啊,后来又没能好生调养,若是想怀上子嗣,怕是不太容易的……”

不太容易,那就是说还有可能的意思?

姜棠果然是神医,她果真要比那些个御医能耐得多。

先前好些御医为我瞧过了之后,都断言我此生都不会再有身孕。

姜棠的消息,对我而言,其实已经是最好的了。

我不禁有些激动,几乎连眼泪都要掉了下来,“那姜小姐的意思,是说,我还是有可能怀上孩子的?”

“你身子本就偏寒,加上先前伤了身子,如今就更是寒冷。那寒气,倘若用北朝的法子,自是没法治的,不过我先前与一个云游天下的老道学了些偏方,四王妃若是愿意一试,我便为你配一些药。”姜棠顿了顿,眉头紧锁着,又说了一句。

“不过,你的身子损伤实在严重,少说也得三五年才能好起来。”

三五年?是不是有些太久了?

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姜棠马上又笑道,“四王妃,这三五年也不算长,你如今也就是十九岁多,过个三五年,也不过二十多岁,正是盛年。”

二十多,二十多已经很老了。

我上辈子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六岁。

不过,倘若能治好,总是比一辈子没有孩子的好。

我点了点头,温声道,“那么就劳烦姜小姐了。”

闻言,姜棠也点了点头,蹙眉道,“不过四王妃,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我开的这药,药性极烈,容易燥热,你一时承受不住,刚开始的几个月,你的脸上可能会长出许多痘痘,看上去会特别难看……”

也就是说,我有几个月会变得尤其难看?

如今这样的节骨眼儿上,我若是变得难看了,兴许就得失宠,指不定就得让人鸠占鹊巢。

放在过去,我是半点也不担心的,可是现在,我还真有那么一丝害怕了。

但一想到孩子,我便又觉得这都不算什么了,顶多蒙上几个月面纱。

犹豫片刻之后,我朝着姜棠重重点了点头。

姜棠眉心紧蹙,似乎并不太情愿,临走的时候,又叮嘱了我几句,说是叫我慎重,还说这痘痘不是寻常那种,会长得满脸都是,稍有不慎还会留下疤痕。

我自然害怕变得丑陋,可仅仅是用几个月的丑陋去换取有孕的机会,便也是值得了。如今我还算是年轻,倘若日后我年岁大了,那定然是要真真儿的遭到赵荣羡嫌弃的。

下定决心,回到四王府,我便立刻煎药喝下,接下来的十几日,我每顿都按时喝。

果然,我脸上的痘痘越长越多,到了夜里的时候,偶尔身体还会发热得厉害。

“王妃,王爷来了。”自打我脸上长了满脸的痘痘之后,赵荣羡一来,我便会立即戴上面纱,梨花也会及时提醒我。

这一回,我也是立马就拿起面纱。

可我还未戴上,赵荣羡就进来了,他像是故意的,速度极快,走过来一把就夺过我手里的面纱。

想到我那满脸的痘痘那般恶心,我慌忙的捂住脸,急声朝着赵荣羡喊道,“王爷,快把面纱还给妾身!”

“欢儿,别再折腾了……”赵荣羡将面纱搁到了身后,眼眶有些发红,疲惫道,“欢儿,别再折腾了,我们不会有孩子的,永远也不会有。”

赵荣羡重重的关上门,一双桃花眼疲惫的盯着我道,“欢儿,别再胡闹了,别再折腾自己,咱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赵荣羡这是什么意思?我怔怔的望着他,心里顿时生了一种不像的感觉,赵荣羡他过去从来都对我直呼起名,偶尔喊我阿欢。

唯一一次喊我欢儿,是在我想要自杀的时候。

所以,他现在是何意?他说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的何意?

我怔忡的望着他,因为害怕而变得结巴,“王爷……王爷你是什么意思?”

赵荣羡闭了闭眼,似乎强行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欢儿,有件事,我原本不想与你说,我总想着以后日子久了,你总能想开的。可这些日子你又这样折腾,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王爷到底想说什么?王爷凭什么说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我疑惑之余,心里更是恐慌,赵荣羡虽然经常哄骗我,可我却很清楚,他现在绝不是在说谎。

我起身,颤颤巍巍的朝着他走过去,哑声又问了一遍,“王爷,你什么意思?你说啊,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低眸看了我一眼,苦笑道,“先前,娘子离开之时,我与大国师说过,想要与娘子重逢,携手一世。想要……改变北朝的命运。大国师答应替我改命,但代价是一生无子。我曾以为,娘子会再回去。”

“但是直至重新回到这个地方,我才明白,大国师口中的改命原来这么回事。”

他说的先前,是上辈子?

所以他会重新回来,是因着大国师帮忙,代价是这一生都无子。而我会重新回到这个地方,也许,也是这其中的缘由。

不对……赵荣羡他肯定是在骗我,他就是不喜欢我丑陋的样子,所以他在骗我。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摇摇头道,“不……王爷你在骗我是不是?这天底下哪有这等事啊?你在骗我是不是?”

“我们能够重新回到这个地方,你觉得是偶然?”赵荣羡笑看着我,笑得泪花都似乎要掉出来了,“我不是没有试过,可是怎么样?不仅孩子没了!连你都差点没了!我害怕,我比任何人都害怕……”

“我怕你会死啊……我怕你又会留下我一个人……”赵荣羡越说越激动,他紧紧抓住我的肩头,脸上写满了惧色,“答应我,不要再折腾了……”

所以,我会重生而来,是因为赵荣羡?

是他用那样大的代价让我重新来过?

可是,他凭什么?他凭什么决定我的一切?他又凭什么替我决定了一辈子?

我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这一刻,我竟是有些怨恨赵荣羡。

我明明已经解脱了,他却让我重新回到这个地方,让我一生无子。他说他爱我,可他说过的话,却从来都像是放过的屁。

他凭什么,他到底凭什么替我决定一切?

我怒目瞪着他,怨恨到了极致,“赵荣羡,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替我决定了一切?你凭什么让我与你一起付出代价?”

“你可问过我愿不愿意回来?你可问过我愿不愿意再见到你?”

“你可曾想过,我原本……我原本只是想要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生活。”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恨你!”我狠狠将他推开,步步后退。

“欢儿,我不知道……我以为……”

“你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我随手抓起桌上的茶壶,重重的朝着他扔过去。

嘭的一声,那茶壶硬生生的砸到了赵荣羡的额头上,下一刻,他的额头鲜血直流。

他……他怎么没有躲?我脑子被他额间的鲜血刺得瞬间清醒……

我惊愕的看着他,慌忙伸手捂住他额头,大声喊陈嬷嬷叫大夫。

赵荣羡的半张脸被鲜血蔓延,我害怕恐慌之余,强作镇定,一字一句对他道,“你……你别以为你不躲我就会愧疚,我告诉你,我讨厌你!我恨你!你没有资格替我决定一切……”

赵荣羡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他满脸的血,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我浑身剧烈颤抖着,死死捂住他的伤口,直至秦嬷嬷领着大夫来了,这才松开。

赵荣羡被我砸得不轻,这一回整个额头包扎得严严实实。

云秀公主听闻他受伤之后,跑过去哭哭啼啼的,说是要照顾他。

陈嬷嬷让我不要给云秀公主钻了空子,可是现在,我反倒希望云秀公主能与他走到了一处,至少,他会放了我不是吗?

自打知道是他让重新回到这里,是他替我决定了一切,我便连最后的理智都失去了。我想要为了我白家与他好好过,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我讨厌他的专治,我恨他不顾我的意愿为我决定了一切,我恨他让我重新回到了这里,我恨他让我一生无子。

所以,这一回,我连看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他不是总说,我曾经日夜不歇的照顾他,我舍不下他,我心软了自己回来的,所以他不放过我吗?

如今我不去看他,也不与他说话,他自要死了心的。

于是,足足十几日,我都没有去看他一眼,听说云秀公主是越发的勤快了,又是做饭又是成日陪伴的。

陈嬷嬷见我无动于衷,急的没有办法,就连梨花也着急了。

我刚刚吃过早膳,梨花便凑了过来。

“梨花,你若是又想说王爷,就出去。”她还没能开口,我便狠狠瞪了她一眼。

平日里,被我这么一说,梨花立刻就识趣儿的站到了外头去。

可今日她却寸步未挪,诚惶诚恐道,“王妃你纵然不爱听,奴婢也要说……”

“你再说我把你送回霁月楼去!”

“王妃不会。”

“……”死丫头,她倒是很笃定。

见我不说话,她又开了口,“王妃,奴婢是您买回来的,奴婢感激您,这也是打心里盼着您好。所以,有些话纵然您不太爱听,奴婢也要说。”

“你说,我听着,我倒想听听你这死丫头能说出什么花儿来?”我抬头看着她,一肚子的火儿,原以为梨花是个老实孩子,看她也是个专捏软柿子的。

就吃定了我绝不会将她卖到霁月楼去,故而才敢与我说教。

梨花端直了身子,一副陈嬷嬷的语气,“王妃啊,依奴婢看,这王爷最喜欢的还是王妃您,他是将您捧在手心里的。以往啊,我奴婢以为王爷本身就是个不好相与的,直到在王妃身边伺候,奴婢才知道,这王爷是只对旁人凶,到了王妃面前,乖得就跟猫儿一样。”

“且不说别的,就王妃您把王爷脑袋砸破那件事,这要是搁在旁人的身上,早就死了一百回了!可王爷呢,非但没有怪罪您,还生怕走漏了风声,惹得旁人对您另眼相待。”

“而且,奴婢可没见过哪家的王妃敢动手打自家夫君的……”

我一时无言,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我当时以为赵荣羡会躲开的,谁知道他一动也没有动,此刻想起了,我心里还有些后怕呢。

可这并不代表我会去看他,也不代表我不再恨他。

若是可以,我真的希望我能遗忘了一切,我是半点也不想回来的。

我冷眼看了看梨花,冷漠道,“你就当我是个铁石心肠的吧,这屋里不必伺候了,你出去吧。”

“王妃,您与王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有误会千万要说清楚,万不能中了……”

“梨花!出去!”我抬高了声音,凌厉而凶狠。

梨花吓得一震,立刻就退了出去。

我静默的坐在原地,想哭哭不出来,想笑又发觉没有什么好笑的。

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心里更是迷茫的,我不知道以后应该如何是好,我也再不想看到赵荣羡。

怨恨他让我重新回来,也怨恨他让我活的这样累。

我甚至觉得,他舍不下我并非是因为真的舍不下我,只是不甘心,不甘于他付出沉痛代价得来的我就这样逃走。

我到底是什么?是他的所有物,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我是个人啊,他凭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靠在桌上良久,最后将桌上的膳食扔了一地,又将屋里的花瓶都摔了个粉碎。

陈嬷嬷和梨花都吓坏,外头的丫鬟更是吓得绷紧了,进来收拾的时候都诚惶诚恐的。我躺在床上如同一具尸体,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没有几日,整个王府都传遍了,说我凶悍泼辣,不识大体,自己不去照顾赵荣羡,还因为云秀公主照顾赵荣羡而吃醋,把屋里的东西摔了个稀巴烂。

又说赵荣羡要休了我,立云秀公主为正妃。

一时之间,整座王府都变了风向,讨好的云秀公主的比比皆是。

云秀公主想是早就对我心存怨恨,这一日,一大早的就差人送来了一盒胭脂,说是赵荣羡送给她的,又说她也用不上,就送过来给我。

“梨花,拿出去扔了……”我看也没有看我一眼。

梨花知道我的脾性,立刻便拿出去扔了,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到了云秀公主的耳朵里,这几日王府的风向让她变得嚣张无比。

一进门,她便怒声质问我,“王妃姐姐什么意思?为何将我送给你的胭脂丢掉?”

“不喜欢就丢掉咯,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坐在案前盯着账簿,看也没有看她一眼。

这使云秀公主更加恼怒了,她马上摆出了正妃的气派指责我,“我好心好意送给你胭脂,你若是不喜欢告诉我一声便是,你扔掉算什么?你们白家的人都是这等没有教养的?”

“你说谁没教养?”我现在已经不想去理会她和赵荣羡,不想理会与赵荣羡有关的一切,可她要骂我的家人,我便不大高兴了。

我缓缓起身,冷森森的看着她,“你说谁没有教养?”

“你没有教养,你们白家都是没教养的!有教养的岂会随便丢了人家的送的东西……”

啪!她话音未落,我抬手猛地朝着她的脸扇过去,我一巴掌下手极重,云秀公主不仅被我扇肿了脸,还被我扇得险些摔倒。

她大概没有想到她如今在赵荣羡面前如此得宠,我都还敢动手打她,她兴许觉得我该讨好她的。

她惊愕的瞪着我,尖声道,“你敢打我!”

“我怎么就不敢打你了!你再敢骂我家人一回,我就打你一回,打到你死为止!”我蓦的向她逼近了,冷笑道,“你若不服就去告诉四王爷,让他休了我啊!”

“你……你……”她气得浑身颤抖,最终却什么都不敢做,气冲冲的就离开了清晖院,想是去等着赵荣羡回来,急着告状呢。

傍晚的时候,赵荣羡果然传我去南院了。

过了大半个月,他头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此只看得到一个疤痕了。

此刻,他正坐在榻前歇息。

我面无表情的朝着他行了一礼,“妾身给王爷请安。”

赵荣羡悠悠的看着我,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听说,你今日先把云秀公主送过去的胭脂给扔了,又把人给打了?”

“是……”我并不辩解。

“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是吗?”他忽然发了笑,嘲弄的看着我,“我倒从未想过,你可以对我这般狠。”

他指的是,这段日子,我看也没有来看他一眼?

我依旧满面冷漠,“妾身没有做到一个王妃该做的,还请王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