铷初的淡定是曾毅最欣赏的,从事教师职业十几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淡定的学生,从她的脸上,你是看不出来她到底会不会做。她的淡定,跟她的年纪一点都不相符。
他见过很多的学生,就算有时候会做,在面对班上的同学,还有身边的老师的时候,他都会紧张,更甚至于发抖。
更多的就是不会做,不会做的,反倒不紧张了,一脸从容,直接说:“报告老师,我不会做。”
铷初对于黑板上的这道题,她之前是不会做,但是拆飞机买零件,东拼西凑,在一阵思考过后,脑海里面很自然地形成了一个解析过程。
坐火车来的伊燃,在火车靠站之后,就迫不及待地下了火车,来到臭烘烘的厕所里面,坐上了自己的飞行器,极速奔向雾城。
要不是怕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他直接在江城就飞过来了,只可惜,好多人都知道他人在江城,要是什么交通工具都不坐,这不是引人怀疑嘛!
因为知道铷初还在上课,所以,伊燃直接是飞到学校的,看到那个穿着黑白相间校服的小丫头,一瞬间就觉得空虚寂寞的心被填满了。
而铷初对于伊燃的到来丝毫不知,因为这时候,她正在全神贯注解答题目。
原本她还担心,自由惯了几十年,肯定受不了学校的约束,没想到她竟然很快适应了,并且因为学校的课程安排的紧,她感觉非常充实,并且在放学放假的时候,她还能安排很多工作。
她觉得其实在学校的日子,比家里要有规律多,学校的一天可以顶平日的三天,尤其是所做的工作量。在家的时候看着看着一天就过去了还觉得一点事都没干,结果读书的时候,每天上课休息上课休息放学,她觉得做了好多事。
由于现在产业发展越来越多,她的工作也非常忙,有时候都会带学校去,在闲余时间直接把事情搞定,并且因为知道时间紧迫,她会全神贯注做一件事情,这样做出来的东西都是事半功倍,很有效率。
“老师,好了^0^~”转过身子跟老师说了一声,就讲粉笔放在盒子里面,乖巧地站在讲台边上听从老师的吩咐。
曾毅还没什么反应,窗户外面的伊燃才错愕了,他媳妇儿的粉笔字竟然写得这么好。
伊燃曾经见过铷初写的字,她原本的字不算特别好,就是只能说得上清秀,跟现在粉笔字这刚劲有力的感觉大相径庭,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写的。
毕竟铷初在曾毅手下都快三年了,对于铷初写出来的字,曾毅就表现得很淡然,刚刚在铷初做题的时候,他就认真看过。
这个学生不仅仅是他的得意门生,更甚至于她的天赋远超他人,就是这一道题,她的步骤比自己还简洁,这让曾毅很是吃惊。
这道题就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并且铷初的解答方式跟他的还不一样,甚至于还要好一些。要是其他的题,他还能怀疑她做过,可是这一道题,明显是不可能的。
一脸欣慰地将铷初给打发会座位,曾毅没有使劲夸铷初,他怕她会骄傲自满,但是也表扬了一下,接着就开始讲课。
而站在窗外的伊燃,就这么看着铷初认真听讲的样子,也觉得很是满足。
对于这所学校老师的表现他也很满意,这样的学校不愧是一中,有这么好的老师,来这里上学的学生,长大了以后,肯定也会是国家的栋梁。
所以,他心中也做了一个决定。
“校长,您找我?”田雅云一路心惊胆战地来到了校长办公室,在听到校长的应允以后,她才推开门进去。
还有四天就是高考,其他的班上都在打算给学生放假,让他们轻松一下。可是,她并没有放假的打算,她觉得打铁趁热,既然想考一个好成绩出来,以最饱满的状态直接进入考试更好。
但是,她的这个了决定,遭到了多方面的打击,很多人都觉得她是想成绩想疯了,根本就没有人理解她的用心良苦,除了学生。
这一点让她很是欣慰,没想到自己悉心教导出来的学生,会全力支持她这个老师,并且大家都用实力行动来表示支持。
别的班上的学生还在到处打闹,而她们班上的学生,都在用心复习,一个个都在探讨知识,以保证自己真的可以鱼跃龙门。
“是的,田老师这里坐,今天找你来的不是我,是这位同志。”李德富连忙站起身来,还给田雅云拉了一张椅子给她坐。
将田雅云给吓得不轻,这个副校长,那可是一个黑脸校长,平时都是不苟言笑的,今儿个不仅对她笑了,还给她拉凳子,真的是让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抬起头看向面前俊逸非凡的男人,田雅云不由得一愣。
从事这一行这么多年了,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唯独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突然……
“你……你……”田雅云指着伊燃,结结巴巴说着话,由于太紧张了,好半天都没有说出来。
“田老师你好,我是铷初的家长,今天来呢,我是特意来感谢您平时对铷初的关照和付出。”伊燃站直身子毕恭毕敬地说着话,要不是他冰冷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不满,田雅云保证会认为,他是在讽刺她,哪有人感谢别人就是这样感谢的。
“没事,没事,这是我们为人师表应该做的。”饶是田雅云活了大半辈子,今儿个她也真的被伊燃吓到了,赶紧收敛了一下心绪,谦虚地说道。
刚刚她还以为,这个人是因为她如今对铷初管教得太严了,来找她麻烦的。
知道不是的以后,她心头的石头也落了下来,看着伊燃那张冷脸,也觉得舒心多了——没有什么比家长理解老师,更让人值得开心的事情!
只是……
田雅云觉得,这个男同志是铷初的家长,不免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