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天玄秘事夜郢阳
宣成子见情势危急,也不敢懈怠,一掌长推,击向赵弘殷。只见掌风似罡,破开虚劲,直袭上赵弘殷的胸口,云霄散人之徒,出手果然不凡!
“来得好!”赵弘殷一声大喝,运起拳劲,一拳迎了上去,掌拳相接,眨眼间便过了十数招,那些年轻弟子们无从插手,只得退后,远立观望。赵弘殷愈斗愈强,拳风飒起,而宣成子掌法精妙,从容地化解着赵弘殷的拳劲。
那八名弟子个个瞧得目瞪口呆,这般激烈真实的高手拼斗,他们亦是首次得观!
赵弘殷一拳重过一拳,犹若长江推浪,一浪胜过一浪!拳罡暴散,刮得人脸颊生疼。反观宣成子,却是从容不迫,掌中似划方圆,守得滴水不漏!
又转瞬斗了百招,二人依旧僵持不下。他二人,赵弘殷一味主攻,宣成子一味主守。
赵弘殷久攻之下,仍不见成效,暴喝一声,拳中又重三分!是所谓力拙破巧,一力降十惠。赵弘殷拳拳势若沉钧,宣成子便渐显吃力。
激斗正酣,忽然,自他二人中间横出一物,却是一把拂尘!
那拂尘来得突兀,却径直荡开了赵弘殷和宣成子!赵弘殷心下震惊,急退数步,凝望而去。
却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立在中间,手中的拂尘一扫,落于臂间。宣成子恭敬作揖行礼道:“云贯师叔……”赵弘殷讶然,难怪乎这老道士能轻易化开二人的攻击,却原来是云霄散人的师弟!
这云贯已略有些老态龙钟,望向赵弘殷,口中道:“小伙子,你是天龙寺的什么人?”
赵弘殷也不隐瞒,言道:“晚辈师承永觉大师,不过因犯门规,被逐出寺门……”
云贯捋了捋白须,说道:“原来如此,那你为何在我道殿之前大打出手?莫非是看不起我天玄阁?!”
赵弘殷躬身抱拳道:“晚辈不敢,只因身怀要事,不得不进天玄阁中拜会一位前辈,又遭诸师兄弟阻拦,一时心急,这才出手冒犯。”
云贯看了一眼宣成子,见宣成子脸色,微叹一声,问道:“你是否要寻张若虚?”赵弘殷点了点头。
云贯一挥拂尘,言道:“你随我来……”
“师叔?!”宣成子惊愕地叫了一声,云贯沉声道:“毋要多言,此事我自有衡断。”宣成子单手持敬,低头退了下来。
赵弘殷随着云贯进了天玄阁。
云贯带他至一处静室,言道:“你进去吧……”
赵弘殷忍不住发问道:“张先生在里面?”
云贯平淡道:“在与不在,少侠一看便知。”
赵弘殷了然点头,面色有些凝重,上前推开房门,进入其中。
云贯颔首低颂一声“三清道尊,无量寿佛。”
云贯坐在了静室前的椅台上,不过一盏茶左右的功夫,便见静室的大门被一道气浪击开,一个身影翻退而出,正是赵弘殷!
只听静室内有人的声音喝道:“凭你的功夫,先练二十年再说吧!”
赵弘殷面如金纸,鼻中溢血,显得甚是狼狈。赵弘殷捂着胸口,想不到张若虚竟是如此厉害!交手不过数招,赵弘殷已然受创!
赵弘殷入了静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除了在静室中的二人。
……
郢阳城的繁华是不下于观月城的,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郢阳城不管是从任何一方面,其地位都是举足轻重的!
郢阳城可算是除京都天赤城外,最为繁盛的地方。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郢阳是寥寥几座没有宵禁的大城!郢阳的地界上,几乎全都有夜市!
且不论繁华的灯会,每夜中,青楼歌馆都是例无虚席,人满为患!
曾经名动天下的天下第一名妓楚子妍便是在郢阳的“天香馆”中舞出一曲“彩袖天音”名声大造,后名扬天下!
张狂走在最为兴盛的白虎大道上,看着沿路的摊贩店门。他已到郢阳数日之久,这白虎大道已是十分熟路,赶了数月的路,此刻终于可以停歇一段了。
华灯初上,郢阳这以夜市闻名的大城终于揭开了纱幕。人灯影憧,焰火通明。喧嚣尘世,滚滚红尘,此等盛状,怎一繁华可道尽?张狂穿梭在人群中,耳闻欢声笑语,目观往来世事。
此刻,张狂的心是静的,所谓明心见性,当作如是观!
这一刻,张狂不再是一个剑客,不仅是因为他手中无剑,更是因为,他心中亦无剑!
张狂看见街边的一个白色身影,心中生出感应,笑了笑,这白色身影,是公孙婉儿!即使张狂没有看清,但有一种玄妙的感觉自他心间升起,这感觉指引,那人便是公孙婉儿!
张狂走了上去,公孙婉儿又戴上了面纱,遮住了那绝世的容颜。公孙婉儿也看到了他,待张狂走到她面前时,张狂忽然忘记该说些什么,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公孙婉儿身前。
“为舍脂安排的大商船是否准备妥当了?”终于还是公孙婉儿打破沉默道。
张狂点了点头,言道:“已经打点好了一切,随时可以出发……”
“那么……三日后,我会着人护送她,顺流至流求。”公孙婉儿道。
张狂皱眉道:“这么急?”
公孙婉儿道:“嗯,郢阳是个是非之地,舍脂武艺未成,不宜久留,我大伯号称天下第一人,所谓树大招风。江湖各派,都在盯着呢!”
张狂自然也知道其中道理,不再追问,又出言问道:“两个月后的传道大会,为何你们会如此重视?”
公孙婉儿四下一看,又领着张狂至一处暗角,口中道:“此次传道大会引来的英雄豪杰多不胜数,你知道是何缘由吗?”
张狂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