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徐林也不着急走了,就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和银杏说话。
银杏呆呆的,也没反应过来,话就脱口而出:“想你整日不在府中,是不是出去赚钱了……”
徐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看他这幅样子,银杏总觉得一点都不像是个和尚出身。
但自己和他接触也就那么几次,在元锦玉面前,他始终中规中矩,还有些腼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徐林刚刚没动,现在却动了还直接走到了银杏的面前。
银杏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可惜后面就是那颗刚刚被她摧残过的大树。
她想绕开,可徐林已经挡住了她的所有退路。
银杏不由得想抽这柳树两下,它一定是在报复自己的!
抬头看着徐林,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徐太医,你要做什么?这院子里面,都是暗卫,你别乱来啊。”
徐林只是笑了笑:“我乱来?”说着,他还举起了自己的手。
银杏猛地就闭上了双眼。
然后她感觉到,那手越过自己的脸,直接到了自己的头上,还摘下来了一片柳叶。
她刚刚在树下站得太久了,连柳叶掉在头上都没发现。
徐林挪揄地笑着她,然后把柳叶在她眼前晃了晃,随即才说:“其实,我确实在赚钱。”
“嗯。”银杏如今思维有些混乱,不懂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话。
徐林也是云淡风轻,平凡的脸上,却有双异常深邃的眼睛:“你猜我赚钱,是为了什么?”
银杏咽了咽口水,她怎么感觉这男人有点点妖孽的味道,是她看错了吧?
距离这么近,她真的都恨不得喊人了。
自己可是宁王妃的大丫鬟,这个人就算是太医,也不能对自己做什么!
这么一想,银杏的底气就足了一些,挺直了腰板,问徐林:“做什么?”
“攒够钱,买个宅子,好娶媳妇啊。”徐林盯着银杏那近在咫尺的脸,眼眸比刚刚还要幽深,就像是能把人给吸进去一样。
银杏都没意识到,刚刚她靠在树上,两个人的距离还没这么近,现在她挺直腰板,都能看清徐林的睫毛一根又一根了。
深呼吸一口气,她猛地就推开了徐林,还朝着别处跑,边跑边说:“那就祝徐太医早点赚够老婆本!早点娶媳妇!”
哼,也不知道他是要娶谁。
银杏一想到他可能会成亲,心就莫名地抽痛了一下。
真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徐林眼看着她抛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这姑娘,平常那么成熟有心计,怎么一到他面前,就这么不扛逗的。
至于赚钱攒老婆本什么的,不过就是玩笑话罢了。
他若是想娶妻,早就能娶了。
在原地站了许久后,徐林才朝着大门走去,那里有元翠玉派来取药的人。
他把药递过去的时候,对方还千恩万谢的。
徐林只是淡淡一笑,模样疏离得很:“不用谢,你们夫人是付了钱的。”
对方却还是恭敬得很,毕竟请徐太医出手,可不光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银杏跑远了以后,心跳还乱着呢,她一点都搞不清楚,徐林为什么会接近自己,甚至还和自己说那些话。
今天他们两个靠得那么近,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目的。
这件事若是传到小姐的耳中可怎么办啊,自己和徐林都会有麻烦的吧?
而且……银杏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闭上眼睛,吸气又呼气。
她的心,早就交给另外第一个男人了,她可不能喜欢上别人啊。
就算是她这辈子和那个男人有缘无分,那她也心甘情愿。
等平复好了之后,银杏这才重新睁开眼睛。
徐林爱怎样就怎样把,自己也不准备纠结了。
不过徐林和银杏的事,其实还是在晚上的时候,传到元锦玉的耳中了。她对他们两个,倒是挺可见其成的,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和慕泽说这件事来着呢。
慕泽捧着一本书看,都快到就寝的时辰了,见元锦玉还这么精神,不由得看了她一眼:“你就是个小媒婆。”
说着,她还把手放下,用手指划了划她的鼻尖。
元锦玉非但没躲,还贴过去了,大眼睛眯起来,一本正经地说:“就媒婆了,你想把我怎么样。”
慕泽笑出声来,给她抱在怀中:“不怎么样,一切都听你的。”
元锦玉嘻嘻一笑,颇有些得逞的样子。
慕泽又想起一件事:“之前你给咱们孩子找的伴读,我在两个月之前,给他送去教习师傅那里了。”
这件事元锦玉知道:“嗯,那孩子在那里被欺负了?”
这一胎若是儿子,那就是嫡长子了,若是女儿,以后也是个郡主,既然是来当伴读,皇家自然要层层筛选,现在很多外族人,安插内线,都是安排小孩子,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后再启用的都有。
慕泽的谨慎,元锦玉能理解。
“那倒不是。听说那孩子很用功,根骨也很好,教习师傅很喜欢他。我想,若是他以后能对咱们的孩子尽忠,那我亲自指导他,也可以。”
元锦玉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有天大的机缘落在那孩子头上了。
整个大周中,除了他的那些手下,恐怕慕泽都没指导过谁吧?
若是那孩子能得了慕泽的教导,以后就是慕泽的徒弟了,他还受着慕泽和自己的养育之恩,出门就是宁王府的小主子。
这孩子根骨到底是有多好,才能让慕泽说出这话来啊。
当然,元锦玉也明白,他能有这个决定,还是因为看重他们母子。
所以元锦玉更开心了,抱着慕泽的腰就不撒手:“九哥,你可真是我的心肝宝贝儿啊,宝宝好喜欢你。”
宝宝是慕泽给元锦玉起的字,两个人只在没外人的时候才叫一叫。
其实这两个字,被元锦玉碾碎了揉在嘴中,真的是别有一番风味,慕泽真的好希望她早点把孩子生下来。
不过,她刚刚这话,却说的慕泽哭笑不得的。
“什么心肝宝贝,快点睡觉!”她是自己的心肝宝贝还差不多,胡闹又调皮。
元锦玉嘻嘻一笑,这才慢慢地把眼睛给闭上了。
……
这会儿在红叶和吕应然的房中,两个人可没有太早睡觉,毕竟……红叶又没怀孕,有些事情,他们是能做的。
云消雨散之后,吕应然想起今天元翠玉还来到府中了,拥着红叶问着:“李夫人同咱们娘娘的感情真好,我总能看到她过来。”
红叶困得不行,身子也软得要命,连眼皮都在打架。
打了一个哈欠后,她还嘟囔着:“以前在相府,感情也不是那么好的,后来发生了点事情,关系就变了。她现在很依赖咱们娘娘的,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总是习惯来找娘娘……”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轻飘飘起来。加上吕应然还一下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她很快就沉睡了。
吕应然只是盯着她的面颊看了一会儿,才闭上眼睛休息。
……
长乐和肖承在府中,并不是休息在一起的。
但也只限于,晚上不睡在一起罢了。
反正肖承已经和皇上告假了,如今他整日都是空闲时间,就陪在长乐身边,给她吟诗弹琴,好不快活。
等晚上用过饭,他还得在长乐这里留好一会儿,才能回去隔壁的房间。
自己和长乐的成亲日子,父母还在商定。
主要是他们生气自己都没和他们说一声,就去找皇上把告假的事给定下来了,现在都在生自己的气呢。
长乐倒是心宽得很,如今这中生活,是她以前求都求不来的,哪怕一辈子不成亲都没关系。她只想要心爱的人,陪在自己的身边。
今日肖承还给她做了一个风筝,可惜她看不清楚上面的图案。
肖承也安慰她:“没关系,等你以后能看到了,再看也是一样的。”
“嗯嗯。”长乐满足地一笑,目光宁静而悠远。
不过她却问:“怎么不是一早就打算去宁王府拜访的么?怎么不去了?”
肖承没告诉她,那日之所以没过去,是因为皇上去了。他总不能和皇上撞上。
于是他找了其他的理由:“最近宁王殿下和王妃娘娘事情都很多,咱们再过两天再去。”
“是,等他们不忙的。”长乐也温婉地说:“尤其王妃娘娘都快临盆了,咱们就算是过去,也别多打扰人家,道谢后,就赶快回来。”
肖承就喜欢长乐的善解人意,还捏了捏她的小脸儿:“这点我当然知道了。而且从一个男人的角度看,若是你以后怀孕了,还总有人来打扰你,我肯定也不高兴。”
一句话把长乐说得特别的不好意思,她抓着他的手放下,低声地抱怨:“谁……谁说要给你生孩子了……”
“你都要嫁给我了,当然要给我生孩子,我喜欢小孩子,就生十个吧。”
长乐听他轻飘飘地说出“十个”来,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才好了,她算准了距离,狠狠地拍了他一下,又是害羞又有点愤怒似的,对肖承轻喊着:“什么十个!我又不是母猪!”
肖承哈哈一笑,重新把长乐拥在怀中,任由她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