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肖夫人说的话,自己还是有赞同的,比如她说丈夫应该对妻子好,温柔体贴些,妻子就会乖乖听话了。
看肖承也不是个蠢笨的,虽然大了长乐七八岁,但年纪大了,反而更会疼人,长乐嫁给肖承,肯定也不会受委屈的。
肖承见到肖大人答应这件事了,别提有多高兴了,连连和自己的父母道谢。
因为商量婚事,他这几日都没回去自己的住处。
现在肖承基本上都是住在宫中,不过宫中也分内外,他是住在外面的官舍。
想着肖大人明日就要去和皇上提这件事了,肖承决定留在家中再留一宿。
可也不知是怎么的,一想到这件事有可能成了,肖承就有点激动,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漱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眼皮都有些肿了。
这一整日,肖承在当值的时候,都有些忐忑,见到长乐中午的时候又过来了,他迎了上去,对长乐笑着的时候,气场都不大一样了。
长乐现在每天过来送汤,其实也是有些期待能见到肖承的,这会儿见到了,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
而肖承之所以改观,还不是因为已经把长乐看成了自己的媳妇。
想想也是,他确实都已经二十三了。在这京城,就说宁王殿下是几个王爷中,最能拖的吧,可是人家二十岁的时候,也成婚了,娶的还是京城第一美人。
等他娶了长乐之后,也让长乐给他生几个孩子,看那些同僚还怎么说他是万年铁树不开花的。
长乐光顾着自己紧张了,没怎么发现肖承的异样,还像是往常一样,送了汤就走了。
太后同她闹矛盾,她自从昨日开始,就没同太后主动说过话了。
今日看到肖承,她心情总算是好了些,回去的路上想着同肖承说的那些话儿,眉梢都带着笑意。
肖承看着长乐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来,等转头的时候,见到众人都目不斜视地守在原本的地方时,他才算是放下了心来。
不过他的那些个属下,早就在心中打鼓了,比如肖承相中的姑娘,是不是长乐郡主一类的。
反正他们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肖承也没看出来这些人都在胡乱猜测着。
他只是等当值结束后,晚上回了家,等着肖大人回来。
肖夫人还宽慰着肖承:“你就放心吧,别看你父亲平素不怎么同你说,实际上,很惦记你的亲事的,这件事,肯定是板上钉钉了!”
肖承只觉得眼睛不大舒服,像是要发生什么一样。
看向远处,他只能想着,但愿没什么变故吧。
可是很多事情真是不能想,想什么来什么。肖大人进门后,就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拿起肖承手边地茶大口喝了两口,之后才和肖承说着:“肖承,我劝你,还是打消念头吧。”
肖承愣住了,就连肖夫人都是。
最先开口的还是肖夫人:“夫君,你这是在说什么呢?怎么就让咱们儿子放弃了?是不是皇上同太后看不上咱们家的门第?”
“这是哪跟哪,今日这事,本老爷都没同皇上说。”肖大人坐下来,从袖子中像是在掏着什么东西。
肖夫人直接就生气了:“那你今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肖大人将东西总算是掏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示意肖承自己看看:“知道这里面的章程是谁拟的吗?是宁王妃让礼部的人拟的!”
肖夫人同肖承做得很近,先是疑惑地看了肖大人一眼,之后便凑过去,同肖承一起看起来。
等看到最后,肖夫人简直比刚刚还要生气,将桌子拍得咣咣作响:“她这是在让别人提前预定么?她这简直就是在抢钱啊!不对,抢钱都没她这么狠的,一开口竟然就要一千两!她这是把大家都当成傻子不成!反正宫宴的时候,我是不会去品尝她那劳什子的特色菜的。”
肖承问的却是另外的事情:“那这件事……同儿子的婚事有什么关系?”
肖大人想了想,之后才算是恍然大悟:“对了,那会儿你已经没在御书房当值了,你并不知道。这折子,是下午的时候,送到各位大人的府中、还有宫中的。当时我可就是在皇上面前的,跟着我一起的,还有相爷。你是不知道,相爷在看到这章程的时候,脸都青了,估计要是元锦玉现如今不是宁王妃,他肯定都家法伺候了。”
肖大
人叹了口气,又补充着:“皇上当时的表情很是微妙,本老爷看了都觉得害怕。关键这还不算完,一千两一盘菜,谁能去拿这个钱?可是你别说,还真有,在下午的时候,就听说长乐郡主出了两千两,直接就订下了两盘。在她之后,就是昭容娘娘了,直接出了三千两。”
肖大人伸出手,拍了拍肖承的肩膀:“长乐郡主这才回宫没多少时日,就已经同宁王妃关系这么好了,以后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但是都说人以群分,说句不好听的,宁王妃都这样了,长乐真的像是你想的那好么?”
肖承听着肖大人的话,久久不语。他是不了解元锦玉,但是最近****都同长乐见面,他觉得,那该是个知道轻重缓急的姑娘,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才会这么做。
宁王妃最近不是资金周转不开呢,或许长乐只是想帮帮她呢?
说来也好笑,刚刚听肖大人说过那番话,肖承想着的竟然是,长乐常年跟在太后身边,也不像是多有钱的,一次性拿出两千两,估计是不小的数目了吧?
肖夫人在听过这话之后,也觉得肖大人说的对,和他一起劝着肖承:“长乐这次摆明着就是要为宁王妃强出头啊,看看吧,不出一日,这奇葩章程,就要传遍整个京城,到时候长乐也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儿子,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这样的媳妇,咱们肖家不能要。”
肖承凝视着肖夫人:“母亲的意思是,这门婚事,就怎么都不能成功了是么?”
肖夫人其实也担心儿子错过了这个,遇到下一个动心的,指不定要什么时候呢。
但是长乐,她是真的不敢娶啊。
肖承也不想同父母对着来,他只是站起来,看向他们两个:“儿子觉得,评判一个人,有的时候不能那么片面。这次宁王妃的动机儿子姑且不说,但是儿子相信长乐,她不会是你们口中说的那样的人。但儿子是家中的嫡长子,不能忤逆父亲同母亲的命令,所以儿子只是想心中的话说出来了而已。儿子相信,总有一日,长乐会让你们改观的,在那之前,儿子愿意等。”
说完,肖承转身就走了,看他离开的那个方向,不像是去自己卧房的样子。
肖夫人马上站起来,朝着门外面跑着,高声问着:“都已经这么晚了,你是要去哪里啊!”
肖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今日儿子就直接回官舍去睡了!母亲您也回去歇息吧!”
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都没有回头。
肖夫人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才好。儿子这分明就是说,除了长乐之外,他谁都不想娶啊。
那怎么办,她也不想要长乐这样的媳妇,难不成,还真的要让她进门?
罢了罢了,等这件事风头过去了,宫宴也结束了,长乐如果知道改改,肯和那元锦玉保持距离的话,自己就让她嫁进来吧。
此刻不光是肖府,基本上收到了这样请柬的人,都在怒骂呢。
元锦玉此刻还在翠微宫中,读着慕泽那边让人捎回来的信,其实也没几句话,就只说那边的情况都还好,顺利的话,过年前应该能赶回去。
在信的末尾,慕泽还叮嘱了元锦玉几句,比如让她平素注意保暖,天太冷了,不要受凉。
一共就几句话,元锦玉翻来覆去地读了好几遍,才终于放下来,仔仔细细地封好,递给一边伺候着的粉黛,让她一起放到小匣子里。
粉黛等元锦玉看过信后,才忧心忡忡地问着:“王妃娘娘,现如今整个京城都在讨论那宫宴请柬的事呢,将您说得可难听了。”
元锦玉这会儿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地道:“本宫能猜到他们说了些什么,都不用管,本宫就这么一张嘴,也说不过他们那么多人的,但是本宫总有办法让他们闭嘴。”
粉黛只能怀揣着希望:“是,王妃娘娘您那么聪明,这件事肯定没问题的!”
元锦玉见天色晚了,打了个小哈欠,就准备去洗漱。
她这边还算是悠闲,其他的地方,可不都是炸开锅了么。
皇上此刻还是在林清雨那里,同她说着今日那请柬的事:“你也收到那请柬了吧?听说你还直接拿出去了三千两?”
元锦玉就算是坑那些大臣们,也不会坑皇上的,所以没给皇上送过这些东西。
长乐一次拿出两千两,皇上还能理解,毕竟听说她现在在和太后闹脾气呢,太后越是不愿意让她做的事情,她越去做。
那林清雨这边,又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