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炼气之术

“锵！”啸神失去气息支撑猛然落下，剑锋劈开石头刺入泉水之中，仅有剑柄还可见到，其余全部没于水下。林峰也猛然跪倒在地，浑身血气翻涌，头部炸痛欲烈，心而急如骤雷，浑身血脉膨胀想要炸开，此间疼痛远比被刀斧加身更为严重，为人所不能承受之力。

“啊啊啊啊啊！！！！”

全身上下血脉喷张，剧痛感游遍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像是在向外扩张，如此剧痛人所难以承担。林峰忘却师长教诲，不觉体术而先御气，体术不能容，无力拘于胸腹之中，从而游走在血脉之中，轻者剧痛缠身，重者暴毙而亡。

御气者人人能知，有师带入，凡人皆可作。但是这气息转换之间才是重中之重，因此，凌云弟子幼年皆是以修身养神为主，只有年长入少之后才会运气御剑，体会气息流转只奥妙，如此人身才能承受气息充斥之力，以防气息顺入心脉。

然而林峰急于求成，夜间御剑而起，身上气息流动，故而今日心思执拗，如此铸成大错，显现落魂丧命。虽性命已然无碍，但身上气息却无处可去，游走充斥，相互之间冲撞炸裂，此间疼痛短则一两个时辰，长则一天一夜。

然而当林峰躺下之后，泉水忽然温热，不停流转在身周，体内气息由指尖慢慢散出，随水流而散，炸裂感渐渐消散，不多时便消散一空。只是此番挣扎间林峰已然用尽身上气力，卧于水中堕入梦乡。

“秦思环姐姐，林..林大哥为什么要留在古洞啊，山洞里面很不舒服的，总是闷闷的喘不过气”兮歌与秦思环走出古洞，两人并肩而行前去山外小镇。两人已经商议过了，等到小镇附近让兮歌独自去购置衣物，秦思环则在远处等待，而后沐浴更衣回古洞接林峰。

“可能是因为那些古字吧，林少侠对于古文似乎颇有好感”

“那些文字都看不懂，我还沓写了一份在小镇上问过一些长辈，可是大家都不认识的，林..大哥能看得懂吗？”

秦思环露出笑脸，兮歌的言行举止可不像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她对世事并非不知，可天真善良却从未改变，也是难得“兮歌，你在此生活多年，竟是如何保留着善良之心？如此心性便远超世间大多凡人了”

“嘻嘻，也没什么啦，本来就不能害人嘛，和平一些才是最好的”

“厉害厉害，你是从何时有了此种感觉？”

兮歌抬起头看向天空，稍稍思虑之后才开口言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诶，好像是有了一些想法之后就有这个感觉了。我和其他妖怪不一样的，他们都是修炼多年智慧后才化为人形，我记得我应该是有了智慧之后就可以成人了，一身翎羽化作衣物在古洞中待了三天左右。后来就遇到一位上山来砍柴的叔叔，他见我可怜，临走之前将砍柴的斧头留给了我，后来就一直在卖柴..”

秦思环虽然从未闯荡过江湖，可是妖怪何来她也略知一二。妖获取智慧之后心性却难以改变，因此依然是以捕捉猎杀而生，化人之后仅有少数可恢复善良之心性，多着则难以做到，从而如同鹰妖一般，以人类精血为食增加道行修为。

人类精血有着它物未有之功效。不过上天却十分公允，人类精血中所蕴藏的能力只有妖怪可以获得，倒也十分讽刺，这天生之强势却要成为妖怪口粮，人只能无奈为之。兮歌便是特例，慧根醒悟之后再未动过杀心，因而初心犹在，这便是心性之所在。

“前方就是落芸镇，镇上有两千多人，前前后后总共五百多户人家，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他们经常会给我一些吃的东西或者给我一些衣服穿，礼长老爷爷最和善了，也会很喜欢秦思环姐姐的，要不然一起去吧，真的没关系啦”兮歌想要带着秦思环一起去。她已经准备好了和两人一起去外界闯荡，但心中对于小镇仍有多多不舍之情。

秦思环缓缓摇头“我还是在此等待吧，身上凌乱不堪难以见人，待换上衣物之后再去拜访也不迟。明日我们三人在启程，先一步去百花谷一赏盛花百放之美景，想来你也会很是喜爱其美景。快快去吧，身上血渍沾着难受不已”

兮歌嫣然一笑，独身一人去往了小镇。秦思环轻轻叹气，将氤氲旖旎两把匕首拿出，匕首柄端镶嵌有一颗宝石，指尖叩在宝石顶端，用力向外扭动，两枚宝石分别发出一青一红两色光芒离开了匕首柄端。此时匕首柄中空洞，将其倒转之后落出两纸卷轴。

秦家以机关术而天下闻名，易容术虽然也是绝技之一，但天下间所知之人不多。只是世间却不知，秦家祖先精通并非是机关术，乃是起劲心法。而氤氲旖旎两把匕首便是心法之所在，也只有秦家直系子嗣才知道这件事，秦思环当然也是其中之一，而且多年前就已经拥有了旖旎。

说来也是奇怪，秦家共有三女，然而能得到旖旎认同的却只有这三女儿一人。因而旖旎也就落在了她的手中，也成为了她逃出秦家重要的钥匙之一。

古卷从何而来秦家之人也不得而知，但秦家直系子嗣都知道，两把匕首中所蕴藏的心法古卷乃是秦家之命脉，世间不传之秘术。

秦思环自幼便受到秦家重视，古文自然也通知精晓，洞中古文一眼便知乃是传世文，心中隐隐记下却并未开口言出，也知古洞中文字非要耗去一声经历方可悟出其中含义。

两卷打开，一上一下拼合之后古文重现人间。上书有：灵念与心智所想，法其归同，不落天地之间。下文写：柔而不固，刚而不乱；气息游余间，荡漾身心，足下亦可风起神涌。

收回古卷，缓缓合上双眼，品味其中之含义。灵念与心智所想难以解读；后续则是万物万事甚至万法其实都殊途同归，纵然分立在不同之处其实都还是一样的，都是天地之间本来就存在的东西，只要天地还在，这些东西也不会消散。

下文就简单多了，柔而不固四个字，在此处柔不是柔软，而是柔和旋转揉成一团的意思，所以写着柔和却不能简单的凝固；刚而不乱，则是气息流动间，流转要快，心绪要稳重，绝对不能乱；气息在身上游荡时应该让身体去带动气息，而不能让气息带动身体，绝不能本末倒置之意，只有这样才能立足稳重。

但是这一段古文其实还可以反过来念，即：足下亦可风起神涌，荡漾身心，气息游余间，刚而不乱，柔而不固，不落天地之间，法其归同，灵念与心智所想。反念此段便是修习气息，御气炼气之心法窍门。

正如先前所言，御气之术凡人只要通知其中道理便可用出，而窍门法诀才是心法之秘诀所在，古人炼气之术传承至今，从未被人所遗弃便可知晓其中深意。而卷中所写正式这炼气法诀，想来若是早年秦家练就此术也会成为中原名门之一。

将古卷收回双匕之中，氤氲旖旎彼此相依，犹如夫妻爱人一般，彼此间互不分离。秦思环栖身靠在一旁树干之上，静赏两匕依偎等待兮歌归来。

古洞之中，林峰昏睡有半个时辰之后才缓缓醒来，泉水已然冰凉刺骨，身上衣衫尽湿，啸神依然留下水中。

林峰盘膝坐下，伸手将剑柄握住缓缓拔出，利刃原本就毫无锈蚀，泉水浸过之后更显亮眼之色，犹如刚刚铸造而成一般，锋刃间闪烁着刺骨寒芒。剑锋之处泉水滴答落下，每一滴落入水面之上都可看到清泉震颤，下方圆石闪烁。

抬眼望去，古洞周围岩壁之上，碎石闪烁着比之刚才更加明亮的光芒，映照之下，周围明亮许多。古字却不再安静，隐隐可见其短文浮在墙壁之侧飞离岩壁束缚，意图冲出古洞。

只是短文每次浮现，另一侧巨大的悔字便会发出嗡鸣，将其震退，犹如封印一般让其安静了下来。

盘膝而坐，不顾周围异样，缓缓静下心神打开周身毛孔，气息缓缓流入体内，引其归于心腹之间，慢慢流转疏通心脉，而后由掌心溢出落入泉水之中，带起阵阵波纹旋转。

自愈之下气息平稳了下来，原本被冲撞炸裂的心脉恢复平静，身上舒畅许多。身周也不同于一般泉水，气息流动间泉水缓缓升起温度，像是回应一般，温和而柔软，很是舒服。

啸神自然未能安静，林峰一旦御气，啸神便会呼应，剑身莹莹白光流转，不同之前强烈的杀气，而是温柔安静之色。两旁岩壁上的古文字随之重回原位，不再错动对抗。

林峰已认定，此处古时必有高人修炼，甚至是多位高人在此停留过。传世文或许便是其中一人或者所有高人共同书写留下，欲让其岁月不变，后人目之可领悟深意，修炼不世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