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1)

见恒连这般心性坚韧的人物都突然变得如此慌张,杜睿也不由得一惊,连忙上前,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什么祸事了!?”

恒连面色绝望的跪在地上,低着头,双眼无神,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精魄一般,道:“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

杜睿闻言,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将恒连一把拉了起来,急道:“怎么了?太子殿下究竟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恒连失魂落魄的说出了一句让杜睿如遭雷击的话:“太子殿下殡天了!”

“什么?”杜睿闻言,只感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突然张开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一旁的汝南公主方才闻听太子李弘居然死了,已经是心下骇然,此刻见杜睿居然吐出血来,更是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搀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杜睿。

李弘居然死了!李弘居然死了!

杜睿只觉得这一刻天都要塌下来了,绕是他一向处变不惊,此刻面临这样的局势,也不禁心慌意乱起来,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

原本李承乾驾崩,大唐的政局就已经变得扑朔迷离,危机四伏,这个时候,只有尽快确立新君,才能安抚人心,可偏偏在这个关头,李弘居然死了,这下可就不单单是有了大麻烦,而是当真祸事不远了。

一旦别有用心的人跳出来,到时候大唐只怕是要四处狼烟滚滚了,杜睿不敢想象那样的局面,大唐三代君王,无数人的心血,苦心孤诣,打造出来的盛世江山,很有可能会因此倾颓。

杜睿知道现在自己绝对不能乱,他是李承乾遗命的托孤大臣,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乱,他要是当先乱了,这个帝国可就当真要完了。

杜睿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看着恒连,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子因何会死?”

恒连此刻还没有从李弘被害的震惊当中换接过来,杜睿接连问了三次,恒连才泣道:“是侯义!是侯义那个恶贼,是他害了太子殿下!”

侯义!

杜睿闻言,心头一颤,他已经猜到了侯义是天草四郎收买的人,李承乾中毒,都是这个阉宦下的毒手,可他又怎的谋害了李弘。

恒连此刻也清醒了些,道:“末将赶到东宫之时,太子殿下已经被那恶贼灌下了毒药,七窍流血而亡,那侯义也服毒自尽了,是末将亲眼看着他死的!”

既然是恒连亲眼所见,此事该不会是假的,可是李承乾已经驾崩,侯义作为谋害君王之人,断无生理,可是他又为何要丧心病狂的杀了太子李弘,这里面根本就说不出道理来,难道侯义的背后还有别人主使,可是侯义就算是不杀李弘,他也绝对活不了,还是说侯义只是单纯的想要再拉上一个垫背的。

杜睿的脑子又乱了起来,怎么都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节,现在李弘已死,大祸已经发生,再去想这些事,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将此事平息下来,让大唐完成权利交接,可是李弘死了,该由谁来继承帝位。

正在此时李世绩,杜痒盛,于志宁三人先到了,一进麟德殿,便哭拜于李承乾榻前,杜睿在一旁看着,心中想道,待会儿要是让他们知道,大唐的储君也被人害了,真不知道他们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李世绩等人哭了一阵,这才出了正殿与杜睿见礼,如今虽然李承乾驾崩,但是杜睿归来,让他们也稍稍感到了安慰,总归是天不弃大唐,让杜睿回来重振朝纲了。

“杜大人!圣上驾崩,唯今之计,该如何应对!”

于志宁身为尚书令,当先言道,李承乾死的太过突然,他现在也是六神无主,只能求教于杜睿了。

杜睿和于志宁倒是没什么交情,只知道此人老成持重,虽然没有多大的功绩,但是李承乾染病这短时间以来,也多亏有此人在,才能稳定住朝局,不至于让武氏专权。

杜睿闻言,道:“于大人!圣上驾崩!此事干系重大,可是还有一桩事,现在更是棘手!”

于志宁等人闻言,顿时大惊,李承乾病逝,这已经是天大的事情了,可是杜睿居然说还有一件事更为棘手,让他们不惊讶都不行。

李世绩忙道:“杜大人!到底发生了何事?那田迎,武家兄弟谋反不是已经被平定了吗?”

杜睿闻言,面露哀色,他虽然不看好李弘,但是当初杜睿毕竟曾担任过李弘的太傅,知道这个孩子仁厚懦弱,但是却不失为一位仁君,或许李弘只能成为一个守业之主,但是有了杜睿的辅佐,杜睿还是相信李弘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的,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机会了。

“方才恒连去东宫去请太子殿下,却见太子殿下已经~~~~~~已经被侯义那恶贼给毒杀了!”

“什么!?”

李世绩三人闻言,大惊失色,于志宁更是支撑不住,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这个消息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倒不是他们三人的胆子小,关键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皇帝驾崩,太子又遭人暗害,这大唐的天下岂不是要乱套了吗?

杜睿的心中也是凄苦,这大唐好像是被人诅咒了一样,杜睿现在都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当初太宗皇帝弑兄杀弟,遭了上天的报应,不然的话怎么从太宗皇帝开始,大唐的君主总是要身遭横事。

太宗自己为了长生不老,服侍丹药,结果重金属中毒而亡,李承乾是被人在药中下了水银,中毒而死,如今就连还没有登基的太子李弘,都被人用毒药毒死了,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历史上的大唐是因为女主临朝,致使江山社稷动荡,天下百姓惨遭涂炭之苦,现而今虽然因为杜睿的出现,避免了女主临朝的局面,可是杜睿所面对的局势,却也不容乐观,一日之间,皇帝和太子都不在了,如今法理上来说,大唐已经没有了可以继承皇位之人,虽然这种局面对杜睿这个来自后世的穿越者来说,并不觉得如何,但是换一个角度来看,以古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个局面的话,那可就是大劫了。

好半天,李世绩三人才反应过来,一个个都不禁面露忧愁之色,太子李弘被害,这件事可是当真不好办了。

李世绩道:“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尽早确立新君,安抚人心,不然的话一旦被宵小之辈抓住机会的话,我看祸事不远!”

杜痒盛道:“可是现在太子被害,该由何人继承大统呢!?”

李承乾这个皇帝可不想旁的皇帝那样百子千孙,他继位以来,很长时间都只有武京娘一个皇后,后宫之中空虚的,足以让华夏历朝历代的帝王感到汗颜羞愧,后来还是群臣百般劝谏,李承乾才纳了现在的冯贵妃,子嗣更是单薄。

最早的先太子妃侯海棠生了李象,后来的武京娘生了李弘,李贤,冯贵妃生了李正,如今李弘被害,李承乾的子嗣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先说李象,李象虽然因侯君集之故,看似没有继承大统的希望,但是他年长,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获得很多李唐皇室的支持。

那些宗室之人,虽然没有机会入居皇位,但是他们同样也不想让李唐皇朝的权利落在别人的手中,李象年长,已经成年,可以亲政了,这样一来,显然就无需再设立顾命大臣,可以将权利留在李唐皇室的手中。

还有李贤,现在说起来,他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但是他的母亲是武京娘,此次谋反,虽然李承乾遗命宽宥了武京娘,但是那些刚刚经历了女主临朝承制危机的大臣,肯定不希望李贤继承皇位。

还有李正,他虽然是李承乾的庶子,但是其母家的势力,却不小,虽然不在五姓七望之列,可却也是山东的豪族。

这些年来,朝廷虽然不遗余力的打击豪族的势力,可是豪族传承了数百年的时间,实力雄厚,家学渊源,岂是那么好消除的,如今李弘被害,一旦消息传扬出去,那些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的豪门大族肯定会重新抬头,不遗余力的将李正拱上皇位,好让他们实现复兴的梦想。

剩下的三个皇子,这般说起来,每一个都有登上帝位的希望,可是这个希望是杜睿不想给他们的,历朝历代以来,但凡是发生了夺嫡之事的王朝,没有一个不是折腾的腥风血雨才算完。

大唐的玄武门之变,在杜睿看来都算是小打小闹,太宗皇帝作为成功者,虽然手段残忍了些,但是对国家而言,损失还算是不大,而且能在短时间内平息一切负面影响,最终将大唐带入贞观盛世,玄武门的血也算是没有白流。

真要说是血腥的话,估计历朝历代的夺嫡故事都比不上满清康熙年间的九龙夺嫡了,那当真是争得天昏地暗,抢的日月无光,那些通古斯野人将他们血管里隐藏着的暴力基因,完美的展现了出来,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所谓的九子夺嫡就是指清朝康熙皇帝的九个儿子争夺皇位的事件。这九个儿子分别是:大阿哥胤禔、二阿哥胤礽、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

康熙四十七年,胤礽首次被废太子,引起众位阿哥对太子位置的觊觎。当时在世的十二位成年阿哥都有谋求储位的愿望,包括已被废黜的胤礽,只不过有些人野心小,有的只觉自己没戏,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真正要争夺皇位的只有老大胤禔、老二胤礽、老三胤祉、老四胤禛、老八胤禩和老十四胤祯,老九、老十是老八同党,助老八争位,他们自己并无野心;老十三助老四,他自己也无意争位。而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祐、十二阿哥胤祹深知皇位轮不到自己,也无此奢望,便只安稳地当着亲王。

后来,老大因野心太过暴露,遭康熙帝终生圈禁;原太子老二被康熙帝两次废黜,第二次废黜后将其终生圈禁,并昭告天下,说不再立他,也不许任何人再举荐他为太子;老三看到老大老二的前车之鉴,不敢再搅这趟浑水,主动退出。实际的竞争者只剩老四、老八和老十四。最后,老四胜出,即雍正皇帝。

康熙老儿的这帮小兔崽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为了张皇位,相互之间斗的是你死我活,还赶着潮流,形成了五大“朋党”。

首先就是大千岁党,大千岁党以皇长子胤禔为首,为首党人就是大学士明珠,此人还是胤禔的亲舅舅。其它党人有大学士余国柱、户部尚书福伦等人。

其次就是太子党,顾名思义,“太子党”以皇太子胤礽为首。胤礽生于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日,生母是康熙的结发妻子赫舍里氏,因夫妻感情甚笃,而皇后又因生子难产而亡,故康熙帝对皇后这位遗孤十分疼爱,并在翌年胤礽一岁时就确立了他的储君之位,并加以悉心培养。

后世的诸多影视剧、小说大都将这位太子肆意贬低与抹黑,将其塑造成一副懦弱无能的鼠辈形象,实则歪曲历史,误人子弟。其实胤礽是康熙帝诸子中非常有能力的一位皇子,他是康熙皇帝一手带大和培养起来的继承人,曾经是康熙大辫子的骄傲。

胤礽天资聪颖,是诸师父口中赞不绝口的完美学生;他六岁就傅,十三岁出阁读书,自此经常在文武百官面前讲解儒家经典;而且娴于骑射,可谓文武双全。

为了培育太子,康熙破格树立皇太子的权威,让他结交汉族名家与外国传教士。值得一提的是,在与诸洋人的交往中,大清储君的翩翩风度同样让外国人刮目相看。

青少年时的胤礽为人贤德,谦恭礼让,且有很高的治国天赋,代父听政期间,能力非凡,“举朝皆称皇太子之善”,康熙自己也说太子办事“甚周密而详尽,凡事皆欲明悉之意,正与朕心相同,朕不胜喜悦。且汝居京师,办理政务,如泰山之固,故朕在边外,心意舒畅,事无烦扰,多日优闲,冀此岂易得乎?”

康熙过早确立皇太子,且给予太子临政、领兵的特权,这便必然导致太子周围形成一群阿谀奉承之人,结党营私;而康熙对太子的特殊关爱甚于诸皇子兼其弄巧成拙,给予诸皇子兵政大权,这必然引发诸皇子与皇太子之间矛盾丛生。据载,胤礽诸兄弟中,唯有与皇三子胤祉保有较好的关系。

不得不提的是康熙帝对胤礽的骄纵与溺爱,默许索额图所定规格几乎与皇帝等同的皇太子仪仗、冠服,特意安排太子乳公凌普做内务府总管大臣,纵容儿子挥霍浪费,擅取国帑,譬如历次外出巡游,太子所用皆较皇帝上乘。东宫内花销亦高于皇帝,太子脾气暴躁,随意鞭挞诸王、众臣,康熙却加以包庇,甚至“以身作则”处置忤逆太子的人,默认私生活不检的太子放肆地广罗美女、豢养面首。

总之,皇太子胤礽的一切过错在康熙处均能得到包庇,康熙不厌其烦地选撤太子的侍从,因为他坚信自己儿子是没错的,唯有儿子身边的小人教唆坏了太子。长期的姑息养奸,使得高高在上的胤礽逐渐养成了不可一世、蛮横无礼的性格,之前的君子气度已荡然无存,变得乖戾暴躁,四周早已树敌无数。后来康熙帝更是训斥他“不法祖德,不遵朕训”。

“太子党”首脑人物是索额图。索额图是康熙幼年首席辅政大臣索尼之子、仁孝皇后叔父、皇太子叔姥爷、大学士、领侍卫内大臣,曾经是康熙帝最信任的大臣之一。康熙二十八年他担任中俄议定边界谈判的中方首席代表,主张尼布楚、雅克萨两地当归清朝,签订《中俄尼布楚条约》。但他后来陷入了康熙帝与皇太子矛盾的旋涡。康熙四十二年五月,康熙帝以索额图“议论国事,结党妄行”之罪,令宗人府将其拘禁,不久死于幽所。康熙帝又命逮捕索额图诸子,交其弟弟心裕、法保拘禁,并命:“若别生事端,心裕、法保当族诛!”大臣麻尔图、额库礼、温代、邵甘、佟宝等,也以党附索额图之罪,被禁锢,“诸臣同祖子孙在部院者,皆夺官。江潢以家有索额图私书,下刑部论死”。就是说,只要与索额图稍有牵连者,都受到株连。

自索额图垮台后,康熙与太子之间的猜疑逐年加重。一是太子的重重恶行令康熙失望和愤恨,二是康熙眼见“太子党”蠢蠢欲动严重威胁到自己的皇位。至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因皇十八子的病危而引发了一废太子事件。而后康熙便开始后悔,寻遍各种借口复立胤礽,但他与胤礽之间的猜疑却因此日益加剧,三年后,康熙下决心再废皇太子。自此胤礽便在康熙朝政治舞台上消失了。

然后就是老三了,说起来艾老三也不能算一党,这是由于三皇子胤祉根本没有形成什么明显的朋党之势。他本身喜欢舞文弄墨,周围都是些文人。他们受康熙之命,负责编书,还负责重修坛庙、宫殿、乐器,编制历法等。他们的最大成就是编辑了我国第二部大类书《古今图书集成》。所以,胤祉即使有当皇帝的心,但较之别的阿哥,动作可小得多了。

最有实力竞争皇位的是八爷党,“八爷党”是所有朋党之中势力最强的一支。以八阿哥胤禩为首,还包括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十四阿哥胤禵以及侍卫鄂伦岱、内大臣阿灵阿等人。

胤禩“乐善好施”,人称“八贤王”。因生母良妃卫氏原系辛者库罪籍,因此并非子凭母贵,出生便被送到惠妃纳兰氏处抚养。低微的出身、温和的性格让他在小时候受尽兄弟嘲笑、看低。然而其天资聪颖,德才兼备,17岁便被封为贝勒,在朝中、江南一带都有极好的声望。胤禩自幼聪慧,且甚晓世故,从小养成了亲切随和的待人之风。康熙帝之兄裕亲王福全生前也曾在康熙面前赞扬胤禩不务矜夸,聪明能干,品行端正,宜为储君。

一到废太子时,诸多对储君之位有所觊觎的各党开始活跃,尤以八爷党最甚。当时康熙问朝中百官,这个储君之位谁来当最好,他便立谁。谁知百官大部都举荐了八阿哥,这引起康熙极度不满。很显然一个得到了大多数朝中官员推崇的皇子,已经危及到了康麻子的皇位。

康熙生平最痛恨结党营私,并且当时他尚算壮年,看着朝中百官及八爷党的势力,岂能不担忧自己的皇位,因此这一切都被康熙看在眼里,心中大为不满。

所以在众人举荐胤禩为皇位继承人之后,康熙不仅大怒,还下令圈禁胤禩,借此打击“八爷党”。不过,没过多久,他就被释放出来了。

后来,康熙又多番找机会打击八爷党。康熙四十八年三月初九日,一切铺垫停当,胤礽顺理成章的重立为太子。尔后,康熙加封诸子,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俱著封为亲王,皇七子胤祐、皇十子胤俄俱著封为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禵俱着封为贝子。未受封爵的成年皇子只有已遭囚禁的皇长子胤禔、皇十三子胤祥与大失圣心的胤禩了。

胤禩遭此一举,大受打击,到处潜行,不愿见人,并于翌年病倒。五十五年九月十一日由胤祉上奏满文奏折中可得知,胤禩于八月底染患伤寒,病势日益加重,康熙只批得“勉力医治”四字,殊是无情。

八爷党虽强,但是最后的胜利者却是四爷党,应该说,胤禛对储位的渴望是有一个转变过程的。这个过程可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在康熙四十七年胤礽首次被废黜前。这时的他还是“太子党”的人,而且对储位一点也不热衷。他只是想辅佐好太子,尽为臣之道。

第二阶段是在康熙四十八年胤礽被复立前后到康熙五十年二次被废黜之间。这一时期,诸阿哥之间掀起了一个扳倒太子,争夺储位的小**。这时的胤禛地位很不稳固,也无甚威信。他自知就算太子换人,也轮不到自己。前有胤祉比他年长,后有胤禩比他势强,而且胤礽能一次被复立,就有可能两次、三次被复立。他觉得太子宝座离他太过遥远,倘若刻意谋取,成功则罢;失败了的话,那就连亲王也做不成了,还会像胤礽一样被永行圈禁。所以此时的胤禛仍旧处处维护太子,在太子首次被废后,只有他敢于为胤礽说好话。与此同时,他还和胤禩等人和平共处,不把关系搞僵。

第三阶段是胤礽二度被废之后。这回众阿哥深刻认识到胤礽此次被废,绝无复立之可能,于是储位之争渐呈白热化。胤禛看到这一点,也蠢蠢欲动,结党营私,为窥视储位开始活动起来。随着胤禔早被圈禁;胤礽的二度被废;胤祉因势力太小,羽翼未丰,遂主动退出;这次的储位之争,逐渐演变为胤禛与胤禩的“四爷党”和“八爷党”之间的较量。

胤禛为了扩大势力,四处安插家奴,补外省官缺。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身居要职。军事上有年羹尧,身为封疆大吏,手握军政大权,集四川、陕西等地重权于一身。为官之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西可扼制胤祯大军,东可携重兵进京逼宫。地方上有戴铎,历任福建知府、道员、四川布政使,与年羹尧一文一武,为胤禛的左膀右臂。另一个胤禛夺储过程中的重要人物隆科多,康熙末年时任九门提督。他只要令京师九门一关,京城内包括康熙谁也甭想出去。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不能不提,这就是十三阿哥胤祥。他早年在古北口练兵,所率部下,后多升任京城防卫部队中各级指挥官,诸如丰台大营、绿营等京师卫戍部队皆在他的掌握之中。虽然他在胤礽第一次被废时受到牵连,一直被囚禁到康熙去世,但其威望尚在,那些老部下也都对他和胤禛忠心耿耿。由此不难看出,胤禛不愧是一名深藏谋略的政治家,他所委派、安插之人皆出身于家奴,对他绝对忠贞不二。

而胤禩呢,他的党羽中以内阁大臣为主,一无实权,二无兵权,在军事上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胤禵的西北大军上。可胤禵也有当储君的野心,怎会领着十几万大军为胤禩卖命。再者说了,他若真能在京城生变时领军进京勤王,年羹尧那关是能那么容易过的吗?

所以说,胤禩与胤禛相比,已经处在劣势,对胤禛构不成威胁。

另一方面,胤禩在早期的储位之争中,锋芒过露,已引起康熙的反感和警惕。而胤禛深得韬晦之邃,加上在康熙年间,几件大案办得不错,深得康熙赏识。因此在取悦圣心这点上,胤禩自然又处在下风。

胤禛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善于处处掩饰自己对储位的希冀,外弛内张。这一点可以从他龙潜时在雍邸所作《悦心集》一书中看出弥端。该书收录了胤禛早期的绝大多数诗词,诗词中的确流露出一种恬淡出世的思想。表面上借此告诉世人,自己只想做一个与世无争的皇子,不愿过问政事,其实不过以此掩盖内心的真实想法罢了。

随着日期的推移,康熙对胤禛的好感与日俱增。在日常政务活动中,常委派他调查皇族案件;或代天子行祭祀大礼。

皇子众多,帝位仅有一个。几十年的明争暗斗,终究有曲落人散之时。胤禛成了胜利者,那些曾经和他作对的皇兄,皇弟一个个圈禁的圈禁,虐杀的虐杀。

满清王朝被这九个小王八蛋一折腾,虽然表面上看着光鲜的很,但事实上已经残破不堪了。

杜睿深知夺嫡的害处,况且这种事大唐此前已经发生过两次了,太宗皇帝兄弟夺嫡,结果酿成了玄武门血案,李承乾兄弟夺嫡,更是让大唐皇室的血脉损失惨重,到如今,李承乾驾崩,大唐居然连个拿得出手,可以主事的人都没有,像这样自损血脉的事,杜睿自然那不能让其再发生了。

可是这种事又不是杜睿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他虽然受了李承乾托孤之重,可是现在李弘已死,在新皇帝登基之前,杜睿还不能统领朝政。

而且就算杜睿可以一言决定谁来做这个皇帝,他也不能这么干,如果他当真如此的话,难免就会给人留下口实,说他擅权。

杜睿有所顾忌,倒不是因为爱惜名声,顾及羽翼,而是担心一旦这件事从他这里开了个头的话,日后恐怕就没办法收场了。

他在的时候,或许可以保证杜家在大唐的权势,但是他的后辈儿孙呢?

权臣的子嗣无非有两个下场,一个就是登峰造极,然后改朝换代,另一个就是被皇帝奋起反击,满门抄斩。

这两个都不是想要看到的,因为一个会让大唐伤筋动骨,最终陷入混乱,百姓身遭涂炭,另一个,杜睿想来,没有人愿意自己断子绝孙吧。

以往杜睿都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也从来不会去想,他死以后,杜家会如何,但是现在人到不惑的时候,他也不得不为了以后好好想想了,他不想做曹操,司马懿,也不想他的儿孙做曹丕,司马昭,华夏民族想要永远立在世界之巅,需要的是稳定,这个破坏稳定的人,绝对不能从他开始。

杜养盛见杜睿沉默半晌也不言语,又道:“恩师!如今事急,还需恩师来拿个主意啊!”

杜睿当然知道,现在由谁来继承皇位是最要紧的事情,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其一就是他一言而决,其二就是召集文武大臣,以及大唐的宗室一同商议。

杜睿现在感觉自己简直和历史上的霍光没什么两样,都陷入到了一个艰难的选择之中,历史上的汉昭帝死后,也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辅政大臣霍光对于汉昭帝的死很痛心,自己好不容易培养的一个皇帝,况且又把自己的亲外孙女许配给他,现在好了,汉昭帝去世了,抛下年轻的上官皇后,让她年纪轻轻就作了寡妇!自己这个姥爷当的,如意算盘打落了!自己的权利可怎么保啊?这令他很头疼。

为了挑选新君,几个大臣们可谓是吵翻了天。有人认为从武帝的儿子中挑一个,而当时武帝的儿子都死的差不多了,唯一活着的就是广陵王刘胥。看来幸运之星要降临到这个广陵王刘胥身上了。

汉昭帝去世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广陵王刘胥那里,他欢喜得手舞足蹈的,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的兄弟们都去世了,就剩下自己了,没得选了。自己无疑就是接替皇位的最佳人选。一时间,广陵王张灯接彩,一派节日的气氛。

说到这广陵王刘胥,要多说几句。广陵王刘胥,汉武帝的儿子,名头够响的吧,这位刘王爷也是好胚子,天生的身强体壮,勇力过人。可是打仗的话,也用不上他。可是再能耐,也不能喜欢这么变态的活动吧。

这刘王爷跟其他的帝王不一样,他不爱金银美女,就喜欢跟狗熊打架!疯了,真是疯了!据说他在自己的封地里有一个很大的熊苑,里谩颉蚩养着棕熊,灰熊,黑熊,马来熊,总之,刘王爷成天啥也不干,就琢磨着怎么跟熊掐架,还为此请了老师。隔三差五的,进熊苑去揪出一只熊来一顿胖揍,英雄啊!

于是大家纷纷建议立刘胥为新君。不过说话最有份量的霍光却反对,因为他认为刘胥曾经做过违法的事情。而且还因此被武帝责罚,所以霍光认为刘胥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但是决大多数人和霍光持相反意见,结果霍光与群臣闹矛盾。新君的问题也吵的是不可开交了。正在双方闹的正凶的时候,一个郎官上书说:“周武王在家里也只是老二,可是他一样成为名君,可见选继承人只要合适就行了,长幼之分无所谓。”

此言一出,霍光便像得到了锦囊妙计一样,既然不立兄弟,那么就只好从汉昭帝的侄子们里面选取了,汉昭帝的大哥是戾太子刘据,他的两个儿子都已经在巫蛊之乱中死掉了;二哥是齐王刘闳,也没儿子;三哥是燕王刘旦,他在汉昭帝继位之后谋反,所以给汉昭帝选继承人怎么着也轮不到他的儿子;四哥就是刘胥,他没死,所以他的儿子也不能当皇帝,否则和立刘胥为帝也没啥区别;只剩下汉昭帝六哥昌邑王的儿子刘贺同学了。

所以说,选刘贺做继承人,完全是被逼无奈,汉武帝的后人们实在是扶不上墙啊。霍光强行说服了群臣。于是,霍光就以上官皇后的名义下了诏书,派少府乐成、总正刘德、光禄大夫丙吉等去迎接昌邑王,请他到长安来即位。

对于刘贺来说,这个皇位本不属于自己。如果不是霍光的支持,刘贺可能等到死都轮不到他。但是既然上天眷故他,又让他当了皇帝,那就应该好好的干。以报达众人的信任。

做了大汉皇帝的刘贺,却没有一点做皇帝的样子。他每天从早到晚,不仅不管理朝政,反而变的更加荒淫。

他把以前在昌邑的小流氓们全部召到长安,继续陪他吃喝玩乐;把自己任昌邑王时的官属统统调到长安,安排高官厚爵;让家人都穿上刺史的官服,任其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强令远在新疆的高昌地区,为他宠幸的大臣们进献黄金和美女;派人将乐府的乐器和舞女调到宫中,供自己享乐;跑到后宫对以前伺候过昭帝的宫女们进行奸.淫;他甚至还试图强奸年轻的皇太后。

一时间,整个皇宫被刘贺搅的天昏地暗、乌烟瘴气。根据《汉书?霍光金日磾传》载:刘贺“受玺以来二十七日,使者旁午,持节诏诸官署征发,凡千一百二十七事。”27天内就干了1127件荒唐事,平均一天40件。这个数字确实惊人!

刘贺的荒唐行经,引起了霍光的气愤和后悔,也使他感到了事态的严重,如果不及早处置,将会使汉家天下断送到刘贺的手里。霍光决定“更选贤而立之”,他联合了群臣,在得到皇太后的允许后,乘着刘贺玩乐的机会,控制住了他从昌邑带来的亲信。接着又在未央宫承明殿召开“公审大会”,列举了刘贺的种种“劣迹”,将其废黜。除了王吉和龚遂等几个时常规劝他的人保留了性命外,刘贺从昌邑带去的那二百多个亲信,全被拉到大街上斩首示众。

事后,霍光亲自把刘贺送到昌邑邸,并对他说:“大王自绝于天下,臣下也没有办法。臣下宁可对不起大王,也不能对不起国家。从今天起,臣下就不能再服侍大王了,请大王多多保重!”

就这样,刘贺仅仅做了27天的皇帝,又被赶回封地昌邑。七月,霍光另立刘病己即皇帝位,是为汉宣帝。

杜睿不想学霍光,现在的大唐需要的是即刻稳定下来,他可没有错了再改正的机会,所有的事情必须快刀斩乱麻,在一切都还没有乱起来之前,将这件事确定下来。

杜睿思索了一阵,最终下定了决心,道:“诸位稍待,我去见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