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即便有心人都明白这件事,作为皇帝,他也不希望自己违背诺言的事被众所周知,这毕竟是很伤脸面的事。
就像顾维桢分析的,顾家也许只是被牵连的。
但是圣上当时一怒,既然下了圣旨,即使事后也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但是圣旨一下,又岂能反悔,而这事必定是皇上不愿再谈的。
皇上不愿再说的事,那些大臣们自然也不会再说,免得引起皇上的不渝,毕竟这也不是关系到大宁生死存亡的大事。
自然紧着皇上的心情来。
而若是顾家一个劲的打听,必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想必若是范都统知道了,也会尽力阻止的。
只是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想,并不敢肯定,她也只能隐晦的提醒顾怀香。
顾怀香虽然略显懦弱,但是并不笨,她应该知道怎么做。
不过顾冬雪却很怀疑顾怀香能不能劝阻吴氏,她感觉现在吴氏似乎已经忘了顾维桢和刘氏的为人,只求着从顾维桢那里得来一点蝇头小利,便不管不顾起来了。
若是吴氏自愿如此,那她自也没有什么好管的。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本来秦叙说比武之后晚上应该能回来,毕竟今天是过小年,且他本来就在休假中。
不过等到临近傍晚了,顾冬雪也没等回秦叙。
“姐姐,姐夫是不是不回来了”
顾信在良辰院中练着大字,陪着顾冬雪等秦叙,抬头间看到外面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有些担心的道:“外面下这么大的雪,路恐怕不好走。”
顾冬雪点点头,她也在担心着这件事。
青芽见顾冬雪有些担忧,忙安慰道:“少夫人,如果路实在不好走,老爷也会劝少爷的,他也在卫所中呢。”
她知道顾冬雪担心的并不是秦叙不回家,而是担心他冒着大雪回来,毕竟就算秦叙一个劲的强调他的伤好了,但是他受那么重的伤,总是伤了元气的,这才多少天,肯定没能恢复如初。
就算以前对他来说不算困难的事,现在也不知他的身体受不受得住。
正担心着,外面就传来兰晓的禀报声,“少夫人,山峰回来了。”
顾冬雪去厅堂见了山峰,因是骑马回来的,山峰冻的面色通红,顾冬雪让人给他上了热茶,让他坐下,这才问道:“你现在回来了,少爷是不是不回来了”
山峰喝了口热茶,感觉被灌进冷风的肚子都暖了起来,听到顾冬雪的问话,连忙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这才恭敬的回禀道:“是,少爷今晚不能回来,所以让小的回来禀报少夫人一声。”
顾冬雪点头,也松了一口气道:“这雪太大了。”
山峰听到顾冬雪这样说,就明白她误会了秦叙不回家的原因,忙道:“少夫人,少爷不回家,倒不是因为雪太大。”
“不是因为雪大路难走才不回
来的”
顾冬雪颇有些奇怪,又想到秦叙这次去卫所是做什么的,忙又问山峰,“比武结果怎么样爷也参加了伤口没事吧”
她倒是希望秦叙不要参加,他临走之前她也交代了能不参加便不参加,毕竟他虽然说伤好了,但是那么重的伤,到如今也只不过两个多月,就算有再好的伤药,顾冬雪总归是不放心的。
不过她虽然这样交代了,连她自己都觉的她的叮嘱也只不过是一句空话。
山峰道:“少爷自然是参加了比武,还夺了魁,而且少爷手底下的兵士在团体比试中,也打败了其它卫所,正因为如此,现在来自京城的安成候爷和兵部左侍郎郝大人要见少爷,还说明天早上有重要的事需要宣布,所以今晚少爷自然不能回来了。”
“安成候和兵部左侍郎来了卫所”顾冬雪问道。
山峰答道:“不仅他们二位大人来了,苍城封城通城卫所的指挥使大人都来了,据说是皇上下旨让北地这六个卫所之间进行一场大比试的,命令安成候和兵部左侍郎来主持见证这次比试。”
“结果便是宁北卫赢了,无论是团体比试,还是个人比武”顾冬雪问道。
山峰重重的点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都是我们赢了,范都统不知有多高兴呢”
“那安成候爷是什么表情”顾冬雪想了想问道。
山峰有些奇怪,不知顾冬雪为何问这个问题,不过想到安成候不仅仅是安成候,他还是宁都卫的指挥使,而护龙卫虽然隶属于皇上的亲兵,没有指挥使,但是对于护龙卫的管理皇上自然不可能亲力亲为,所以听说护龙卫平日的事务也归安成候管。
这样一想,山峰似乎有些明白了顾冬雪的意思。
他道:“比武期间,安成候爷和范都统郝大人他们一直坐在校场的高台上观看比赛,小的并不能看到他们的表情,只是比试结束之后,安成候爷的亲卫来传唤少爷管大人和周大人去见安成候爷,少爷去了没一会儿,范都统身边的亲卫便来对小的传了少爷的话,让小的回来告诉少夫人一声。”
顾冬雪点点头,从山峰口中打听不到具体情况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山峰只不过是一个小厮罢了,很多场合他都是去不了的。
她只不过是有些担心安成候的心胸,毕竟他手下的宁都卫和护龙卫两个卫所都败给了宁北卫,如果是心胸狭隘的人,必定会认为自己丢了面子,他毕竟是安成候,皇上嫡亲的姐夫,要想为难范都统都不在话下,更何况秦叙一个小小的六品千总。
她倒是希望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被顾冬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安成候宋谦和此时正在卫所安排给他住的院落中召见秦叙管峰周还三人。
当然范都统郝更为楚誊以及苍城卫所封城卫所通城卫所的指挥使们也在其中。
肖衍关闯袁直自然也来了。
来的还不止这些人,除了一个不请自来的木成林之外,还有两个人,正是之前气的管峰恨不得将之打残却又不得不顾及其身份的宋知玉以及他的堂弟宋知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