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曦回到了房中,她坐在书案前静思良久,回想着刚才和蛙兄说的那些话,心想也许我无法忘记瑞麒,瑞麒临走前说回来后要娶我,他许下了诺言,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实现,但是我却一直记在了心里。
雨曦正这么寻思着,伸手摊开了一张宣纸,拿起一支狼毫沾了点墨汁,在宣纸上细细描绘着记忆中的瑞麒。
雨曦就这样一笔一画仔细描画着瑞麒的容貌,虽然只是一幅白描,但是雨曦的落笔之处也非常传神。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雨曦将记忆中瑞麒的眉眼、五官画了个清晰传神的模样来,虽然不是全身像,只是一个雨曦凭记忆勾勒的半身像,但是也画得非常惟妙惟肖。
瑞麒那经典的阳光笑脸描画得非常传神,连雨曦画完之后都没想到就这样把瑞麒的肖像一气呵成了,虽然她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刻画得不够入木三分,但是自己的画功也不过如此了。
雨曦将画纸摊平,晾了晾,想让墨迹快点干透。
她把毛笔搁在了笔架上,打量着画卷上的瑞麒,不禁翘起嘴角微微一笑,如果瑞麒马上出现在眼前就好了,好让他亲眼看一看这张画卷,亲口评价一下到底像还是不像。
雨曦忽然想到她曾经发现过的,那张瑞麒偷偷写下她名字的宣纸,就是雨曦那两个字,当时就悄悄地折起放在书案的一角。说不定那就是瑞麒突然想起了她时而顺手写下了的名字。
而今自己居然也异想天开,一时兴起画了一张瑞麒的肖像。
但是雨曦转念一想:“这张画像可不能让别人看见了,如果别人知道了拿给父亲去看就麻烦了,我说不定会挨父亲责骂的。何况我还是一个大家闺秀,假如让别人知道了说不定会骂我花痴,到那时我可就糗大了。”
雨曦一边小声念叨着,一边赶忙把墨迹干得差不多的画卷轻轻卷起,找了根丝带系好放在书案脚下一个不起眼的画筒里。
雨曦就这样考虑着,这幅画就放在这里算了,大概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的,谁又会关心我画的是什么呢?我到底画了什么大概永远不会有人来关注。
慕容秀送走了呼延瑞麟母子后,回到了闺房之中。
她寻思着刚才瑞麟的一番表白,她知道瑞麟是抱着百分百的诚意说那些话,但是她也很明白,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她父亲不可能改变初衷,从而将她嫁给瑞麟。
特别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他们断然解除婚约,有悖情理。可是瑞麟一再深情的告白,她也不会权当是耳旁风,要知道她也垂青于瑞麟。
但是下一步该怎么走,慕容秀心里还没有一个好的打算,除非有一个很好的证据来证明呼延瑞麒心中另有他人,她才可以借此打消父亲的想法。
可是证据该到哪里去找?这可不是简单一两句话就可以佐证的。
慕容秀不禁想到了雨曦。她知道瑞麒喜欢雨曦,而雨曦也青睐着瑞麒。
如果不是有碍于大户人家的清规戒律,他们俩早就是一对卿卿我我的小鸳鸯了。
慕容秀忽然灵机一动,我何不从雨曦那里着手,找到可以证明他们两情相悦的证据呢?
慕容秀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她此刻有了一个主意,要想说服雨曦来帮助她不太可能,因为雨曦是个循规蹈矩的女孩,她不敢轻易得罪父亲,更加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违,突破常规去帮助她完成这个愿望,看来只能我一个人悄悄动手了。
可是该从哪里开始呢,慕容秀打算好好观察一下情况,再想一想办法。
翌日,雨曦吃过早餐,稍微收拾了一下,换上一身素净的衣服打算出门。她将头发微微束起,略施了一点淡妆,左右端详了一下镜子,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出门应该不会惹人注意。
接着雨曦叫上了奶妈一起陪她去城隍庙烧香。
出门时雨曦要奶妈拿上了一个篮子,悄悄装上了一点香烛之类的东西,用一块土布盖好了准备出门。
为了不引起家人的注意,她们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雨曦和奶妈一路来到村镇边上的城隍庙。
远远望去,今天来烧香许愿的香客并不太多,在土地像前的香炉里还插着一些没有烧完的香烛在冒着缕缕青烟。
这座城隍庙修得比较高大,屋顶上盖着琉璃瓦,里面雕梁画柱,规模也和一间平常的寺庙差不多大,非常的气派。
那端坐于神龛之上的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容貌慈祥,一副慈眉善目、体恤苍生百姓的模样。
因为她们来的比较早,所以庙内还没有什么香客,而烧过香的人也早早地离开了。
雨曦和奶妈进入殿内,她赶忙毕恭毕敬地跪在神龛前的一个蒲团上,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
奶妈跪在一旁,从竹篮里抽出了香烛,就着神龛前的长明灯点燃了小心插在香炉内。
然后奶妈将几支点燃的香杆递到了雨曦手中。
雨曦拿着香面朝土地像俯身拜了几拜,口中小声默念着:“愿土地公公、土地奶奶保佑瑞麒父子平安归来。”
接着雨曦虔诚地把香插进了香炉之中,几支香杆燃起的青烟袅袅升起。
奶妈跪在旁边,一眼瞧见蒲团前面有两块牛角形的用来算卦的“圣杯”,她不禁脱口而出:“雨曦,你看,这里有算卦的圣杯。”
雨曦低头一看,在地上摆着两块表面已经被算卦人摸得油光噌亮、颜色有些发黑的牛角形“圣杯”。
这种算卦的“圣杯”一共有两片,是按照占卜人掷出的形状分为圣杯、阳杯和阴杯。算卦人可以连掷三次,依据对应的卦象求取签文的意思。
雨曦心中一阵触动,是不是现在占上一卦,但是如果占的不好那该怎么办呢?
雨曦有点犹豫不决,没有决定占还是不占?她低头看着摆在地上的“圣杯”正在那里迟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