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盛惟乔:给你重新说一遍的机(1 / 1)

尔虞我嫁 繁朵 3090 字 2023-09-10

那伏真与阿芮掰扯之际,北疆,别院。

仪珊、许连山、吴大当家满怀庆幸的走出书房,彼此对看一眼,眼中尽是如释重负:“还好郡王妃面子够大,一番娇嗔,郡王吃不消的依了不然这次的事情,咱们不死也的脱层皮”

“郡王妃仁善,咱们可不能恃宠生娇。”走到外头的一进院子,估摸着后头的书房里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了,许连山才小声叮嘱两位同僚,“接下来做事,可都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断不能再出岔子了不然,即使郡王妃还愿意帮忙说情,咱们有这个脸”

仪珊跟吴大当家都是点头:“咱们是来做事的,可不是来给郡王还有郡王妃帮倒忙的”

仪珊又说:“我这几日在地牢里,仔细想了想,咱们平时做事的章程,有几个地方似乎不太好,容易出现可趁之机”

他们这儿商议着,那边容睡鹤却径自去了小厨房,问明专门给盛惟乔炖着的鸽子汤刚好起锅,挥退想上来接的丫鬟,亲自端了去献殷勤。

进门的时候恰好看到宣于冯氏在,容睡鹤心里有点失望,但面上丝毫不露,笑着招呼:“姨母也在啊正好小厨房里才炖好的鸽子汤,我过来的路上看见的,看那小丫鬟走路慢吞吞的,怕汤凉了不好喝,就接了过来您也尝尝”

然而宣于冯氏很是识趣,闻言立刻摆手:“我这个年纪,可受不了这油腻腻的还是你们年轻人吃了补身体”

又说,“我有事儿要走开会,你正好陪乔儿说说话,这孩子这两日一直闷在屋子里,怪可怜的。”

跟脚就起身走了。

容睡鹤送她出门,在门口寒暄了几句,关了房门,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榻边,一把搂住盛惟乔亲了亲,笑道:“坏囡囡,这些日子想死你家睡哥哥了”

盛惟乔也笑眯眯的任他亲,末了还反过来蹭了蹭他面颊,室中正温情脉脉,她忽然变脸,一把揪住容睡鹤的耳朵,厉声喝道:“错错眼的功夫就敢勾三搭四反了你了是不是在我眼皮底下,都敢这样作怪给我老实交代:我不在西疆的这些日子,你都拈了多少花花草草,是不是我出了月子,就有其他孩子抱过来给我见礼敬茶啊”

容睡鹤:“”

泪流满面的问,“坏囡囡,你这个是凭空捏造啊你家睡哥哥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第一天光顾着看你跟梳洗还有整理思绪了,第二天光顾着应付舅舅,方才呢就是在处置仪珊他们几个且不说这哪里来的功夫勾三搭四,就说你家睡哥哥勾搭谁了”

盛惟乔冷笑着说道:“你不是自己说的方才路上看到小丫鬟走路慢吞吞的”

容睡鹤仔细思索了下,觉得自己说这话乃是表达了对盛惟乔还有宣于冯氏的关心,应该没错啊

他不甘心的问:“是这么回事我急着送鸽子汤来给你们啊怎么就勾三搭四了我连话都没跟那小丫鬟怎么讲”

“是吗”盛惟乔斜睨着他,“我还以为你心疼人家小小年纪拿不动,是故上前英雄救美,却还想跟我卖好呢”

容睡鹤不禁气结,道:“我连那小丫鬟名字都不知道,长什么样都没注意”

“嗯”盛惟乔脸色一沉,“怎么你对人家名字很感兴趣还想多看几眼模样儿”

“”容睡鹤沉默片刻,幽幽问,“坏囡囡,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变心了心里有其他人了不然为什么忽然就这么无理取闹的挑我不是了”

盛惟乔正要回答,他蓦然神情一厉,森然说道,“这个根本就不消说必定是真的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人彻查,到底是谁在勾搭你,试图挑拨咱们夫妻反目”

“你去啊”盛惟乔闻言“扑哧”一笑,也不急,慢条斯理的说道,“你找到人之后怎么办呢打他一顿回头不过是惹我更心疼点,越发觉得你粗鄙蛮横杀了他那我这辈子都记着了跟他谈可是人家都在挑唆我跟你反目了,是你能说服的吗”

“这么着,你找到他根本就是无从下手,平白的丢人现眼”

“还不如就装装糊涂,好歹还有个正妃在不是”

说到末了一句,她撑不住的扑在玉枕上哈哈大笑。

容睡鹤看着她乐不可支的样子,嘴角扯了扯,说道:“坏囡囡,还好你不是男子,不然活脱脱又是一个徐抱墨”

“胡说”盛惟乔爬起来,指着他鼻子说道,“徐抱墨但凡敢有半点对不起应姜,徐世叔跟南婶母能当场打死他你信不信我背着你,啊不,当着你面养小白脸

,我爹连手指都不会动我”

“可是坏囡囡,你为什么要养小白脸”容睡鹤不解的问,“你家睡哥哥脸还不够白吗你看我在西疆这些日子调教精骑,身上摔的这里那里全部都是瘀青,还受过好几次伤,然而哪怕跟一些女子比起来,这皮肤还是很白的好不好”

他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的扯开衣襟挽起袖子,给盛惟乔看还没愈合的一些伤痕。

本来还想继续逗他会儿的盛惟乔见状果然上当,住了戏谑,上来查看,看着青黑的痕迹,以及堪堪结痂的伤口,就是诧异:“精骑都是怎么调教的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又怪乐羊文等人不好,“我不在,他们也不知道看着点儿你竟叫你弄的这遍体鳞伤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落入茹茹手里去了”

容睡鹤诉苦道:“之前我给你的信里不是说了吗这支队伍我是打算当嫡系的,自然什么都要身先士卒,好让他们归心而且我自幼生长玳瑁岛,海战是家常便饭,这陆战本来就很生疏了,遑论是骑兵我骑术都是上岸之后才学的”

“所以等于是跟他们一块儿从头学起了”

“新组建的精骑,将士之间,互相都还没认全,距离令行禁止,当然是十万八千里”

“遑论因为倪寄道等人的贪贿,西疆军松弛已久,底子根本不能跟北疆军比”

“里头会得骑马的就没几个,什么都要从头学”

“然后那伏真奸诈,给的战马都很桀骜不驯,头一天让他们上马,摔断腿的足有上百号人”

“中间又有战马不服水土,集体发病,吓的我跟乐羊文在马棚里吃住了好几日,见天的给兽医打下手,看着它们一匹匹好起来,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好不容易将队列调教的有点样子了,曹老将军见猎心喜,主动提出来用木刀木剑对战一场,给我练练手。”

“结果人家北疆军才提起冲锋的气势,我这边就是阵脚大乱”

“现场的狼狈就不提了,单说事后数点,发现有几个人竟然逃出了一箭之地”

“曹老将军跟我说,新兵都这样。”

“然而时世可不会等我啊”

他叹口气,伸手揽住盛惟乔的肩膀,满怀幽怨的说道,“我都这么不容易了,你不心疼我不说,还要这样欺负我坏囡囡,你说你忍心吗”

盛惟乔本来听的聚精会神神情凝重,闻言嘴角抽了抽,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一手装可怜,怪眼熟的”

“没良心的坏囡囡”容睡鹤低头拿额头蹭她额头,坏笑道,“坏囡囡,你说的没错,好几日没洗头,头上确实有味道”

话没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盛惟乔抓起隐囊狂砸一通,厉声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一遍”

容睡鹤默默扶正被砸歪的琥珀瑞云纹束发冠,正气凛然道:“坏囡囡身带体香,天赋异禀,别说盛夏之际连着几日不洗头了,就算一年到头不沐浴,也是芬芳扑鼻令人陶醉这屋子里要是有什么不好闻的味道,那一定是我太脏了”

盛惟乔先是和颜悦色,哼道:“算你识趣”

末了觉得不对,再次抓起隐囊将他暴打一顿,“你才一年到头不沐浴”

两人打闹了一阵,正在闲话一些趣事,蓦然听到隔壁传来隐约的婴啼声,方将注意力转到孩子身上。

盛惟乔就拿手肘顶了顶丈夫,说道:“听听你儿子哭了,你不过去哄”

“他有乳母哄,我去做什么”容睡鹤想到父子头一次接触的场面就是一阵头皮发麻,到现在都有点后怕呢,闻言就说,“我过去了谁陪你”

想起来吴大当家私下说的话,就笑问妻子,“听说,孩子一到你手里就哭来着看来不愧是我的骨血,就是聪明伶俐才落地呢,就知道你这亲娘的厉害了”

“他哭的是你这个不负责任的亲爹,居然到现在才来来了也不肯去隔壁抱抱他,所以替我心酸,心疼我不要我抱他呢”盛惟乔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厉害个什么我就算厉害,难为还能对亲生儿子凶神恶煞我给你说啊,少讲这种挑拨我们母子不和的话不然回头你出去做事了,信不信我见天的抱着孩子,同他讲你坏话”

容睡鹤正要接口,她忽然想到一事,面色古怪的说道,“等等我这月子都坐了小半个月了,提起儿子,底下人一口一个小世子,咱们跟姨母呢,就是孩子,他名字还没起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