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时间可以忘记一切,可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中。
白天在工作上频频出错,晚上失眠,仿佛整个人被夺了魂似的。
员工赵玲问我,“柯姐,你是不是失恋了?”
“没啊!”
“你怎么看上去魂不守舍的。”
我有点慌了,连忙找了个理由,“主要是我妈又病发了,一直虐待自己,搞得全身都是伤痕,现在医生将她绑了起来。”
赵玲知道我有个患精神病的母亲,我这么一说,她完全相信。
赵玲很心疼地看着我,我笑着说:“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而这时,有人走了进来。
“周先生。”赵玲认得。
我抬头,果真是周何。
他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
“送给你。”周何将向日葵递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赵玲。
赵玲笑眯眯地去做事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接过,“你怎么来了?”
本来就很痛苦了,现在他一来,我就想起梁政洵,因为只有他,是我们两个共同的朋友。
“来看看你。”周何坐到休息区。
来者是客。
我泡了杯咖啡给他,“仅仅只是来看我?”
“不然呢?”周何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眉头微蹙,“没放糖。”
我这才想起来,“不好意思,我忘了。”
“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他勾唇,直直地盯着我看。
我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
周何也不再逗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邀请函,“明天有个宴会,我没有女伴,想邀请你跟我一起去。”
我看了一眼面前的邀请函,不是很想去,“周先生,你有钱有颜有地位,会没有女伴,我不信。”
“我确实没有,”周何一脸认真,“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
据我所知,他确实没有,但不代表地下没有。
就像她跟梁政洵一样。
谁会知道堂堂一个南洋集团的理事,会包养情人,而且一包就包了五六年。
“别说那么多,明天我会来接你。”说罢,周何起身离开。
我追了出去,试图再次拒绝,可他已经坐上车,冲我做了个行军礼,随后驱车离开。
想到这些年里,他帮了我不少的忙,加上这几个月里,我心烦得很,也是时候找些其他的事转移注意力。
第二天,周和早早开车过来接我。
而我打扮得还可以,小黑裙,高跟鞋,头发扎起,简约低调。
周何一下车,上下打量我一番,皱了皱眉头,“你要是能将头发放下就好了。”
“你要是嫌弃,可以找别人。”我没听他的。
周何只好妥协,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我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
我看着车窗外,可一旦安静下来,脑袋总是浮现那个男人,扰得我心烦意乱。
周何看出了我的异样,“你还好吧?”
我回过神来,转过头看他,“什么还好吧?”
“你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昨晚没睡好。”
我垂眸,避开他投来的目光。
“想什么呢?”
“没什么。”
见我不愿回答,周何没再问。
车子很快抵达酒店。
走下车,我弄了一下裙摆,周和走了过来,向我曲了曲手。
我明白他的意思,挽过他的手,同他一起步入酒店。
一楼大厅,宾客如云,觥筹交错。
好在我跟周何不是什么大人物,所以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倒是人群中的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我整个人瞬间定住,所有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以为我眼花了,可定睛一看,还真是他,梁政洵。
脑袋一片空白,两耳嗡嗡的。
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他往我这边看了过来。
我立马偏过脸,低声质问周何,“你怎么不告诉我?他也来了。”
“你也没问我。”
我狠狠地瞪着周何,感觉他是故意让我难堪。
我抽回手离开,他一手将我拉回。
我用力挣脱,他搂着我的腰,迫使我无法动他,“他过来了,和许安如。”
听到这话,我整个心几乎提到嗓门眼,快要呼吸不过来。
“周何,这位是……”最先开口的是许安如。
她的声音很好听,甜甜的,又温柔。
“我朋友,黎柯。”周何介绍。
“朋友?”许安如的目光一向周和放在我腰上的手,换谁都不会相信我跟他只是朋友这么简单。
我想要推开周何的手,可周何像不懂我的意思,紧紧地搂着,搞得我特别的尴尬。
“阿柯,这位是梁政洵梁先生,南洋集团的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