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几天后的事了,讨什么讨?
他这几天都不能对她怎样,是不是该拍手欢呼?
出租车并没有开到江家,而是直接去了医院。
因为江怜南在出租车里昏过去了,差点没把出租车吓得半死。
医生护士从她的随身证件里联系到了江远淮,当江远淮跟南叶君赶到医院时,江怜南已经在急救室里了。
“怜儿怎么了?我女儿到底怎么了?”
“刚刚进行了检查,我们怀疑江小姐的肾出了点问题。”
医生的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将南叶君打入了地狱之中。
怎么可能,肾会出现什么问题?
“江小姐的平常的身体不舒服其实已经是发病的前兆了,她的右肾已经衰竭左肾功能不全,最好尽早找到合适的肾源来进行移植,否则情况会越来越恶化。”
医生冷静的说着,而南叶君听到一半时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堕。
那是她的一条命呀,她不可能看着她女儿就这样慢慢恶化直到失去生命的。
“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
南叶君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眶里一根根细微的红色血丝爆起,整双眼睛如同要爆裂似的。
“需要多少钱都没有关系,我要马上动手术……”
说到这里时,南叶君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江远淮搂住了情绪失控的妻子,怎么事情会变得这么棘手呢?
“就算肾移植手术需要的手术费用你们足够应付,但是这并不是最关键的一个环节,最关键的是找到可以匹配的肾源。”
医生耐心的说着,这种家长是很常见的,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来为子女做移植手术,但是最关系的是现在要等到可以匹配的肾源真的太困难了。
每年有多少人死于肾衰,筹足了手术费都无法等到有肾源的一天。
“中国每年的肾源缺失超过一百万,就我们医院现在有三百多号人等着肾源移植,这并不是想做就能做的手术,能够最快找到合适肾源并进行移植的,几乎都是亲属之间的捐赠。”
医生说完之后抱歉的笑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抢救室。
看着江怜南被推出来后,南叶君的脸色比躺在病床上的江怜南更加苍白。
“叶君,我们全家都来做配型,甚至可以出高价买一只肾来,总会有人可以跟怜儿相配的。”
江远淮安尉着南叶君,在妻子眼里这个女儿比她的命都要珍稀宝贵,出了这种事情她肯定是受不了的。
“要是我们全家都不合适,要是重赏之下还没有勇夫呢?”南叶君的声音尖利无比,如同会伤人的刀。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觉得的头疼得快要炸开了,脑子里钻进了无数的长着尖锐牙齿的虫子,正在啃噬着她的血跟肉。
全家都来做配型?突然之间她整个人的身体僵原地。
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早年吃了太多药已经掏空了一大半,而江远淮已经老了,平时应酬喝酒身体器官也不见得有多健康。
江孝南跟怜儿的肾是不可能配对成功的,哪怕是成功了他肯割一只给怜儿吗?
他们兄妹之间本来就感情不深,所以他未必肯。
要怎样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合适的肾源呢?
她坐在床边一手轻轻的握着江怜南冰凉的小手满脸的焦虑。
“妈咪,我怎么了?”江怜南头昏昏的睁开眼,就看到了南叶君正坐在她的床边掉眼泪。
“没事,医生说你可能有点贫血,观察几天就好了。”
一时之间南君竟然不知道怎样跟女儿说她的病情。
“我今天阿衍公司,他真的很爱那个女人,在公司里就那样……”
江怜南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安慰着南叶君:“看到了也是好事,我就真的死心了。”
电光火石之间,南叶君猛的想起了了顾俨给她的那两根头发,也想起了那张时时刻刻能将她引入梦魇的脸。
原来所有的人都不是突然出现的,全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苏桐并不知道这几天里发生了什么,依旧照常工作与生活。
她已经有两天没见到顾衍了,好像快到年底的时候他都会忙到分身乏术。
今天因为联合办公楼里例行的安全检查放半天假,她觉得应该去关心一下顾衍才行。
既然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女人,总是要尽职一点才好。
走到更衣室里换下制服,看着镜子里只着内衣的自己嘴角带着一丝嘲笑,也就这副身子吸引他吧?
干脆就只穿了件风衣,将风衣的腰带扎紧确定不会走光之后就直接打了个车往宏实集团。
都被人说成云城最的手段的小三了,那她不好好的勾引男人,真是对不起这个名号。
她最近一直在观察顾衍跟江家的合作案,只是好像江怜南再也不来了。
这个案子不会就这么搁至下来了吧?
温度太低了,她就这样只穿着一件风衣下车快步走入宏实才舒了口气。
直接进了总裁电梯,因为顾衍也给了她一张电梯卡。
电梯一层层的往上,她倚着电梯陷入沉思。
如何介入顾衍与江家之间的合作,只凭着男女关系想要弄死南叶君是不可能的。
虽然她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报仇,但是好想要快一点看到她的报应呀。
电梯叮当的一声,把她拉回了现实之中。
顶层已经到了,她跨出电梯门时就已经嗅到了他的味道。
冷冽,却又带着极强的侵略感的男性气息。
披散的发在她每走一步时都跳跃着动人的弧度,她在靠近他的办公室,一步步的走过云……
轻轻的推开门,发现他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开会去了?
并不急着打电话找他,坐到了他的办公桌前,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显示了他最近有多忙碌。
纤长的手指翻弄着,直到门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男人都喜欢刺激,那不如就更刺激一点吧。
身子一缩躲入了办公桌下面,他的办公桌很大所以桌子下面的空间要躲几个人绰绰有余。
顾衍走进了办公室,后面跟着几个高管。
苏桐听到那几个主管战战兢兢的继续汇报着数据,而坐在大班椅上男人的表情就不得而知了。
顾衍伸了一下腿,却不小心触到了一点软绵绵的东西。
整个人都轻轻震了一下,眸光落在到了桌子下面,手已经伸进口袋里了。
办公桌下面的光线有点暗,长长的发半掩着她的脸隐隐露出精致的脸庞,松开的风衣领口露出了一小片莹白如雪的肌肤。
他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他看到苏桐眯着眼睛,笑得勾魂摄魄……
几个主管还在汇报着年底总结的数据,他的耳朵开始嗡嗡嗡的响着,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了。
只见她的手指伸了出来,在他的大腿上轻轻的戳了一下。
不是幻觉,她竟然真的出现在这里。
叶桐感觉到他呼吸的急促,甚至连眼神都有了变化。
她本来是想要吓一吓他玩点小游戏的,没想到他身后竟然还跟着人,弄得现在她只能躲在桌子底下了。
“你们先出去吧。”顾衍示意在办公室里面的人先出去。
办公桌下面的空间虽然大,但是在下面蜷久了肯定是不舒服的。
门轻轻的合上,苏桐才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顾衍一把抱着她,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想要吓我,没想到把你自己给坑了吧?如果他们汇报一个小时,你要在桌子下面呆一个小时吗?”
忍不住咬了咬她的脸颊,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发现她一面呢?
“一个小时算什么,小时候为了躲我爸,我跟……”苏桐说了一半突然就停住了。
她跟林哲会躲到暗巷最破的楼道下,一躲就是好几个小时。
穷苦窘迫的生活,一起取暖的日子是她永远也无法忘却的。
“不说他了,我今天有半天的时间就特地来看看你,现在看完了我要走了。”
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让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之中,所以准备拍拍屁股先溜掉再说。
顾衍的眼神暗了一下,扣着她的腰不让她挪动。
“跟他一起呆在哪里?”她不想说,他却接下了她的话问着。
苏桐无奈的笑了笑:“跟林哲一起躲在暗巷最破的楼道里,最长的时间躲过一天一夜,你还想听点更刺激的吗?例如他小时还帮我洗过澡之类的?”
其实她也是听妈妈说的,小时候林哲就会跑到她家里,然后看她洗澡时会帮妈妈递毛巾。
当时她就怪妈妈说怎么可以让男孩子看呢?妈妈说那时她才一两岁,哪里有男女之分。
揭开的伤口总会带刺骨的痛,就如同她现在的回忆全都带着淋漓的鲜血一般。
“你在故意气我的是不是?”顾衍贴着她的唇,气息之间带着浅淡的烟草味。
“哪里要气你,是你自己要气你自己罢了……”苏桐倚在他的胸前,感受着这个男人压抑着的怒意。
本来就已经觉得不舒服了,被她这句话堵得更是朐口闷到想要杀人泄愤。
他不喜欢她的生命里出现过任何男人的痕迹,但是那些是在她的过去,他根本来不及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