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的脸色慢慢的开始就得冷冽如水,握着她的手力气开始变大。
健硕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他想要狠狠握住她的人她的心,想要把她永远禁锢在怀里,但是又怕就这样把床上这纤细的人儿捏碎。
“你不喜欢我,哪怕一点点也没有?”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砾石划过磨盘。
那种感觉在折磨着他,眼底泛着隐隐的恨意,他已经这么求她了还是不行吗?
在那许多欢爱的瞬间,她难道一点儿也不曾动心吗?她没有迷失过吗?
苏桐的清眸泪光隐隐,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刚刚说的你没有听清楚吗?”
顾衍将她单薄的身体圈在怀里,如同寒潭般的眸子映在她的脸上将她所有神情纳入眼底。
滚烫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鼻翼上,声音嘶哑声:“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这些事情不会再发生,我也会尽全力解除婚约,只是跟你要一点时间你的心呢?苏桐你的心在哪里?”
只要她开口的事情,他哪怕自己心里再不舒服,也通通会答应。
她想要回去跟母亲住,她想要整天陪着她母亲,她要住在江孝南的房子里会让自己的心里好受此,他通通忍了可是换来的是什么?
换来的是她无情的唾弃,在她的心里他不过是一个只是想跟她做,爱占她身体便宜的男人。
麻醉过后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着,虽然只是切开了一道两三公分的口子,但是刀口很深总在提醒着她差一点儿被切掉子宫的事实。
他退掉婚约有什么用?难道要娶她?
简直就是个笑话,他的父亲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整个顾家把她当成妖精般的防着,他怎么这么天真呢?
“我喜欢的人一直是林哲,他比你温柔多了你知道吗?或者江小姐喜欢你种男人,你不要辜负她对你的感情。”
他这种男人,在她认知里这种男人到底有多糟糕?
顾衍的瞳仁里幽光缩起风暴翻涌着,俊脸苍白一片。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他的呼吸粗重,这么纤细柔美的女孩却轻易的把他的心碾成碎片。
苏桐闭上眼睛,努力的忘记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他站在台阶上一身黑衣如同神衹般部在台阶上,令她仰望着便会有一种不由自主的晕眩。
“他比你温柔,我喜欢他有错吗?江小姐深爱你,你不要辜负她这难道不对吗?”
苏桐幽幽的说着,睫毛脆弱的颤动在泄露她的情绪。
顾衍面色如纸,薄唇轻启咬牙切齿道:“你的意思是,你一定要跟林哲在一起,然后你还要安排我往后的生活是吗?”
“我怎么敢?”苏桐无奈的笑着。
“你是无所不能的顾少爷,我怎么能安排你的生活,至此之后我想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活得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桐依旧闭着眼,此后一别永不再见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选择。
她再睁开眼时眸色冷艳之极:“大少爷,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女人喜欢你这种的,除了有钱真的是差到极点,连做那种事情都让人不舒服,你真的让女人一点快,感也没有。”
顾衍的眼底腥红一片,被她逼到了崩溃狂的边界。
手指捏着她白嫩的下巴,有些控制不住力道险些将她精巧的颚骨捏碎似的:“你在说什么你自己清楚吗?”
“当然,我有这个资格来评论吧?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跟你做,所以才会那么想要离开你。”
苏桐的眼眸里有些轻蔑,妩媚笑容也充满了讽刺:“有好几次我要把你想像成他才能勉强应付,这个你一定不知道吗?”
她知道怎样把一个男人的自尊伤到极点,怎样才能让他永不再纠缠。
所以好像说的话真的太重了,她从来没有把他想成林哲。
他的占有火热而巅狂总是一次次的好像把她抛到巨浪之巅,反反覆覆的冲刷着她的感官带给她极致的刺激,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想别的?
“苏桐……”
他暴怒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拳头重重的砸在了病房边的柜子上,木柜子裂开了道缝,他的骨节处也染上了刺目的红。
顾衍墨色的眸子里如同怒海翻涌着,一点儿也不在意受伤的手上伤口沾着的细小木屑。
“我为了你赶来了,我为了你把亲生父亲放逐海外的小岛,为了你我准备成为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毁了从十岁就订下的婚约,我对你的态度在一天天的转变,你他妈的没有感觉到吗?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是吗?”
猩红一片的眸子里带着杀气,几近咆哮的声音里透着压抑。
苏桐的心在颤动着,她从来没能想过这么多,她想要的只是带着一点尊严活下去罢了。
或许真的是她太年轻了,甚至看不懂这个男人眼底的深意。
她只想要离他远远的,没有屈辱没有伤害。
顾衍已经如同失去了理智的野兽般,她说不喜欢他,甚至连他的碰触都令她觉得恶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再想要努力还有什么用呢?
她竟然在床上欢好的时候把他想像成林哲,这种侮辱比杀了他更难受。
修手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突然发狠的咬向她的嘴唇,比野兽更凶狠嗜血的吞噬着。
“痛……”她低吟着哭了起来,从来没有一刻他是这样的。
痛到快要忍受不住时,她只能紧紧的揪着他胸口的衣服,几乎快要把他的衣服揪烂掉。
她甚至不敢叫救命,因为怕引来护士医生更回麻烦。
牙齿陷入了她柔软的唇瓣,嘴里那股新鲜血液的味道突然之间绽开来,染满了他每一个味蕾。
直到一切归于平静,他猛的放开了怀里纤弱的身子。,任由她绵软无力的跌在了病床上。
“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哪怕是讨饭你也不用讨到顾家门口,我不会再可怜你的。”
顾衍的心带着撕裂般的剧痛,手指轻轻的揩去嘴角那一丝带着唾液的血丝,放在嘴里吮走。
这是她带给他最后的味道,他会永远记住刻骨的心痛。
没有人可以这样对他的,从来没有人可以伤到他,而苏桐却对他手持利刃行了千刀万剐之刑,刺得他整颗心脏鲜血淋漓。
他不走,她走……
苏桐挣扎着走下床去,跌跌撞撞如同逃难般的冲了出去。
她走到医院的门口时,看到了那部熟悉的汽车在黑夜里散着幽冷的光慢慢驶过。
车窗慢慢的落下,他冷冽的眼神与她对视的那一刻,苏桐觉得自己如同看到了暗夜的魔鬼。
汽车开得很慢,深秋的风带着几许刺骨的寒意,顾衍突然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原来这个世界是灰色的,他淡淡的笑了笑突然加速漫无目的在公路上飞驰而过。
苏桐给陈管家打了个电话,道了谢之后赶紧回家去。
妈妈被陈管家送回了公寓里,有一个顾家的佣人在陪着她,看到她回来之后那个佣人也就离开了。
“桐桐,你不要紧吧?刚刚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美华被刚刚的事情吓得整个人脸色腊黄一片,连嘴唇都是暗灰的。
“没事的妈妈,他们可能弄错了。”苏桐坐了下来,深深的吸了口气。
她肚子上的那个小刀口痛得难受,却不敢让妈妈知道。
“还是要谢谢大少爷这都是他帮的忙,其实有好几次你爸要找麻烦,也都是大少爷处理了。”
那时她还没有发病在顾家帮佣,好几次苏汉声找过去都是顾衍处理的,确实是要好好的谢谢人家才行。
“知道了妈妈,有机会我会好好跟他说声谢谢的。”苏桐小声的应了一句。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件事情,脑子里晃过顾衍那张棱角锋利的脸,心没由来的揪了一下。
忍着疼扶妈妈进去睡觉,她也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既然跟顾衍划清了界线,他愿意放她走已经是幸运的事了。
所以她不可能再去花他的钱,那么每一个疗程三个月的费用已经付了,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她要找来六十万付第二个疗程。
或许对顾衍这种人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但是对她来说却是天文数字。
她或许可以厚着脸皮去邢九那里跳几场舞?
所有的快速能够得到钱的捷径没有一条是光彩的,都会是尊严的彻底丧失。
苏桐蜷在被子里,她浑身如同坠入冰窟般,现实总残酷得连最基本做人的底限都不留给她。
再想想别的办法,总是会有出路的,她不想要再走回那条路。
不断的流着泪,那么累了却一夜无眠直到天明……
清早起来发现自己的嘴唇破裂的地方已经结痂肿得利害。
她的身上总是带着伤,不是他给的,就是因他而起的。
这一次可真是好了,可以永远不再受到这些伤害了。
现在要赶紧找工作,但是三个月赚到那么大一笔钱好像是不可能的。
苏桐想着钱的事情,在晨光中呆呆的站着,她该怎么样才能一个月赚到二十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