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再简单的事也要谨小慎微,否则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御灵天阁之中,安静的湖心亭之上,亭中的气氛有些微妙,之前还兴奋不已信心满满的几个老者现在个个都拧着眉头一言不发,“御兄,这份秘术恐怕需要借助御灵渊,而且至少要三十个人才有机会。以防万一,恐怕还需要……”,羊角胡老者没有继续说。“放心吧,外界条件都由我御灵天阁准备,一会儿我就去犰族一趟,至于三十个人,那就只能看你们的了”,御先生说道,“好!还请白小友把所需的主材名单给出一份,明天我们会尽量带来,一切明天御灵渊见”,老者对赤生瞳说。“这是当然,这便是材料名单”,赤生瞳把自己给涟漪若兮的材料单也给出了好几份,“好!那就明天御灵渊见,告辞了御兄”,所有人匆匆离去,甚至都没有看材料单。“白小友,天峦青苔你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吧”,御先生笑着说,“什么都瞒不过御先生,这就是天峦青苔和全部秘术的配方,请御先生收好。至于秘术中需要的远古兽血就用这个就行”,赤生瞳也不做作,直接给出青苔以及齐晓给他的精血。“好,有了青苔就行,那些老家伙平日里可存了不少好东西,所以别的材料无需担心,请小友暂回白色涟漪静候佳音。老夫我也要去犰族一行”,御先生说道,“那小子就告辞了”,赤生瞳拱手道,“白兄请”,百里逸风带着他出了阁。“接下来就是我自己的事了”,赤生瞳心中默念一句,随后跳上了飞行器扬长而去。
回到白色涟漪,赤生瞳先去了前厅租了一座带阵势的秘术炼制广场,而且还特别说明是炼制王阶秘术都不会出问题的广场,虽然他简直的只是尊阶体术,可不能在房中炼制,不然还不把房子给掀了。一切都准备好以后他才回到自己院中,本来想跟齐晓说一声再去炼制秘术,但是她和安儿都在修炼,赤生瞳交代了一下琳姐就带着楚香等一众人朝着他租的广场而去。这次秘术炼制无论配方还是材料都是确定的,因此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不过几人纷纷表示要观摩一下炼制的过程,特别是银莎选择的几个助手。她们在得知银莎不回来了之后都有些低落,虽然很多秘术炼制机构都很欢迎女性,但是经过逸风阁那件事后她们对这些势力都有些芥蒂,所以并没有选择就此离去。而赤生瞳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自己所炼制的一些在他看来比较简单的秘术都是很好卖的,灵分什么的基本上是源源不断,现在幽媛在族地可以说是最受期待和欢迎的秘术销售师,很多人都按照她的规矩等着购买秘术。毕竟赤生瞳一出手就是稀有阶秘术,可以说是有价无市,至于数量就更不用说了,就从他回到犰族到今天才一天不到的时间就直接炼制了堆积如山的尊阶瞳术,说出去能吓死人。
来到自己租的广场,当赤生瞳的脚步落在广场上时,脚下的土地开始变化,随后是周围的环境,空旷的广场虽然依旧空旷,但四周变成了层峦叠嶂的山峰。观摩的楚香等人也站在其中一座山峰的峰顶,天空中灵力齐聚无比雄厚,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幻境,其实这是一种被称作寄空间的特殊空间。不在现世空间之中,却又在现实世界之内,不过这种空间和圣者开辟的空间完全不同,寄空间和现实空间就像同一棵树上结的果实,而圣者空间是独立的另一棵树,而且这一棵树是他自己载的,在成熟之前长成什么样都由他控制。赤生瞳走到旷野中央,所有的材料通通拿出来,现在的他以灵力托住这些灵材易如反掌,至于分解,除了几种特别的主材,尊阶秘术的灵材在他意识里根本不算什么。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尊阶秘术师了,意识可以说翻了两倍多,加上每缕意识末端都犹如蛛丝一样缜密,这些灵材在他眼中宛若透明一样。甚至不用去探寻就知道灵孕在哪里,所以在他用灵力托起一种种灵材的同时,悬浮在空中的灵材就像自然分解一般化成一朵朵灵孕。几枚戒指飞舞在空中,一条条流源在空中穿行窜起一朵朵灵孕,六七十条长龙在旷野上飞舞,空间中的灵力蜂拥而至,赤生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块有青色斑纹的骨头出现在他手中,这是上古玄牛青瞳銮牛的牛骨,本来他只找到了一块赤足灵牛的牛骨,意外的是骨寒天孕诞生的孕池中居然就有銮牛尸骨,所以一朵青瞳銮牛孕唾手可得。
骨头出现,还有他得到的灵刹,以及作为牛勾画凝型牛筋的紫萝万韧藤,还有凝炼牛角和牛蹄的荆棘甲虫外壳的灵孕,这可是他花了整整一亿灵分才悬赏到的。最后还有牛尾,用的是一种叫做龙鸣树的树根孕育的灵孕,加上近千种极其坚韧厚实的灵材诞生的灵孕一同汇聚身体。旷野种飞舞的长龙已经把所有灵孕分成了七十三股,赤生瞳一面控制着每一条长龙串起的灵孕融合,一面开始分解主材。观摩的一众人早已经惊呆了,然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赤生瞳不仅变分解主材边融合其他灵孕,他还在一边分解主材的情况下竟然一边勾画凝型。这已经颠覆了所有人对秘术炼制的认知,在这之前他们从来没见过甚至没听过也没想过同一本秘术炼制过程中可以没有融合灵孕就开始勾画凝型的。别说融合完成,赤生瞳现在甚至连灵材都还没分解完,这样的炼制方法闻所未闻,观看的众人不由得替他担心,同时也更加期待他的成功。至于赤生瞳,他从来也没想过这么做是为了显摆,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省时间,既然控制力允许,那么就没必要按部就班的炼制,这样炼制的速度比循规蹈矩的按步骤进行不知道快了多少倍。当然,再快的速度也不能操之过急,分解和融合可以依靠控制力,但勾画可就不能随便来了,他必须要勾画一个完美契合的身体,否则节省的时间就没有一点意义。因此虽然前几步速度极快,在勾画这一步上却异常的缓慢,在寄空间中没有昼夜交替,只有他每隔很长一段时间才勾画一笔的速度。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汇聚了多少的灵力,赤生瞳终于勾画完了他所需要的凝型,四肢强壮无比的牛脚,一对笔直朝前带着牛角,一条长长的牛尾,加上充满身体的各种灵孕,大致的外形已经完成。不得不说还是有些消耗意识的,勾画完成后赤生瞳做了一个深呼吸,接下来是最后一步,他抬头看了看空中已经融合完成的七十三条长龙,空间中的灵力还在涌动。他在等,这些灵力还远远不够,同时极力的控制每条长龙,避免它们在灵力冲击下膨胀奔溃,并且也控制好自己勾画出来的灵孕每一朵之间的协调和临界点。这比之前所有的步骤都要耗费灵力,有时候最浪费力气的事不是提着一桶水走几百米,而是提高这桶水到腰间并保持十分钟二十分钟。又是漫长的等待,除了舞动的长龙,赤生瞳就像雕像一样岿然不动,在他面前的凝型牛身也一直保持原状。不知多久以后,赤生瞳终于动了,一阵磅礴的灵力从他身体中涌出,已经不能再等了,再这样等下去还没有融合的灵孕就会失效了。赤生瞳不假思索直接爆开四道树纹,浩瀚的灵力融入长龙之中,随后一条条长龙灌入牛身之中,与此同时他的手指疯狂的比划,灵力凝成灵刃同样在牛身上刻画。并且控制牛身体中的灵孕开始一点点融合。
这同样是耗时间的一步,由于整整七十三条长龙的灌入,牛身越来越膨胀,最后一道遮天蔽日的巨大身影在层峦叠嶂的山峰顶耸立。赤生瞳的意识疯狂运转,随着他手指的比划和灵刃的刻画,巨大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四肢黑色强壮的牛蹄,一对笔直向前的青色花纹牛角,一条枯藤一般的尾巴,加上七十三天长龙在全身流窜。紫萝万韧藤分解的青色灵孕在它们的带动下贯穿全身,一条条紫色的牛筋将整个只有形状的身体牢牢的结合在一起。以及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头上本该长着眼睛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只留下一个眼眶形状的窟窿。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了——封神,七瞳麟巽术的特殊之处就在于以瞳孔做术碑进行封神,因此还有最后一步,那就是含有青瞳銮牛血脉的牛瞳。空中的凝型已经进入了最后契合阶段,赤生瞳取出了一颗巨大的牛瞳,大到双手捧着都只碰起七分之一。捧起这瞳孔抛向空中,灵力托起牛瞳,一朵奇香无比的花朵出现在他手中,正是灵刹花,一点点热气从他掌中涌出,手中的灵刹干枯下去,与此同时,一滴滴青色的液体落下悬浮在空中。二十息后,整朵灵刹融化浓缩成了一朵青色的液体,一股无比气息的芳香充斥着整个空间,赤生瞳毫不犹豫的将这滴液体融入将牛瞳之中。巨大的瞳孔宛如一潭死水,一滴青色的液体滴落其中,一开始毫无变化,但十息之后,一抹青色的光芒激活了一潭死水,一只巨大的瞳孔陡然间神采四溢寒意逼人。
“给我收!!”,赤生瞳大喝一声,所有意识毫无保留的涌出,硬生生的将天空中的巨大牛身压缩再压缩,最终融入到空中的牛瞳之中。天地之间的灵力更加疯狂的涌入,甚至形成灵力旋风,空中悬浮的牛瞳颤抖不已,赤生瞳极力的控制住它,“哼,想逃吗,有第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赤生瞳冷哼一声。有了第一次火麟瞳的教训,这次他可不会再给这銮牛瞳一点机会,天空中的灵力不断涌入,赤生瞳身体中爆发出森冷的寒意。他控制得极好,这寒意并没有凝结灵力,封神时该给的灵力他还是不吝啬的。这又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不过赤生瞳可不敢有丝毫放松,他可是知道眼前这颗瞳孔中的东西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它极有可能趁自己松懈就逃之夭夭。又是一段时间过去了,赤生瞳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微笑,“忍不住了吗”,果然如他所想,天空中的灵力旋风还没有结束,一道青光从瞳孔中迸发而出。“哞……”,一声青牛的叫声响彻云霄,一头栩栩如生的青色巨牛出现在空中,头上的巨大窟窿中嵌入了一只巨大的眼睛,“不好意思,虽然你刚出来,但是……给我回来吧”,赤生瞳说道,早就散布在空气中的寒意瞬间凝聚。巨大的青瞳銮牛迸发出无数青光,而它就藏在其中一道光里准备逃走,然而在天灵孕面前它又怎么可能套点,恐怖的寒意一缕不露的把所有青光通通收拢,最后毫不留情的把它们通通灌入牛瞳之中。最后赤生瞳手中恐怖的炽热升腾,将巨大的牛瞳一点点融化,最终化成了一滴滴的青色液体融入将赤生瞳的皮肤中。他的皮肤上也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青色,与此同时,一颗青色的瞳孔出现在赤生瞳的左眼之下,青瞳銮牛术炼制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