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天赋这种东西,有时候太好了也是会误事的
两人各自吃着东西,赤生瞳自然率先吃完,一来他吃得快,二来嘛,这味道毕竟是他所熟悉的,吃多了也就那样。和第一次吃到烤肉的党璃自然不同,“额,那个……你怎么会一个人独自行动,青平学府其他人呢”,赤生瞳率先发问。“栖神谷的遗迹很大,而且开启的时间都各不相同,所以探索遗迹的人员也不一样。青平学府之前由飞羽哥哥领队,现在他已经回去了,现在是乐家的人领队,因为各自探索的遗迹不同,所以分头行事。而我需要的是明天出现的焱雀山遗迹”,党璃一口气将所知道的讯息都说了出来,然后玲珑小巧的琼鼻轻轻嗅了嗅手中的烤肉,随后小口的吃了起来。赤生瞳在一旁觉得甚是怪异,他心中腹诽,若是看着一个男子这般吃东西,正常人越看只会越觉得恶心,但是女子却就这般怪异,怎么看都不觉得厌烦,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秀色可餐了。不过赤生瞳也不能盯着别人看,又取出几块肉在火上烤着,而后闭目修炼静待天明,赤生瞳陷入了修炼,党璃也自然了许多,很快就吃完了手中的肉。可爱的舔了舔嘴唇,目光锁定他身前为火上滴着油渍的肉,最终她还是如兔子一样小心翼翼的走到赤生瞳面前,拿起两块肉回到了原地,赤生瞳虽然是在修炼,但这些可谈不过他的感知。心中暗笑:果然是个小丫头。
翌日,两人一起前往党璃所说的遗迹,这期间赤生瞳也曾表示想看一眼心兽,不过党璃都是摇头拒绝,赤生瞳也只能作罢。当然,按照天叔的方法他就更是不敢恭维了,说什么直接收服了这小丫头,赤生瞳听了差点没吐血,心中腹诽天叔年轻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多时就来到了一片山谷,谷中一座大山巍峨屹立,白色的灵力化作一缕缕白烟缭绕在山间,整座山仿佛浮在云端,宛若人间仙境。来到了山前,已经有无数的人围绕在山前,“这座山还真是漂浮在空中”,赤生瞳目瞪口呆,原本以为只是远处看上去像。却没想到来到跟前,这座山仍然是远远的浮在远处的空中,丝毫不见一点山脚。而在山前有十根石柱,十根石柱之前是一片刻印着红色阵纹的阵势,阵势之中,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盘膝而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扣山?”,赤生瞳自语道,“你知道?”,党璃无比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很奇怪吗”,赤生瞳有些摸不着头脑。“银莎妹妹整天说:她的大哥哥是个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有时候知道奇怪的事,但是对基本的常识基本一无所有”,党璃有模有样的说出银莎的话,赤生瞳听后为之绝倒,心中暗暗决定下次见到银莎一定要好好的“教导”一番,扭转她对自己的看法。
虽然心中这么想,不过这扣山也是他之前补充的知识,一些处于奇异空间的宗派会在固定的地点设置阵势和一定的考核条件。到了规定的收弟子的时候,只有通过了考核的弟子才能被传送到宗门之中,而且传送过来之前就已经将他们的天赋加以区分,同时避免了人为的造成优秀天赋的弟子流失的情况。基本上一些稍有实力的宗门都有扣山扣门或者拜宗等等礼节,每个宗派都有不同的叫法,但形式都一样。白衣男子坐在阵势之中,起初没有什么动静,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而后是大汗淋漓,身后的石柱没有一点点反应,但他自己已经面色扭曲,几乎快坐不住了,男子强自忍着,赤生瞳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过不多时,白衣男子突然面色赤红放声嘶吼,浑身灵力不断外放,俨然是一个灵尊级别的灵者。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被置身于滚烫的锅炉中一样,整个人在阵势之中翻滚,最终被阵势直接弹出。落到地面上的他脸色骤然间表白,在地上撅着身体颤抖不已,像是被坠入冰窟一样,和在阵势之中的表现迥然不同,唯一不变的就是身后十根象牙般洁白的柱子依旧如初,毫无反应。“失败了吗?果然焱雀山的扣山并不是容易的是啊”,人群中有人感叹道,“是啊,这么些年来,我只见过一个人沟通过十焱柱,而且还是十根”,“你说的是紫冥小姐吧,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我也进入试过,光是感知紫冥灵力都是困难无比,更别说沟通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现场的气氛颇为诡异,没有人立刻就接着进入阵势中,赤生瞳倒是对他们口中的紫冥小姐有些兴趣,能够沟通十根柱子的人,他还真想好好问问到底她都经历了些什么。虽然经过上次的恶补知识,他知道了很多基础的东西,可像这些单独的遗迹信息他还是一无所知。不过嘛,某人完全不着急,因为他的脑海中可是住着一个远古通呢,天叔不知道的事要么就是极其遥远的秘闻,没几人知道,要么就是他被囚禁的这几千年光景中大陆的改变,所以焱雀山这样的遗迹对天叔而言还是不在话下的。果然,赤生瞳询问过后,天叔就给出了他答案,广场上十根柱子叫做十焱之柱,每一根柱子之中有一份焱雀山的紫冥灵力。一般弟子便是通过脚下的阵势沟通十焱之柱,获得其中的灵力,能够同时获得三分灵紫冥灵力的便有资格被传送到焱雀山中,被称为外围弟子,他们的等级就是按照紫冥灵力的份数划分。而当沟通了十根十焱之柱,获得十份圆满灵力时,就会被直接收做记名弟子,至于正真的弟子,还需要用获得的紫冥灵力,借着身前强大的阵势凝聚出焱雀之形。这是考验弟子的悟性,若凝聚的焱雀无法令十焱柱起鸣,则同样只是记名弟子。至于之后的弟子等阶嘛,就不是一个人可以决断得了的了,而是有竞争的。
十份紫冥灵力只能够开启一次阵势,它也只能够扣响一根十焱柱,若想要同时扣起几根,那就需要相对应份数的紫冥灵力,也就是同时进入对应的人。这样在经受过和人数相同倍数的考核后,夺取他人的紫冥灵力,用作为自己的焱雀扣响十焱柱而用。扣响一根,就是一阶弟子,两根则是二阶弟子,由低到高以此类推。至于考核,就是接受焱气的炙烤,感应到十焱柱中的紫冥灵力,至于焱气是什么,就连天叔都不知道了,只知道是焱雀山开山的一种宝物。它不仅是炙烤身体经脉,同时炙烤斗气和心神,据说其强度够时,还能炙烤意识,只不过过去了如此之久的时间,不知道这焱气还保有哪几种效果。“看来党璃想要的就是炙烤心智的效果吧”,赤生瞳看了看身旁的女孩,心中如此想道。赤生瞳目光只关注着阵势和十焱柱,突然,他感觉到一丝带着浓烈杀意的目光扫过,扭头看去,一个披头散发,形貌怪异的男子也正看着他。更确切的说,这个男子是看着党璃,眼中杀意涌动,而对赤生瞳的杀意则是来自他身旁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逃走的风帘熙。“对了党璃,你应该不是第一次来焱雀遗迹吧”,赤生瞳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对身旁的党璃说道,“嗯,我之前来过两次,每次心智都能够有所提高,因此每年我都会来”,党璃点头道。怪异男子的杀意也仅仅一瞬间,因此党璃并没有察觉到。
“那么你能够扣响十焱柱吗”,赤生瞳问道,党璃摇摇头,“我只能勉强经受十根柱子焱气的炙烤”,党璃有些沮丧,整整两次,她都是只能获得十份紫冥灵力,而没办法开启阵势凝聚出焱雀。事实上焱雀山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只不过阵势不变,弟子还是会被按照等阶传送到不同的地方。在不同的地方,自然获得的东西也就不一样,而十份紫冥灵力将她传送的地方,并没有她想要的东西,她只想要有关焱气炼心的法决,既然记名弟子传送的地方没有,那么她觉得应该是更好等阶的弟子才能修炼。“你每次感受到焱气炙烤心智是在获得第几份紫冥灵力的时候”,赤生瞳问道,“第六份”,党璃回答说,“嗯,我觉得如果六份之后的弟子如果不是时时刻刻都经历扣山考核的话,那么他们接受焱气炙烤的方法就只有一个了”,赤生瞳微微自语道,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别有他意。“那就是修炼法决……”,党璃脱口而出,随即惊讶的捂住红唇,赤生瞳的话让她恍然大悟,原来道理竟然如此浅显,是自己太过执着反而忽略了本该注意到的东西。
简单的说就是一个弟子如果只得到了六份紫冥灵力,那么当他成为外围弟子后自然要修炼成为一名七份外围弟子,而这两者的差别就是焱气的炙烤不同。如赤生瞳所说,如果他们不是随时都通过扣山来经受焱气炙烤,那么就只有修炼法决了,所以从六到九的外围弟子都修炼了焱气炙烤的法决,天赋出众的党璃却恰恰因为天赋进到了这个误区。“看来是我太过执着,以至于看不到本就存在的东西”,党璃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随后她静静地走进了阵势之中。看着她的背影,以及之前那抹浅笑,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赤生瞳总觉得从那一刻起,两个党璃之间就有些不一样了,虽然他也说不少来到底是哪里不同。“大家快看,又有一人上去了”,人群中有人开始议论,“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以为这是玩吗”,说话之人是之前扣山失败的男子的同伴。此刻那名男子还裹着大衣瑟瑟发抖,“不知天高地厚?可笑……她可是青平学府的党璃小姐,前两次焱雀山开启,党璃小姐可是沟通了足足是根柱子,不知道是谁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连紫冥小姐都没听过”,一旁的人不屑的反驳道。随后众人纷纷附和,他们大多数人都参加过好几次的遗迹探险,即使没见过,听也听说过青平学府有一位党璃小姐,自从焱雀山遗迹开启以来,只有她一人沟通过十根十焱柱,所以她也被大家传为紫冥小姐。众人又是一阵议论,除了刚刚考核失败,又被人嘲讽的几个人灰头土脸的离开外,就只剩下一脸错愕的赤生瞳和众人表情不搭了。敢情自己所想见的人,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啊,他真没想到,那个紫冥小姐居然会是党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