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高度决定成就，登高才能望远，有目标才能规划达到的路

面对第一次失败，党博到没有多少情绪波动，他也没有着急接着炼制，而是细细回想自己当时勾画那一笔时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一点，就意识操控的修灵刃来说，不可能会出现差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配方和勾画的图案有所冲突。想到这里，党博没有迟疑，再次拿起第二份材料，分解材料和凝炼术碑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又到了勾画术碑的时刻。党博微微吐气凝神，拿起了修灵刃开始动手，一次次的勾画，白色的拳头再次出现，又是刚刚勾画出错的那一笔，党博这次小心翼翼的勾画，每一个线弯，修灵刃每一点的移动都是敬小慎微，生怕会出错。就在他这一笔拐过拇指指尖接触食指的关节时，不只是修灵刃还是他的手，开始微微的颤抖，而且左右摇晃，下面的党飞羽眉头紧皱，他带来的一众秘术师也同样微微摇头。党博面色阴沉，他极力的控制着修灵刃一点点向前，只移动了不到几厘米，用星源大陆的测量单位来说，只不过移动了几十砾，而后修灵刃就像是钉在了术碑上一样不能有丝毫移动。

渐渐的，他的表情变得吃力，谁都看得出他几乎是在使劲全身力气在拉修灵刃，但是最终没有一点结果，眼看他灵力越来越薄弱，手中的修灵刃仍然是稳若泰山，一动不动。最终，他手中的灵力输出完全消失，修灵刃也滚轮到一旁，党博整个人都萎靡了，精神和灵力的双重消耗让他直接瘫软在地。“考核失败，下一位”，贺锦宣布了结果，党博直接晕了过去，“家主，快把人带下去好生照料”，党飞羽说道，党博被抬了下去，接下来是廖家的秘术师，他留下的名字是廖文杰。同样的当他的名字出现在红签上时，三份材料也出现，看上去和之前党博炼制时的材料相同，他也同样没有停顿，直接开始了自己的炼制。而对于为什么党博最后会失败，在座的秘术师心中都是清楚无比，就连赤生瞳都能隐隐推测出其中的奥秘。八成就是在那一笔的术碑处，灵孕的意识效果有迟缓，麻痹，和凝固这三种效果，第一次党博的失败就是因为没有注意到麻痹效果，因此他没有控制好修灵刃，勾画出了头；第二次失败是他太在意麻痹效果，这样反而受到迟钝效果的影响，使得勾画越来越慢，最后意识被凝固住，任他怎样也挪不动分毫了。

这就是旁观者清，若是他在下面冷静分析，也能够发现问题所在。不过他已经没机会了，此刻廖文杰的面前，术碑已经凝炼成功了，他也选择了个党博一样的做法，将术碑移动到封灵槽中，边刻画边封灵。廖韵聚精会神的看着，刚刚党博的失败让她现在有点没信心，无论灵力修为还是斗智斗勇，她可以说都是不逊它人，但是这秘术师的门道真的让她有些力不从心。在加上对方还有一个人，廖文杰能不能成功就很关键了。廖文杰开始勾画，随着他的动作，同样的白色拳头如出一辙的浮现在众人眼前。但是这次出奇的顺利，廖文杰极其自然的勾画完了整只拳头，连他自己都有些奇怪，接下来就是封灵，灵力从他手中涌出，尽数的灌入术碑中，很快的，一块黑色的秘术术碑成功的炼制成了。廖文杰信心大涨，没有迟疑的拿起第二份药材，没过多久，一块术碑就凝炼成了，他喜出望外，立刻开始勾画，不出意料，勾画也同意一气呵成。此时此刻就连廖韵都不经露出了一丝微笑，而党家这边则个个面色阴沉，特别是即将要上场的那名党家秘术师，他更是感觉自己压力倍增。

而赤生瞳也同样眉头紧锁，这一切都太奇怪，他真的不信这考核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果然，就在封灵将要结束，半个拳头没入术碑中后，意外发生了。那没有封入术碑中的半个拳头突然松开，所有凝聚的灵力和意识瞬间溃散，整个术碑虽然封灵完毕，但是这块秘术只是残次品，这下在场的人包括赤生瞳都蒙了，没有一人明白为什么封灵时会出现这样的事，恐怕只有面无表情，一直闭目养神的两个专家阶秘术师才明白。这次失败让廖文杰没有一点头绪，任他如何思索都没办法想出其中的差错，犹豫了很久，他才拿起第三份材料，这个考核也是有时间的，所以他也是没办法，不得已而为之。而结果同样，在封灵的时候无论他如何精密的控制，最后时刻仍然崩溃了，最终功亏一篑。这莫名其妙的失败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怪异，不管是廖家还是党家，两家都同时把目光投向了坐着的最后一位秘术师，豆大的汗粒从他额头上花落，刚刚的情况他也摸不着头脑，他现在只希望自己得到的不是同一份配方。

随着贺锦宣布考核的失败，作为最后一位接受考核的秘术师，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台去，尽管大家都不对他抱什么希望。留下了名字后，他开始动手炼制，一如既往的平静，无论是凝炼还是勾画，甚至封灵也都一样，然而这次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是好事，反而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事实也正如他们所想，一切都犹如时间倒退一样再次发生，没有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到了封灵一步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完成。最后一个秘术师也宣布失败，意味着这次考核和测试都到此结束，“还有人考核吗”，贺锦顿了顿，两家的人都纷纷起身，两个为首的人廖韵和党飞羽都在重新思索关于戚银莎的归属。“既然如此，那本年的测试和考核就此结……”，“贺老请稍等”，淡淡的声音响起，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赤生瞳缓缓走到大厅中央。“贺老，我想测试一下”，赤生瞳平静的说道，贺分重新坐下，贺锦同样一挥手，一股波动围绕在术台周围。赤生瞳走出了大厅，看着他的背影，党飞羽这边的人都是无比诧异，飞敏更是不可思议的捂着红唇，廖韵同样微微惊讶，不过随后就是面色阴沉，从赤生瞳身上，她感觉到了和其他秘术师有所不同的气息。

赤生瞳没有想这么多，他缓步走进大厅，一步，两步，直至他走到术台前，他的表情都丝毫未变，党飞羽微微失望，廖家的人也松了口气纷纷起身准备离开。贺锦这次站了起来，“天赋未知，测试通过，留下姓名”，伴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白瞳两个字清晰的落到了红签之上，这表示他之前确实从没有在秘术师公会的任何分会测试过天赋。“贺大师，还请您为我等介绍一下，天赋未知是什么等级的天赋”，党飞羽问道，这些是在场的人都想知道的，“未知代表不是第一次经过意识洗礼，因此没办法知道天赋等级。相对的，他已经经过了其他的意识洗礼，拥有成为秘术师的资格，因此测试通过”，贺锦没有说话，一旁的贺分解释道，“贺老，我想进行秘术师考核”，赤生瞳语不惊人死不休，本就诧异他是秘术师的众人，此刻更是不好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们的脑海中，测试和考核从来没有连续进行过。“白大哥，你”，飞敏惊讶的说，“飞羽，如果我通过了测试，我希望你给银莎一个选择的权利。如果她不愿意去党家，我希望你不要强迫她”，赤生瞳看着党飞羽郑重的说。

“我答应你”，党飞羽凝视了一下赤生瞳，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赤生瞳如此严肃，从赤生瞳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对人的尊重正直，这感觉是他以往接触的人都没有的，只有和姐姐一起他才会有这样的感觉，也是从这一刻起，他心中有些认同赤生瞳这个大哥的角色。“小银莎”，赤生瞳走到戚银莎身边蹲下来，“大，大哥哥”，银莎弱弱的喊了一声，“小银莎，你要记住，不管你怎样选择，无论你到了哪里，这个世界都是只认实力的，哪怕是秘术师也一样”，赤生瞳凝视着她的眼睛，“嗯，我会记住大哥哥的话”，银莎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嗯，乖，就让大哥哥给你表演一下真正秘术师的炼制，银莎要仔细看喔”，赤生瞳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银莎乖巧的点点头。赤生瞳走到术台前，他伸手在红签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后同样的一份卷轴和材料落到术台上。赤生瞳粗略的看了一眼，配方是用二十五种灵草灵根以及果实中的灵孕凝聚出一块术碑，而炼制出的秘术效果就是可以是灵者的拳头攻击时灵力更加集中，同时提升力量和硬度，是一种灵者阶段修习的体术。

赤生瞳重点记忆了灵孕的融合的先后顺序，流源的多少等等信息后，他没有用术台。腹中灵力树的两道树纹爆发，磅礴的灵力进入天灵骨中，一棵两根枝丫的灵力树衍化了出来，随后腹中灵力从手中涌出，青色的灵力将材料全都托在空中，一条条细密如蚕丝的灵力凝型出来，同时意识附着在上面。一根根灵草和果实被分开，蚕丝一样的灵力将它们一一的卷碎，一朵一朵的灵孕落入他的右手之中，右手同时请推，灵孕一朵朵的悬浮在左手之上。一朵两朵，直至二十五朵灵力全都悬浮之后，右手凝型手掌隔空抓取许多流源，经过的金色手指将这些流源分成无数股，一条条流源宛如灵蛇一样在他的右手之间来回穿梭。接下来左手开始动作，黑色的灵孕悬浮不动，其余的灵孕都两两靠近，同时一条条的流源灵蛇从有到左的穿行。手中的二十四朵灵孕一融再融，最终变成一朵青白色的灵孕，而后右手一挥，所有流源将黑色灵孕裹住，两百道意识团团裹住两朵灵孕，两朵灵孕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结合在一起。接下来大量的青色灵力从上到下掠过，一朵青黑色的灵孕诞生了，而后轻微的热浪从掌心激发，闪动的灵孕逐渐的凝固，最终变成了青黑色的固体。青天灵力凝型出一道道锋利的小小灵刃，一阵灵刃风暴过后，如巴掌大的四方形青黑色术碑悬浮在他的左手上空。

金色的手指发出一声清鸣，一阵金光闪动，白色的拳头一瞬间出现在术碑上空，勾画完毕后，左手青色的灵力聚成无数丝线，将这拳头硬生生抓入了术碑之中，一块完整的秘术术碑就这样炼制完毕了。如此炼制简直闻所未闻，在场的人没有人见过这样的秘术炼制，那娴熟的手法，精准的控制，以及神乎其神的分解凝聚，在加上最后快速的刻画和霸道的封灵，无论那一样都深深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神，整个过程显得优雅自然，仿佛高山流水一样直击人心，让人心旷神怡心生向往。廖党两家的秘术师无不是一脸崇敬，就连首座上一直淡定的两位专家都是微微惊愕，眼中充满了羡慕和不干。

所有的人心中此刻只有一句话:“这才是秘术师，这才是真正的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