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灵兽灵智低下且不能修炼,唯一增长实力的办法就是——吃
天空中巨大的黑影掠过,落到了两人所在的山峰后面,掠过山头时,赤生瞳也捕捉到了它的体型特征。最为显眼的就是它如蓝冰一样的身体,以及一对遮天蔽日的翅膀。这对翅膀除了庞大以外,同时在翅膀上还生出一条条如蓝色缎带的东西,赤生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它飞过时就像喷气式飞机飞过天空一样,数十条长长的蓝色羽带划过天空。“宝老,这种又是什么灵兽”,赤生瞳一边看着下方的战斗,一边问道。“这种灵兽好熟悉,隐约在某部古书中见过类似的描述,但是有些记不清”,宝老神色凝重,右手抚着胡须陷入沉思。赤生瞳则没有注意他的表情,只一心关注下方的战斗。金鳞狮王一方逐渐的落入下风,对方的灵兽大军已经打到了它面前。吼……,狮王长啸一声跃入其中,犹如虎如羊群,抬爪甩尾间对方的灵兽都死伤一片,特别是它四脚之上逆生的利刃,挥爪之间削肉断骨,无情的收割着它周围的灵兽。在他看不到的另一边,一声啼鸣幽幽传来,攻击狮王的灵兽如潮水般退却,三只白熊从三方杀出,身体未到,灵力凝型的熊掌就已经拍到狮王的金色鳞甲上。狮王浑身一阵,鳞甲发出一阵光芒,三熊被震得连连后退。
三头白熊并未就此罢手,它们发出齐声的低吼,灵力在身体四周聚集,一头比它们身体大上十倍以上的巨型熊头出现。与之前见过的寒岭十三鹰用来杀他所凝聚的鹰相比,这熊头栩栩如生,眼睛毛发牙齿等都清晰可见,三个巨大的熊头狰狞着嘴向狮王咬去。见此情形,狮王立刻后退调整身体,三个熊头步步紧逼,因为只凝聚了头,因此身体看起来完全就是圆形的灵力管道。狮王的头正对着迎面而来的三个熊头,它身上的金色鳞甲突然张开,犹如向日葵一样围绕着头,金色的毛发直立起来,张嘴吐出一声咆哮,无数细小的狮子从一片片鳞甲中飞出,虽不如白熊凝型的头那般庞大,但每一只小狮子都栩栩如生,就是一只只缩小了百倍的金鳞狮王。小狮子无穷无尽的和熊头相撞然后消失不见,竟是让三个熊头不能前进分毫。“好聪明的家伙”,赤生瞳微微赞叹,既然做不到完整凝型以一敌三,那就一点点消耗,从战术上来说,这狮王已经赢了。“看来胜负已定”,许久没有动静的宝老终于吭声了,“嗯?宝老,想到那是什么灵兽啦”,赤生瞳问道,宝老微微摇头,“瞳小子,你认为它们谁会赢”,宝老看着他,语气中透着些许神秘莫测的味道。
赤生瞳看了看逐渐在消散的熊头,“我认为狮王会赢”,他肯定的说道,“哦?那就等着看咯”,宝老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下方的战局已经进入白热化,三头白熊提高了灵力输出,无数小狮子消失,不过没能让熊头再有一点消失,双方就这样僵持。但是,没一会儿,一头白熊紧紧着地的爪子指甲开始一点点的伸长,然后是爪子,最后是熊掌。在这角力的关键时刻,竟然有一头熊挤出灵力进行额外凝型,赤生瞳有些吃惊。不只是他,身处战局的狮王也是如此,但它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拼尽全力提升灵力输出。果然在一头熊腾出灵力后,在它的发力下,三个熊头都已经消失,眼看就要成功,但死神的爪子已经朝它伸来,高高落下的熊掌一把拍在它的腰间。咔嚓,脊椎骨断裂的声音响起,整个腰部被巨大的力量拍的得塌陷到了地上。锋利的爪子同时剖开了它的肚子,七七八八的内脏流露在这红色的土地上,前一刻还威武不凡的金鳞狮王,此刻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它所带来的灵兽也都纷纷逃窜一空,包括和它一样是狮子的同族也不例外。
赤生瞳转过身来,还不等他询问为什么宝老会知道白熊会赢的原因。又是一声啼鸣传来,这声音清脆无比,幽幽空漩,节节攀升,似鸢啼凤鸣一般悦耳。但是随着音调的攀升,周围空气中寒意越发明显,“不好,瞳小子,我们快离开这里”,宝老大惊失色,一把捧起赤生瞳,而后不要命般的飞速狂奔。一阵寒意直袭心底,身后淡蓝色光芒越来越亮,脚下的红色泥土都开始镀上一层淡蓝色的东西。宝老几乎是踩着这蓝色东西在奔跑,直到跑出了森林,跑回了两人下来的悬崖处宝老才停下来。“怎么了?宝老”,赤生瞳看着喘气不停的宝老问道,他只看到从宝老身后一阵淡蓝色光芒四射,以及脚下像冰一样的东西。“呼……,你自己看吧”,宝老长舒口气,把他放到地上。赤生瞳举目望去,不经倒吸一口凉气,整个眼前的森林全都变成了蓝色的水晶雕,包括远处两人藏身的山头也不例外。两人震惊间,蓝色的大鸟从那山头后面飞出,消失在远处的群山中。“宝老,这也是灵尊境的灵兽?”,赤生瞳不敢相信,哪怕当日的裂天灵尊都没有这般恐怖,强大得令人绝望。
宝老一直盯着蓝鸟消失的方向,许久之后才移开目光。“这是一种古代凶兽,叫做寒翼鸟”,宝老平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凶兽?”,“凶兽是森林中兽的一种,之所以叫凶兽,是因为有一种极其恐怖天赋能力,虽然灵智不如灵怪,但实力却凌驾于灵怪之上,又因为实力极强又难以控制,所以一出现就会生灵灭绝而得名凶兽。这寒翼鸟在凶兽中排名也算中上,它两翼生长的羽带是天赋能力等级的象征。成年的寒翼鸟至少有六级天赋,也就是六条羽带,而寒翼鸟最高天赋是十二级”,宝老解释道。“那刚刚飞走的正是十二条羽带,这次还真是捡回一条命”,赤生瞳也有些庆幸,“不过虽然凶兽拥有恐怖的先天条件,但上天也是公平的,所有凶兽都是单生,同种凶兽在世上最多同时存在两只。生下幼兽后,如果没有成年凶兽的气息养育,幼兽就会蛹化,没有特定的条件,也许永永远远都不能化蛹而出。这大概就是受天妒忌的种族吧”,说道这里,宝老语气中透这些许惆怅,不只是在感叹凶兽,又或是感叹自己。
“对了宝老,那它刚刚为什么要凝住那些灵兽呢,难不成真的是天生性情凶戾,但是它并没有一开始就动手啊”,赤生瞳很奇怪,“哪有什么天生性情凶戾,只不过是世人无法驾驭而找的借口罢了,大多数凶兽都灵智低下,只会做自己本能的事,就生灵的特性而言,不去打它的主意,又怎么可能招来灾祸,既然不能得到就只有找借口杀死,这就是人”,话语中虽有一丝嘲讽,脸上却是露出一丝苦笑,毕竟自己也是人的一种。“至于它凝住生灵,应该是要留下一丝凶兽气息,即便自己死了,幼兽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能正常的长大。也许它虽然天赋卓绝,实力却不足以凝住灵尊境的东西,因此才会等到灵兽们灵力耗尽才出手”,宝老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听完后,赤生瞳也是微微感叹,凶兽如此,人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人会改变,而它们却只会接受。算了,想太多了,赤生瞳使劲摇摇头,甩掉感叹的思绪。“瞳小子,我们到那边看看吧,它不会再回来了”,宝老拿着灵牌,寻着反应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两人走了不到一会儿,宝老突然停了下来,略微苍老干枯的鼻子不停的抖动,不知道在嗅什么。赤生瞳也慢下脚步,他也尝试嗅了嗅,确定自己什么也没闻到,不过眼前的地势有些改变,树木稀少,几乎是草地,而且是硬草,踩在上面发出稀碎的声音。他正观察着周围的地势往前走,没有注意自己脚下,一脚踏出,后跟已经着地,“等等,瞳小子,别踩”,一直凝思的宝老突然双目圆睁叫住他。赤生瞳立刻收脚,脚下也是一片绿草,没什么两样,但是宝老不同,赤生瞳收脚后,宝老直接趴在地上,戒指中取出了两根细签。就像找蛐蛐一样趴在地上,两根细签一点点的扒开刚刚赤生瞳落脚周围的草叶。一旁赤生瞳大为吃惊,这就是寻宝?他还从没见过宝老如此谨小慎微的动作,他很好奇这草地中能找出什么,因此也趴在地上凝视着草丛。宝老一片片的拨开草叶,露出了地面红色的泥土,在泥土之上有一掌之地,周围小草都极其茂密,而就这一掌之地没有一株草,不过却长着别的东西。
一只黑色的小蜘蛛模样的东西坐落在红土地上,六根如汗毛般粗细的丝拱起一颗黑色的豌豆,细丝两端都附着有绒毛,一端紧黏着地面的泥土,另一端则织成一个小小的网巢,黑色的豌豆就被盛在其中。“……”,赤生瞳正要出声询问,就在他呼气欲吐的瞬间,宝老堵住了他的嘴,随后收起手中细签,又拿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盖子,盖子顶部开了一个圆形的小孔。宝老小心翼翼的用盖子盖住地上的小蜘蛛。呼……,做完这一切后,宝老松了一口气,然后指尖碰触盖子,一丝丝灵力缓缓输入,透明的盖子下,黑色的豌豆一点点的悬空,最后从盖子顶部的小孔中出来。豌豆出来后,一股浓郁的幽香在空气中爆发,香气顺着鼻息钻入体内,整个身体瞬间感觉精神百倍,灵力吸收的速度也提升了好几倍,而且灵力运转起来也更加顺畅。宝老一把接住豌豆,迅速的收入了戒指中,与此同时,香气也消失不见。“宝老,这颗小豆又是什么东西,你这么小心翼翼”,赤生瞳看着一脸笑意的宝老问道,“哈哈,瞳小子,这颗小豆可是尊级灵兽都垂涎的美食,它的效果你也感受到了”,宝老笑着说道。“额,宝老,你就别卖关子了”,赤生瞳确实很想知道。
“瞳小子,你应该知道灵兽是不能修炼灵力的吧”,宝老问道,“这个知道,就连灵怪,化作人形后也要天赋卓绝着才能修炼”,赤生瞳答道,“那么为什么会有灵尊境的灵兽呢”,宝老笑着说道,赤生瞳眉头微皱,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能修炼,却到了灵尊”,他微微低头思索着,“等等,难道那小豆是……”,赤生瞳猛然抬头,一脸询问的表情看着宝老。“没错,这颗小豆叫做戾灵,只有在这生灵土中才长得出来,灵兽虽然灵智不高,可是对天地宝材有着比人更高的感知,所以戾灵但凡出现就会引来无数灵兽的争夺。灵兽以此为食,凶戾的灵力就会进入体内,正常的灵兽身体会发生变异,从而获得能够沟通天地灵力的能力,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是不能修炼灵力,因此还得靠这戾灵。这次也是我们运气好,周围的灵兽都被寒翼鸟凝住了”,宝老解释道,“那宝老,这对人有什么用呢”,赤生瞳问道,“对于人嘛,因为直接服用人的经脉无法承受,所以一般都是由药剂师制成药剂后服用,也因此多了个名称,叫做踏尊”,“踏尊?”,赤生瞳眉头轻挑,难道是践踏灵尊?。
宝老正要开口解释,空中传来一声啼鸣,这叫声清脆悠扬,正是之前听到的寒翼鸟的叫声。能听到声音就说明寒翼鸟就在附近,两人大惊失色,也顾不得是否还会踩到其它戾灵,双双转身原路返回,朝着空旷的地方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