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整个下午黎簇都在帮商人接待客户,讨论价格,然后打包,那些客户真的是千奇百怪,什么样的人都有,到最后黎簇感觉任何路过这个小旅馆门口的人都有可能过来说:“货在哪儿?”
看来他们做这一类的生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熟门熟路,无论是卖家还是买家。
所有的人都很懂规矩,付的全部都是现金,他们装了整整三大旅行包,这些钱还必须用砖头压结实,扎起来才能放进去,黎簇有点理解为什么之前吴邪他们付钱会付的那么爽快,在他们这个行业,似乎钱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总额比商人的预计的多出了11万,于是他们在当晚很果断地换了一个比较好的宾馆,每个人都有一间自己的房间。
所有的陪葬品,最后只剩下三样东西,这三样东西完全一样,全部都是铁质的香炉,每一个都有KFC的全家桶那么大。
黎簇很好奇的看着他们,这些人没人要的玩意似乎看不出任何出奇的地方,“你们是怎么判断的,其他东西都无法指导你们找到这个古墓,只有这三个东西有用。而且这三个东西看上去最不值钱。”
这次没有人再笑话黎簇,好像他的问题总算是切入到了重点。
“听着小子,我不知道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不过既然带着你来了,我这个做长辈的就教你一些干货!”
商人顿了顿,似乎是在考虑用什么样表达方式可以让黎簇这个门外汉能够听懂他的话。
嗯,首先,我们知道,这种铁制的香炉不可能是随身的陪葬品,所以一定不会葬在棺材里,而是在棺材的外面。
其次,从我们现在看到的陪葬品来看,这个古墓的规格不可能很高,所以有墓室的可能性不大,棺椁土坑埋葬这三个香炉应该在椁内。
在长沙的这个地区,木椁腐坏坍塌的几率非常高,这些香炉被盗的时候应该是在土里被挖出来的,因为同期被盗的都是金银珠宝,只有这三个香炉留下来,说明这东西不是有意盗窃,盗墓贼在当时应该对于铁器没什么兴趣。
很可能是在挖掘盗洞时偶然挖到的铁器。是封墓的时候,工匠用来祭拜用的。
商人招呼黎簇过来仔细瞧瞧这些香炉,“看到没有?这些香炉上有非常多细微的镂空雕刻,而且这些镂空雕刻技艺非常精湛,铁器用料并不是极端名贵,但是雕工非常了得,说明修建这个墓的人财富不多,但是身份很尊贵。”
陪葬品中有大量的珠宝首饰,数量非常多,但是都不是非常的珍贵,说明这些东西是在一个很长的时间里,一点一点聚集起来的。
商人翻动一本资料,“这个地方最早有县志记载是在明代,不早不晚,在明末地方上有一个大地主,不算显贵,但是和少数民族交情很好,地位很好。符合这些,这个古墓的主人很可能和这个地主有关。而且这三个香炉上的雕纹也有少数民族的一些痕迹。”
因为细微的镂空经过泥土长久的压实,会有泥土嵌入到非常深的镂空缝隙中,洗这种东西的人会知道,这些污垢是无论如何清洗都清洗不掉的。被称呼为老泥。
他们用非常细长的注射针管,深深地刺入这些镂空的内部,把里面的老泥吸了出来,大概有一小拇指指甲那么多的泥粉。
“每个地方的泥土,因为自然形成条件的不一样的,气味都不一样。我们明天开始查找,慢慢就会找到气味相近的。”
黎簇想闻,被推开了:“线索只有这么点,你一吸全没了。”商人道。黎簇就问:“这种区域不会很大吗?相同的自然条件形成的泥土可能几百亩几百亩的有,就算让他们找到了那片区域,找起来也很麻烦啊。”
小伙子就笑道:“夯土的味道你闻过一次就终身难忘。”
黎簇半信半疑,不过商人今天的讲解到是让黎簇对盗墓这个行业更加有兴趣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天生就有这种细胞。
也许很快就会有更精彩的故事来临,黎簇当晚几乎是笑着入眠的,睡了个非常香甜的觉。
第二天一大早醒过来,刚翻起身,就看到自己床头放着一套奇怪的制服,他拿起来瞅了瞅,还没瞧出个明白,一个全身穿着天蓝色衣服的人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昨晚锁了门,你是怎么进来的?”黎簇愣了愣。
“开个锁而已,小意思。”对方笑了笑,“别废话了,赶紧换上衣服,我们得走了。”
“这衣服可真难看!”黎簇换好衣服,指了指胸口的几个大字。
“这是移动服务维修的制服,用这个身份比较安全。”
黎簇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他感觉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作戏做全套,这伙人居然还弄了一辆移动的维修车,刚上车就有人告诉他说是昨晚的事情肯定已经败露了,不能太显眼。
不过车子却只是四处开始乱逛,并没有进山。
黎簇这几天舟车劳顿,一番折腾下来,锐气早就折腾没了。跟着这伙人一路泡澡吃大肉的倒也舒服,他知道这些人是要等风声过去,他们是很少亲自下古墓的,应该是在等另一拨盗墓贼过来和他们汇合。
就这么厮混了一周之后,某一天起床,他发现所有人都穿戴了整齐,不是拖鞋睡袍,就知道要等的人应该是到了。
跟着大家到了楼下的停车场,远远的看到有一个人坐在行李上,行李堆在他们的车后面,正在等着他们。
这个人穿着一身的休闲装和运动裤,扎了一个马尾辫,穿着宽松的运动服都能看出来腰肢很细,胸部不大但是能看出明显的曲线。
居然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