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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很大,雪花簌簌往连翘斗篷的领子里灌,简直冷得往心里钻啊,她只能将斗篷的帽子戴起来。【爱去】缩着往园子里走。
从前厅通往花园的小径已经被积雪覆盖了,连翘深一步浅一步地踏在上面,好在门口和花园围墙四周都有灯,灯光反射雪地,视线倒是很清晰。
那片茶花果然被积雪压了,花骨被压得往下弯,有些枝头甚至已经被压断,连翘心疼万分,赶紧跑过去将盖在枝头和花冠上的雪用小铁锹一点点铲掉。
又怕伤到娇嫩的茶花,连翘每一个铲雪的动作都格外小心翼翼。只是刚清理了几株,便见围栏外开过来一辆车,车灯硕亮,缓缓开了一小段路,最终停在花园角落的围墙外面。
由于围墙的栏杆上都爬了一层紫藤,藤叶茂盛,车灯的光线可以透过叶子的缝隙照进来,但是连翘站在花园里根本看不清车子的样子。
许是这附近的住户吧,连翘也没有太在意,继续闷头清理花园里的积雪。
整片花园全部弄好花了很长时间,连翘手脚和脸蛋都已经冻僵了,斗篷上已经覆了一层薄薄的雪,打算明早再叫下人来清理一遍,应该茶花就不会有事了。
连翘想着,拿了小铁锹准备回去,可一转身见那辆车子还停在围墙铁栏外面。车灯也没有灭。
好像停了很久了吧,连翘好奇心太盛,居然开了园子的铁门出去了。
车子就停在别墅外面。
漫天遍地的雪,车头雾灯亮着。白烈灯光将连翘前方的路都照亮了,雪地再发射车灯光线,连翘的眼睛被刺得几乎睁不开。
她必须将斗篷的帽沿拉到最下面,几乎盖到她的眉心,这样才可以勉强看清前面的路。
到底是谁把车一直停在这里呢?
月牙湾周边全是独栋别墅,属于富人区,平时就人迹罕见,现在又这么晚了,还下这么大雪,连翘觉得应该是周边的住户。
她握紧手里的小铁锹,一步步往车子那边走。
眼看快要靠近了,车头的雾灯突然灭了,随即硕亮的大灯突然亮了起来,连翘几乎躲闪不及,刺得赶紧伸出手臂将眼睛遮住。
恍恍惚惚间听到开车门和鞋子踩在雪地上的声音,连翘忍住灯光将手臂落下。依稀看到灯光尽头处似乎走过来一个人,可惜光线反射实在太厉害了,只能大致看清一个轮廓,直到那道人影走出光线尽头,离自己越来越近,连翘才看清楚他的样子......
世界仿佛在那一瞬间全部停止,连翘只听见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黑的夜,白的雪,车灯照亮两人之间的距离,遥遥数米远。中间隔着万千不断坠落赴死的雪粒,许多打在连翘的眼睑上,睫毛上,凉丝丝地化开,冷得她却不敢闭一下眼睛,因为她害怕这是幻觉,一闭眼睛,幻觉便会破灭。
冯厉行口中不断往外冒着白色雾气,眼前雪花飞旋,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便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灯光尽头处,穿着红色的斗篷,戴着帽子......夹估豆扛。
难道是自己喝多了,又做梦?
他不甘心地往她那边靠近,每走一步,脚底都发出簌簌的摩擦声,直到完全站在连翘面前,连翘才敢将酸疼的眼睛闭了闭,随即手里的铁锹便落了地。【爱去】
"你......"她刚想说话,眼前的人影却突然压过来,几乎丝毫不给连翘留思索的时间,将她整个人裹进自己怀里,手臂箍住她的后背,脸埋在她的发间,贪婪呼吸她身上的味道......
可是连翘不依,开始拼命挣扎。
他身上有刺烈的酒气,颈脖上有明显的香水味,连翘的鼻子很敏感,甚至可以辩出这款香水便是LA'MO旗下那款少女香,代言人即前几天他在节目中10秒拥吻的那个小嫩模。
只是现在估计她也不能称为嫩模了,自从那档节目播出之后,她的身价在短短几天内暴涨,曝光率也高了,甚至有记者拍到她与冯厉行一起共进晚餐的照片。
这个禽兽男人,应该刚跟那模特发生过亲密接触,不然身上不可能沾染这么浓的香水味。
"放开我!"她在他怀里扭动着身子,想到他可能刚用这只手抱过其他女人,连翘就完全不想让他碰自己。
可是冯厉行怎么舍得松手,醉意阑珊的意识里面,理智都没有了,只觉得怀里的人让他冰封的心都活了,抱住她的劲道越发大,无论连翘怎么用力挣扎他都不肯松手,最后盖在头顶的帽子因为挣扎幅度过大滑下去,顺滑的黑丝一下子垂到胸口......
冯厉行目光一抖,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连翘只能将双臂屈起来,抵在他胸口,两人这样才隔开一点距离,可还是维持连翘被他霸道搂在怀里的姿势。
"你干什么?"她愤恨问。
可冯厉行听不见,如此贴近的距离可以让他肆无忌惮地看清她的样子,迷醉视线中全是她的脸,被冻白的脸,柔腻肤色在雪光中几乎透明,长而密的睫毛一抖一抖,上面还沾着细碎的雪粒。【爱去】
他快要疯了。
"连翘..."抬手想要捧她的脸,可那个动作刚好让连翘看到他领口处一个鲜明猩红的唇印,在白色雪光中那么刺眼。
"呵..."连翘竟然笑了一声,也不挣扎了,索性乖乖被他搂在怀里,只问,"你这样是不是觉得特有劲?一边外遇一边妻子,搂完外面的再回来找家里的!可是冯厉行,我真的不需要你这样对我,我同意跟你结婚本就不是因为我对你有感情,所以你完全可以不用顾忌我的感受,随便你在外面怎么玩,我不会在意的,你也不必回来假惺惺地这样对我,多费事,多矫情!"
可能是话说得重了一些,加之连翘脸上那么讥冷无所谓的表情,这比任何刀锋都要尖利,一下子刺到冯厉行心口。
"你再说一遍?"
"哪句?"
"你同意跟我结婚,不是因为对我有感情,就这句,再说一遍!"冯厉行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寒戾,似乎比这隆冬的雪还要沁寒几分。
连翘微愣,但天性倔强,反而将下颚抬起来。
"就算再说一千遍也是这个意思,我跟你结婚无非是为了缓当时思慕的危机,而你也大可以在外面继续风流快活的日子,我不会管你,只求你也别来打扰我,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在这里做完月子。"
这些话被连翘一口气说完,中间毫无情绪波动和缓冲。
冯厉行看着她那张在雪光中凝玉般的脸,白雾从口中呼出来,模糊掉彼此的视线,仿佛距离一下子拉远。
他慢慢将手松开,拢在彼此身体之间的温度一下子冷却。
连翘因为失去他的支撑,身子往后倒了倒,站直......
彼此没有再对望一眼,她便转身离开,往别墅的园门走,红色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灯光尽头中。
冯厉行抬起头的时候,眼前已经白茫茫一片,除了雪地上那两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外,似乎什么都没来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连翘几乎是一口气跑进屋里。
兰姨听到关门的声音,从楼上下来,看到连翘刚关上门,背对着自己,身上披着斗篷,头发和衣服上全是雪粒。
"太太,您刚出去过?"
连翘被兰姨突如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即转身,很轻地回答:"嗯,出去有点事。"遂闷头往洗手间走去。
兰姨一下子顿在原地,因为她分明看到连翘的眼眶是红的......
平时二宝晚上大多数时间都会跟着连翘睡,因为不足月的宝宝夜里要喂好几次奶,可连翘那天实在心情太糟糕,兰姨也看出她有心事,便提出让二宝跟着自己睡一夜,若是要喝奶再抱到连翘卧室来。
连翘想想同意了。
睡前又给二宝喂了一次奶,兰姨把他哄睡着了,连翘便去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兰姨已经将厨房那边炖好的燕窝放到了桌上。
"太太,喝完再睡吧。"
连翘看了眼那碗燕窝,突然唇角勾出一丝冷笑。
冯厉行在二宝还没有出生前就把一切都料理好了,兰姨是他通过中介公司找到,家里新添的两个下人也是他安排的,就连月子里连翘每天吃的三餐都是冯厉行提前找营养师制定的月子饮食,其中燕窝是餐单里每天都要吃的,上午一盅,睡前一盅。
也就是说,冯厉行提前安排好的一切,这屋内所有人都照着他的要求去执行,好生伺候连翘的起居饮食,一样都不缺,唯独缺了冯厉行他自己。
所以你让连翘看到这碗燕窝的时候怎能不笑。
"不吃了,你端下去吧,心里不舒服,吃不下。"她挥挥手示意兰姨把燕窝撤掉。
兰姨摇摇头,端了燕窝下楼。
连翘将湿漉漉的头发草草吹了几下,关了灯,就那样钻进被子睡觉。
外面雪好像一直没停过,簌簌地落在窗玻璃上,连翘以为自己会失眠,可竟然不知不觉就那样在落雪声中睡着了......
带着心事入眠总是容易做梦,梦里反复看到冯厉行抱着那名模特拥吻的场景,且比之前电视上看到的还要清晰,似乎镜头都拉近了,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冯厉行与她接吻时急促的呼吸,还有黑眸中的脉脉柔情......
终归还是薄情寡意的男人,此前对自己的那些温情暖意,换个女人他照样可以。
连翘不免觉得心里撕心裂肺的疼,或许只有梦里她才敢如此放任自己的情绪,只是痛感太真实,她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双腿蜷缩起来,手也揪紧胸口的被子,只是这姿势怎么也抵不上冯厉行怀抱里的温暖。
真是又疼又恨。
最后像是哭了出来,梦里都能感觉到眼泪滚到唇角,尝到咸涩的味道。
"冯厉行......"齿缝间,疼极了才容许让自己在梦里喊他的名字,可恍惚感觉有双手臂从背后缠住自己的腰肢,湿濡的气息贴在她的后颈脖:"我在这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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