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看着几个怂蛋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不由变得颇为烦躁,瞪了一眼道:“他娘的说跪就跪,跟独眼虫一个怂样,要不要的赶紧吱个声。”
大胡子男人恶狠狠地刮了他一眼道:“进,不过你别以为能欺压老子!”
“哼!”白眼狼鄙夷地哼了一声,接着看向其余五人。
“我们也进!”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他们算是想通了,若是现在不进的话,后面就得跟独眼龙断绝关系,否则岂不是把希北风给得罪死了?进的话,起码不怕独眼虫报复,而且现在一起进,好歹也能跟白眼狼无兄弟掰一掰手腕!
希北风淡淡地点点头,随即任命大胡子为这一队的领头人,尖嘴猴腮的家伙作为其副手,然后才对白眼狼道:“你找空给他们普及一下我北风帮的规矩。”
“是。”白眼狼回道,看着几个怂蛋,怎么看怎么不爽,原本只有他一个正宫,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小三,以后分赃的时候亏了。
希北风不管他们,挥了挥手让二狼把衣服凌乱狼狈不堪的独眼龙带过来。
二狼不敢藏私,直接把一枚金戒拿出来道:“报告帮主,缴获储金戒一枚!”
希北风随手拿了过来,心里倒是有点好奇,大灾害中很多器物都被损坏掉,这东西他听过没见过更没有用过,不过他也知道是专门用来存储钱币用的,戴好之后不需要滴血认主,消耗一丁点的财气便能自如使用,可以将钱币收纳进里面或者凭空取出来,唯一的缺憾是这货只能存取钱币,至于物件的话就没办法了。
白眼狼看着那储金戒有些眼馋,这东西稍微有点钱的人就能用得上,并不算太稀罕的物件,但是灾害之中器物尤其容易坏损,他的运气一般,储金戒玩完,连带着里头的许多钱币都消散了。看到二狼拿出来储金戒的时候,他还想着希北风若是已经有了,或许能直接赏给他,不过现在看来希望是落空了。
“不就是一个储金戒吗?多抢几波人,总能再弄到手的,到时候优先给你们。”
希北风好笑地道,随后把储金戒里的两贯钱币取出来,彻底把白眼狼五兄弟的损失都补上,剩下的大手一挥就当作是赏赐了。
白眼狼乐呵呵地接下,虽然小心思被看破,但也不怎么尴尬,反而厚着脸皮笑着道:“多谢帮主赏赐!”
“好了,你们一起带着独眼龙去找崔管事,跟他说是我让带过去的,就说这货不长眼惹了不该惹的人,关到禁闭区里好好反省反省。”希北风淡淡地道。
白眼狼闻言后,心里又是一喜,看来自家帮主除了实力过人之外,后台也是相当地硬啊!
刚刚被收服的六个手下被希北风的话吓了一跳,再看已经面无人色的前老大独眼龙,一个个都是庆幸不已,还好他们没有顽抗到底,否则就这背景,真心想玩死他们,也就是两句话的事情。更让他们高兴的是,幸亏刚才机灵都加入了,帮主的背景,不就是他们的背景么!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送走,顺便把围观的人都给我赶了。”
希北风摆摆手吩咐完,便朝着叶乾的方向走过去,嘴角上挂着一抹坏笑,崔管事听到那话后还能怎么理解,肯定以为是得罪了大小姐,独眼龙进了禁闭区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此时,两条狼和新纳入的六个手下发挥了恶霸本性,不需几个眨眼甚至不用开口喊几声就将人群都轰散了。
希北风来到叶乾面前,笑着道:“以后再有人敢找前辈的麻烦,就尽管把我北风帮的名头报上去,让不服的人都来找我,正愁没有几场架可以打。”
叶乾哭笑不得:“倒是老夫看走眼了,果然英雄出少年,算老夫欠你一个人情。”
“客气了。”希北风望向李长桦道:“走吧,你这外面乱跑,李婶在家里说不定都急得跟火烧房子一样了。”
“嗯。”李长桦想起老娘就有些发憷。
望着他的样子,站在叶乾旁边的储睿哼了一声,讥讽地道:“果然也是个势利眼,看到谁腿粗就往上抱!也不想想跟的都是什么人!”
李长桦十分尴尬,储睿是他哄着请来的,可是现在却被希北风搞得颜面扫地,虽然说储睿是自作自受,但他夹在中间着实难受。
希北风冷笑道:“看来吃的教训还不够。”
储睿脸色一变,往叶乾身后躲了躲,讥笑道:“看看,他跟独眼虫有什么区别,说什么打退了白眼狼,分明一开始就是同一伙的,做一场戏给别人看,让大家都以为他是什么好人,现在又准备把独眼虫一伙都收归旗下,难道你们还看不出他的险恶居心吗!”
李长桦头疼不已,但不得不硬着头皮对储睿道:“储大哥,这都是误会。”
“二话不说就攻击我,还能是什么误会?”储睿讥讽道。
叶乾瞥了眼身后的储睿,苦笑地看着希北风,虽然不好意思开口,但眼里不无求情的意思。
希北风无所谓地摊摊手,与叶乾告辞后便从容离开。
储睿恨恨地看着他的洒脱身影,双拳攥得紧紧地
,今天本是他扬名立万的日子,却不想落得如此狼狈不堪!
李长桦心道这仇怕是难解了,匆匆与告辞后就连忙追上希北风并排而行,路上也不知道开口说啥好,便沉默而尴尬地一起走着,直至快到自家帐篷的时候,才因为一点异常状况而互望一眼。
明明都快到了,但是前方却围满了人,希北风眉头微蹙,心里有了猜测,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后,就不声不响地钻进人群里面。挤到了最前排后,他一下子就看到了之前被自己赶跑的张高武。
这家伙果然是搬来了救兵,正和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站在一起,与大小姐对峙和把守在帐篷门口的三条狼对峙,不过左脸上却高高肿起红得如柿子一般。
此时只见那风度翩翩的公子微微一笑,眼里带着柔情,对茅依依道:“这位小姐,一直挡着张家公子找弟妹却是何故?”
茅依依一脸笑容地睁眼说瞎话:“想找他家弟妹,怎么不上他家去找?反倒来本小姐这里找!”
再次碰壁吃了软钉子,风度翩翩的公子却不改颜色,很是耐心地道:“大灾过后许多人都与家人失散,张公子也是着急其弟妹的安全,所以出言不逊得罪了小姐,但请小姐谅解一二,让他们亲人团圆。”
“也就是你还算客气,要不然刚才就不是赏他一耳光,而是断他一条狗腿。”茅依依威胁地看向某人。
张高武双拳死死地攥着,另外一边脸也迅速涨红,众目睽睽下被个女人赏了一耳光,而且还被这样威胁,偏偏还无法报仇反击,窝囊憋气得简直比死还难受。
希北风暗自偷笑,这大小姐也太强悍了,哪里像个大家闺秀,不知道的还以为混道上的。
风度翩翩的公子嘴角微微抽搐:“小姐真乃女中豪杰。”
“不敢当。”茅依依道:“公子没什么事的话可以离开了,免得这么多人围堵在这里挡了别人的道,还是说你想借他们的口杀人?”
风度翩翩的公子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保持着笑容道:“小姐多虑了,我沈谅虽有薄名,但也绝对无法左右他人,毕竟公道自在人心,还请不要说此诛心之话。”
茅依依秀眉微蹙,这沈谅实在太难缠了,但凡刚才对方要是有什么失了分寸,她直接就能把人打一顿赶走了事,可偏偏对方颇有声望,周围的人看着也是站在那边的,舆论对她实在不利,而且纸终究包不住火啊!
可恶,那个混蛋在哪呢!
她现在真恨不得把希北风抓起来吊打一顿,这混蛋分明是已经料到有人过来了,要不然怎么提醒她千万不要提前离开?根本就是故意拿她来顶缸的,可她还不能不硬着头皮上,虽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就虞静刚才闻之色变的样子,她怎么也不放心把人交出去。
缓缓吸了一口气后,她带着浅浅的笑意道:“沈公子这话也言重了,只是静姐她刚刚生产完,并不适合出来见光吹风,若是她病了,对孩子也不好,还请不要强人所难才是。”
沈谅笑了笑,这种问题自然难不倒他。
然而。
在他开口之前,张高武就先出声了:“你跟我弟妹非亲非故的,却拦着我这个亲人见她,也不知道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非亲非故?”茅依依冷笑道:“不好意思,我是孩子的干娘!而你呢,不知道是从哪里来蹦跶出来的,居然也敢自称是孩子的大伯!我看你分明就是个人贩子!”
“你血口喷人!”张高武险些气急攻心,倒打一耙也没这个打法的。
围观群众虽然不明真相,而且也基本认不得张高武,但沈谅还是有许多人见过听过的,可谓是世家子弟中的一股清流,屡屡为平民百姓伸张正义,声望之高别说年轻一辈中无人可比,就是那些大人物也难以与之比肩。
相对于看起来很陌生的茅依依,他们对于有沈谅作保的张高武,还是有相对较高的认同度,更不会相信沈谅会带着一个人贩子来到孤儿寡母的门前浑水摸鱼!
这个时候,李婶站了出来,她不明白其中的原委,只以为大小姐是太过谨慎小心,所以宽慰道:“还请大小姐放心,沈谅公子的人品和睿智都是众所皆知的,绝不可能会带着一个人贩子过来。”
茅依依相当纠结,只能装作不太相信的样子,一脸天真地问道:“是吗?”
“是啊!”李婶信誓旦旦道。
“是吗?”茅依依还是一脸天真。
“是,啊。”李婶竟然有点犹豫了。
“哦,是吗?”茅依依天真无邪地问道。
“是……”李婶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茅依依眨了眨眼睛,像小动物一样,简直是在故意卖萌。
沈谅大觉好笑,眼里泛着些许爱怜之意。
在人群中的希北风则是差点没有笑出声,咳了两声就抬起脚就要走出去。
此时,张高武的嗤笑声也响起:“装,就继续装吧!我看你才是人贩子,还什么孩子的干娘,我就问你成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