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好了!”男人突然说话,唐惊程的目光还直愣愣地留在他起伏不定的胸口处。
大半个小时后镇上的救护车和警车终于赶到,现场已经一片惨乱,医生护士救治伤员,警察帮忙料理现场。
唐惊程已经蹲在路边吐到肝肠寸断,正欲站起来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你有晕血症?”
她回头,刚才救治伤员的那男人已经站在自己身后,只是身上已经套了一件皮外套,里面依旧是那件黑色背心,棉质面料贴着胸口肌肉,线条感分明。
唐惊程嘴角勾了一下,面色惨白,眼底却藏着愠色。
“谢谢你借我围巾。”看来这男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挺强。
唐惊程忍不住蹙眉,那叫“借”吗?分明是抢!
不过她也懒得搭理,转身就往马路对面走,刚走几步就听到那男人在身后喊。
“喂,我叫关略!”
这下唐惊程溜得更快了。
妈的,他们之间很熟吗?她才不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差不多两小时后山路才恢复通畅,暮色渐合,游客都陆陆续续地上了小巴,唐惊程还是习惯性地往最后一排走,走至位置的时候发现不对劲。
她装行李的那只背包不见了,前前后后的座位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真是日了狗了,居然有人趁她下车的功夫顺走了她的行李,换洗衣物,钱包,还有她每天必须要吃的药,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所幸她放在行李架上的另一只尼龙包还在,里面装着对她而言最紧要的东西。
……
小巴抵达镇子已经接近九点了,游客都住在不同的旅店,大伙儿下了车之后都四处散开。
唐惊程抱着那只尼龙包坐到了路边台阶上。
这次来云南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没有提前预定住宿,更何况她此时身无分文,还能去哪儿?
“你还真把行李弄丢了?”
唐惊程抬头的时候关略已经走到她面前,一手背着包,一手插在裤袋里,那幸灾乐祸的口气真挺招人嫌的,不过唐惊程素来喜怒都不表于情,只是稍稍抬眉,没吱声。
关略笑一声:“行了,跟我走吧。”
唐惊程没动静,依旧抱着尼龙包坐在台阶上。
关略走几步又折回来。
唐惊程在台阶上磨蹭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她追着关略的后背跟了大半条街,其实她挺讨厌这种感觉的,倒不是怕他会把她怎样,只是单纯地讨厌自己去依赖一个陌生人,且还是一个陌生男人。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唐惊程踩着关略投在地上的影子闷头往前走。
夜里的风渐渐大起来,她身上衣服单薄,围巾又没了,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冷?”一直走在前面的关略突然转身,唐惊程没防备,一头扎进他怀中。
那会儿她才惊觉这男人很高,以她一米六五的个子,在女人里面不算矮了,可此时脸却只能贴到这男人的胸口。
他身上还是那件黑色皮外套,上面有僵掉的血渍混着冰冷的皮革气息,可是他的胸膛是温热的,唐惊程能够感觉到上面硬朗的肌肉纹理。
一时之间她口干舌燥,将脸抬起来盯着关略看。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五官长得很好,特别是那道下巴,轮廓分明,中间还有一道淡淡的棱。
唐惊程曾经在书上看过,若男人下巴有一道棱,说明他性能力比较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