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当久了,都忘记当人是什么感觉了。
在当惯了奴才的清朝,叶书没什么好解释的。
按那些顺民的想法,最好大家都安安生生地当奴才,别搞事,让旗人老爷继续潇洒快活地江山稳固。
反正该杀该屠的,主子们都屠杀过了,自己只要跪着当奴才,就能安稳一生。
那些搞事情的,就是不知足,害得自己都没法安生过日子!
至于说一百年后,自古便是世界霸主的华夏文明,如何被诸国欺辱,踩在脸上、踢断骨头,直到叶书所在的2018年,都依旧有无数洋奴膝盖弯着,这些大清顺民是不会在乎的。
叶书大口喘着粗气,手悬到头上,凭空便出现一个粗瓷茶壶,毫不在意地浇在自己的脸上头上,贪婪地大口灌了口水,这才缓过气来,精神一振。
有士卒跟得快,一同翻进院里,见叶书显现了这手“妖法”,顿时就吓了一跳,一时也不敢上前,只是团团围着。
片刻功夫,和坤、纪晓岚也是跑了过来,听到士卒汇报,咬了咬牙,还是挥手示意围杀。
“莫伤了皇上的……龙首!”纪晓岚急忙道。
却是乾隆的脑袋,还悬在叶书腰间,随着叶书走动而晃晃荡荡,极是凄惨。
叶书瞧了瞧纪晓岚,左手将乾隆头颅取下。
周围士卒一瞧,前行脚步不由放下。
杀叶书,当然是将功赎罪,可野猪头是何等地高贵,若是自己攻击时,不小时砍了一刀在乾隆头上,甚至是踢了乾隆脑袋一脚,那可就是大不敬,砍头妥妥的。
很麻烦啊!
叶书看出了他们的顾虑,微微一笑。
自己是何等贴心的蓝孩纸,相亲对象来个大姨妈,自己都能催对方喝热水十几次,又哪里会让这些士卒为难呢?
将乾隆脑袋放在假山上,右手九龙宝剑,唰唰两剑,就把乾隆头上那小块猪尾巴刮得精光,变成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
叶书揪着乾隆耳朵,哈哈一笑:
“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
左手松开,飞踢一脚,把这秃头踢向纪晓岚:“铁齿铜牙?《四库全书》?哈哈,纪晓岚,你就是个汉贼!”
“呯!”
一声踢响,圆滚滚的脑袋,对准了纪晓岚。
可惜,叶书的球技,比国足还臭,一个用力,却是直接将乾隆脑袋踢出了院墙,甚是尴尬。
脑上一窘,叶书就往旁边假山凹处一缩,整个人便离开了这个剧情世界。
自始至终,都没再瞧旁边的秦梦云一眼。
……
不止是叶书,在场所有人,和坤、众士卒,俱都没瞧这个自恃姿色一流的“皇贵妃”。
哪怕她与乾隆睡过。
与乾隆睡过后,秦梦云曾兴奋无比,自觉身份已经不同,自己父亲苦苦巴结而不可得的大官和坤,这么个清朝军机大臣,在她眼中,都已经成了自己的“奴才”。
可是,幻想中的“主子”身份,完全没有出现,周围人的目光,完全都无视了自己。
纪晓岚瞧了她一眼,却是恨恨地骂了一句:“微颜寡色,也能祸国殃民!”
秦梦云愣住了,恍然间,才想起夏雨荷的下场。
“原来,自始至终,我都只是一个玩物……”
如秦梦云一般发呆的,在场有许多,多是京营普通士卒,以及东昌城的兵卒。
和坤却是反应得快,眼里闪现一股寒芒,一边令人收拾乾隆残尸,一边率领京营士卒回营。
乾隆历史上数次下江南,每次出行,都有数千人之多,排场很大,极其损耗国力。
往次,这些人马除了堆排场,就没有什么用处。
这一次,却是派上了用途。
一回到京营,和坤就暗中聚集众将,毫不留情地分布任务:
“尔等名依军令,围住东昌城,一个人也不许放走!今天发生的事情,也绝不容许外人知晓!”
屠城!
尽管众将心里都有了预期,但此时一听,还是心里一阵热血冲头。
“喳!”
正商议间,却见大营布帘猛地被掀开,纪晓岚铁青着脸冲了进来:“和坤!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和坤脸上露出一抹讥笑,挥手示意众将离开,冷笑道:“万岁爷龙驭归天,东昌城百姓隐藏凶手,万死难赎其罪,若不杀他们,任由他们散布谣言,我大清朝岂不是颜面扫地?!”
“可那是数万无辜的性命啊!”纪晓岚苦苦哀求,“事关重大,一切事宜,还要将消息发回京城,由老佛爷、五阿哥定夺!”
纪晓岚只能拖延时间,他觉得,只要将消息发回京里,老佛爷有妇人之仁,五阿哥例来宽宏,东昌城百姓,必然能有一线生机。
和坤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低沉:“你当我和坤是好杀之人么?我是奴才,我自作主张,无非是不想让主子为难。
你与其可怜东昌城百姓,不如多想想自己。
这一次,咱哥儿俩铸下大错,护驾不利,回到京城,能不能捡回脑袋都难说!
我是军机大臣,你总编撰《四库全书》,咱哥儿俩堪称大清朝的文武两柱。
可万岁爷驾崩了啊!
我杀这东昌城百姓,也是为了咱们俩的脑袋啊老纪!”
半日后,东昌府一片火光,一如百余年前的嘉兴、扬州……
只留下城头上,纪晓岚瘫倒在地的痛哭模样。
……
一个月后,京城大牢。
和坤有些意外,一边抓自己囚服里的虱子,一边问道:“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老纪你辞了《四库全书》总编撰官的职务,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再写书了,今儿这是写什么呢?”
纪晓岚笔下不停,笑道:“想写部志怪小说集《阅微草堂笔记》,刚写了个听过的故事,和二,你给点评点评?”
“讲故事?哈哈,老纪你说来听听。”
“牛犊马驹,或生鳞角,蛟龙之所合,非真麟也。妇女露寝,为所合者亦有之。
惟外舅马氏家,一佃户年近六旬,独行遇雨,雷电晦冥,有龙探爪按其笠。
以为当受天诛,悸而踣,觉龙碎裂其裤,以为褫衣而后施刑也,不意龙捩转其背,据地淫之。稍转侧缩避,辄怒吼,磨牙其顶。
惧为吞噬,伏不敢动。
移一二刻,始霹雳一声去。呻吟塍上,腥涎满身。
幸其子持蓑来迎,乃负以返。初尚讳匿,既而创甚,求医药,始道其实。
耘苗之候,馌妇众矣,乃狎一男子,牧竖亦众矣,乃狎一衰翁。此亦不可以理解者。”
PS:很尴尬,昨天困成狗,想着偷懒一下,结果今晚就临时让加班,一直到加到八点,更新得晚了,大家见谅。另外,感谢七绫若晓、萌吃货、大罗紫阳的一千打赏,谢谢三位,尤其是欺凌弱小,老肥皂的交情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