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街道上几个百姓匆匆走着肩上的抬着几具尸体往前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只见府邸关着门,其中一个大汉手拿鼓不停的击打着,咚咚咚咚。
值班的差役被惊醒了,打开门一看几个百姓抬着尸体惊恐道:“差役大哥,又死了好几人,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差役示意他们将尸体放下郑重的说:“我们一定给百姓一个交待,大家都先回去吧。”
说完,几位百姓互看了一看,叹了一声唉,纷纷离开了。
府衙上的差役检查着百姓送来的几具尸体,只见几具尸体被白布遮盖着,散发出一股腐烂的臭味。
“这几天己经陆陆续续死了不少人了。”一位长相粗犷,身材魁梧的差役看着地上那一具具尸体说道。
“是啊,而且死的都是男子,死相极为恐怖,像是被人吸干了血。”回答的正是临安镇的许捕头,只见他衣衫不整,还未穿着好就赶了过来,他脸色有难看,眼睛露出许些凝重的神色。
“唉,听说上任的知府为了查明这件事情都丢了性命,这事可真邪乎!”
“是啊,这不,上头又派了官员来了,沒想到还未到临安镇便失踪了,你说这事情不会鬼怪干的吧!”
“怎么可能,这世上不可能有鬼怪,胡思乱想。”许捕头摇了摇,开口道。
………………
竹白一大早就醒了,想起前晚感到烦闷,拾起木琴弹了起来,脑中全是桃夭惊慌的神情及落荒而逃的身影。
阳光透进镂空的木窗,碎影斑驳映在她白皙的容颜,桃夭迷糊的睁开了眼睛,隐约听见琴声,不似从前般空灵,夹杂着几丝愁绪,她起身一步步走着,推开门便看见这个情景。
片片淡绿的竹叶被风吹落,几片叶子掉落在木琴旁,一袭布衣掩不了他谪仙般的容颜,他眉间的那一抹忧愁令人心疼,清亮的眸子紧盯着木琴,纤细的手不停捻动着琴弦,琴声给人的感觉有些沉寂。
听到门推开了的声音,他抬头看着她停了下来,淡淡的说了一句早上好,温润的声音传到花灵耳旁格外的好听。
想起前晚的事,桃夭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看着团子趴在木琴旁打着盹,开口道:“沒想到,这么早就起来啦。”
竹白将琴收拾好,开口道:“不早了,现在己是辰时。”
辰时,自己怎么起的那么晚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来是来帮他完成心愿,自己到糊涂了,桃夭开口道:“竹白,你有什么心愿吗。”
他愣了愣,想起书中报恩的桥段了,怎么可能呢,肯定是自己多想了,他看着桃夭戏谑道开口:“在下过的衣食无忧,只差佳人在侧陪伴。”
温润的声音传来耳边,她脸上染上一层胭脂色,如灼灼桃花般艳丽,她觉得脸有些发烫,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白大哥,不好了。”一位女孩童闯了进来。
她抬起头擦了擦汗,脏兮兮的脸蛋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乱槽槽的头发下一双大眼睛显得特别水灵。
“出事了,镇…镇上死了好多人。”
紧接着小女孩哭了起来,声音暗哑道:“摆摊着的善良大伯也被害了,以后再也沒人免费送热包子给小语吃了。”
白竹看着小女孩哭了起来,心中感到有些疑惑,前几天还看李大叔挑着担子在大街上叫卖着,不可能,不可能,李大伯那么好的一个怎么会被害了,他开口道:“小语,这到底这么回事。”
“我…我……。”还未说完,小女孩扑进他的怀抱哭着说:“大伯,是被妖怪害死的。”
小女孩口中说的妖怪,让花灵想起了上次见的锦瑟,不会是她干的吧!
自己要不要告诉他锦瑟是妖呢?万一这件事真跟她有关,那么他不就危险了,可自己该怎么告诉他?
桃夭犯愁了,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她该怎么办?
竹白感到难过,他推开小女孩开口道:“小语,不哭了,我去看看,决不会让李大叔枉死的,一定会抓住凶手。”
说完,竹白看着她说:“在下要到镇上一趟,如果姑娘不愿意呆在这里,可以随在下一起去。”
小女孩看着桃夭愣了愣,好漂亮的小姐姐,她露出脑袋好奇的问了问:“白大哥,这位小姐姐是你的未婚妻吗。”
未婚妻三个字,吓的她脸色苍白,灵与妖是不能人间男子成婚的,重则被逐幽寒之地,轻则废除千年修为。
见她脸色苍白的样子,眸子越发深邃了,他淡淡的说:”小语,不能乱说话,小姐姐不是我的未婚妻。”
竹白有些冷漠开口道:“在下向姑娘赔礼道歉了,刚小语冒犯了姑娘,望姑娘别与她计较。”
他又向自己道歉了,语气为什么这么冷淡,为什么自己感觉很难受。
桃头看着他冷漠的神情,急忙开口道:“我…我从未生气。”
只听见他说了一句:“那便好。”
望着他离开的身影,那一句那便好,让桃夭觉得心有点疼,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嘭的一声,她回过神来,只见团子掉落在地,它揉了揉脑袋,睁开眼睛环视四周。
桃夭抱起地上的团子,不断的跑着,只想能离他近些。
刚踏入小镇,大街上有些荒芜,街道两旁林立的店铺都关闭了,风吹起泛旧的落叶在街道上浮动着,带有几分萧瑟。
白竹见这幅情景,以前的小镇宁静热闹,而如今却成了这幅模样,这还是自己认识的临安镇吗?
怀中的小女孩看见眼前的一场,神情有些悲凉,她开口说道:“现在的百姓都吓的不敢出来,白大哥,我们去衙门吧,大伯的尸体就停放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