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举渡河的明军,在基辅城东北方向展开,后续兵马源源不断的渡河,以关宁铁骑护住两翼,压住阵脚,中央步兵扎下了大营,遥遥对着当面十五万之众的中欧联军。
中欧联军虽人多势众,却陷入两难,一面是久攻不下的基辅城,城内尚有何可纲部两千精兵,主力未损。另一面,是虎视眈眈的关宁军主力,穿皮甲,机动性极强的数万突厥轻骑兵。
决战之势渐成,中欧联军此时,暴露出建制混乱,各部人马,互不统辖的弱点。甚至语言不通,各自为战,一部人马继续围困基辅城,一些比较精锐的骑士团,日耳曼人,奥匈人,一部分北欧人,法国人在东北方列阵,迎战虎视眈眈的关宁军主力,因此造成了在局面战场上,两军兵
力大致相当。
倾巢而来的关宁军主力,约四万之众,都是装备精良的辽东子弟。
中欧人的精锐骑士团,贵族子弟,皇室卫队,少量常备军加起来,兵力约五万人,对垒于基辅东北方的旷野间。
关宁军主帅吴三桂,亲临前线,这一仗赌上了前程,还有关宁军上下的身家性命。
此战,关宁军也没有退路,大军渡河之后,等于是被两条大河夹在中间,胜则大胜,败也是大败。
当夜吴三桂决然渡过大河,亲自督战,并连夜召集军议。
上首,吴大帅面色阴沉似水,下面,是夏国相,祖大弼为首的数百关宁,锦州子弟,个个是弓马娴熟的辽东汉子。
上首,吴三桂面色阴沉,沉吟着道:“国相,你最早与西夷交手,依你之见,这伙西夷,根底摸清了么。”
夏国相忙道:“回吴帅,依标下之见,这股西夷士气不输我,骁勇不输我,其部又善使火器,不可小视。”
吴三桂面色越发阴沉,夏国相一咬牙,又说道:“彼之人壮马强,既已不输我等,且火器又足与我等相当,我等又是背水一战。依我之见,当抽丁,选锋,以精兵大炮加强前军,一战克敌。”
吴三桂对他极为信重,便追问道:“如此,胜算几何”
夏国相一咬牙,低声道:“胜算,总有那么七八分。”
吴三桂沉吟良久,方决然道:“听你的,选锋”
吴大帅一声令下,传令轻骑四出,连夜在关宁军各营抽调三千精锐,加强到夏国相的前军。
抽丁,选锋,选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呐,可都是关宁军中的宗室子弟。
三千精锐加强到千军,随军转战的大炮四十余门,也被夏国相秘密运动到前线,两军阵前,四十余门六磅以上的大炮,一字排开。
在夏国相的调派下,明军,悄悄完成了布置,排成了一个头重脚轻的锤头阵。明军前部,夏国相所部下马步战,并且集中了全部大炮,又得到了三千最精锐关宁子弟的加强,实力膨胀的很厉害,军心士气旺盛。夏国相是个将才,所有布置都是秘密在夜里完成的,两日夜,一个强大
的攻击箭头,在明军前部形成了。
两日后,清晨。
天色阴沉沉的,没出太阳,明军饱餐了一顿,随后拔营。军旗猎猎,吴三桂亲领大军,浩浩荡荡的压了上去,基辅东北一线立时阴云密布,哨骑奔驰往来,传递军令。明军以牲口拖拽着大炮,不紧不慢,缓缓压上,两翼是配合作战的数万突厥轻骑,同时成群结
队的动了起来。
明军这一动,当面之敌,也如同开水一般沸腾了起来。决战之势已成,不久,中欧联军前部三分之一的兵力,也压了上来,平坦的旷野间,两支大军的距离在不断拉近。五里,明军前部兵马突然停了下来,解开缰绳,开始就地修筑炮垒。在军官们声嘶力竭的
嘶吼声中,马鞭狠狠抽在奴隶们身上,军中遮遮掩掩的一门门野战大炮,从牲口上解下来,就地一字排开,黑洞洞的炮口正对着前方。
“快快”
“炮弹,炮弹运上来”
喧闹中,一门门崭新的野战步兵炮,推到阵前,黑洞洞的炮口扬了起来。
四十余门六磅,十二磅的新式野战火炮,一照面,就在进攻中的中欧人队列中,造成了一阵恐慌。大明军工的杰作,最新式的野战火炮,现出真容,第一次在欧洲战场上,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多年不遗余力的研发,大明工匠,造出来的十二磅野战火炮,已经变的十分轻便,全炮不过一千五百斤,四匹马可以轻松拉着跑,而不至于拖累行军速度。六磅野战火炮,重量更是轻便到令人咋舌,全炮
只有八百斤重。
随着大批新式火炮,装备全军,一百二十个炮兵连的建设计划,提上日程。
两军阵前,关宁军亮出来的四十余门新式野战火炮,便是关宁军接受的第一批新式火炮,一次全都亮了出来。
喧闹声中,中军,吴三桂举着千里镜观察。
五里外,前来迎战的西夷兵马约两万余人,列了一个波次进攻的大阵,人马,旗帜似乎望不到边际,看西夷的兵马威势,一排排士卒在骑兵引导下,踩着有节奏的鼓点,阔步向前,颇有些精锐气象。
在军官马鞭的驱策下,土地变的平整了,炮垒很快架了起来。
四十余门大炮,一字排开,明军士卒静立不久,军阵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万胜,万胜,万胜”
在明军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穿一身大红棉甲的夏国相,打马缓缓越众前行。
胯下战马难耐的喷着响鼻,朔风吹得日月军旗猎猎声响,三里,夏国相狠狠一挥手,尖锐的哨声响了起来,各处炮垒纷纷开火。
这一开炮,顿时将两万于众的中欧联军,轰了个人仰马翻。此时,联军将领已知不妥,开始紧急调派剩余兵力,大举压上,这时才幡然醒悟,为时已晚。四十余门新式野战火炮一亮相,犀利的炮火,奇快的射速,让进攻中的日耳曼士兵吃尽了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