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面上短兵相接,大明义勇装备的大量手铳,短铳,竟有奇效。人挤人,人挨人的贴身肉搏,手铳,短铳发挥了轻便,容易装填,火力强悍的巨大优势,并且,大明边民个个都是玩短火铳的好手。平日里大明边民子弟,也流行比试短铳射击,腰插双铳,能左右开弓的
大有人在。
一个照面,大明义勇们蜂拥而上,一顿爆豆般的短铳轰鸣,瓢泼一般密集的铳子横飞,顿时将挤在桥上的敌兵打蒙了。杨成武玩火铳只是一般,还有些生疏,他那些杨家庄带出来的晚辈,后生,却个个都是玩短铳的好手。这些个大明边民子弟,手里提着一支,嘴里叼着一支,定装弹药一发发的装填进去,稍一瞄准便随意
搂火。
乱军中,杨成武瞧见前头人影一闪,一个穿着大红棉甲的身影,瘸了一条腿,正蹦跳着与敌舍命搏杀,正是秦升无疑。心中发急,杨成武一声呼喝,数十个杨家庄子弟奋力向前,援救秦升。此时,顶在前头的义勇已伤亡殆尽,后面的人捡起大立盾,破甲枪,冒着横飞的铳子箭矢,缓缓向前。大立盾后头不时伸出黑洞洞的短火铳,又是一阵爆豆般的火铳轰鸣,用尽了力气的敌兵无力抵挡,溃
败了。
桥面上短兵相接的两军,一方突然溃败,战局便如同山崩一般坍塌了。弥漫的硝烟中,杨成武一把捞起秦升,便身不由己被人裹挟,大批义勇便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从大石桥蜂拥而出,一点突破,很快像石桥两侧席卷。中欧人的溃败似无法阻止,大批步兵被一战击溃,溃败
二十里,才在普鲁士骑兵接应下,稳住了阵脚。
大捷,让大明边民义勇士气大振,险些一口气冲到了基辅城下。
基辅,西南十余里。
杨成武率部咬着敌军溃兵的尾巴,猛追猛杀,追杀二十里后体力耗尽,数十个杨家庄子弟瘫坐在路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血战后人人浴血,带伤的也不少,却人人杀的兴起,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杨成武大口喘着粗气,哈哈笑道:“胜了,胜了”
一旁,数十个晚辈,后生都兴奋的大呼小叫起来,杨成武笑了几声,心中却又有些迷茫,从头到尾他只开了一铳,就胜了。他这个庄主好像什么也没做,又好像做了点什么,稀里糊涂就打了一场大胜仗。
此时,前头突然一团大乱,正在大举追击中的大明义勇,突然遭遇了大批敌骑的冲击,乱成一团。马蹄声轰鸣,敌骑忽至,冲在最前头的杨家庄子弟,首当其中,眨眼间,便被敌骑冲到了面前。
马蹄声轰隆隆的,眨眼间,数十义勇便被敌骑截住,纵马踩踏。
砰砰砰,激战再起,秦升一瘸一拐的跳了起来,嘶吼着:“走,进林子”
“钻林子,快走”
秦升的嘶吼声中,数十义勇仓惶逃进一片树林,以随身携带的短火铳,标枪弓箭,据林死守。
战马嘶鸣,一队敌骑气势汹汹,穿林而入
,林中很快爆发激战。
几声铳响,林中爆起几团硝烟,战马嘶鸣,杨成武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慌乱中爬了起来,躲到一棵大树后头,从腰间抽出火铳装填了起来。奈何,腿有些软,手也抖的厉害,撕开的定装火药撒了一地。
后头,一骑忽至,马上敌骑弯着腰,一手扯着缰绳一手握着马刀,高大战马踩着小碎步在林荫间快速穿行,敌骑轻轻一纵,竟然灵巧的越过一截拦路的树根。杂乱的马蹄声,让杨成武汗毛倒竖。
身陷绝境,杨成武深深的叹了口气,祸事皆因强出头,这回怕是栽了。绝境之中,敌骑飞至,雪亮的马刀亮了起来,一旁的灌木沼泽里,却有几个神兵天降,几条壮汉踩着溺水,冲了出来,几杆尖细的破甲长枪,斜刺里狠狠扎向敌骑。那名日耳曼精骑也算了得,情急之下发
出一声嘶吼,猛勒缰绳。
高大战马猛的立了起来,嘶鸣着,两只蹄子狠狠踏向伏兵。
“小心”
情急下杨成武一声嘶吼,张了张嘴,发出无声的警告,却只见那条好汉灵巧的就地一滚,长枪一刺。
噗嗤,几声轻响,几杆破甲长枪硬生生,将那骁勇敌骑刺翻落马。
此时林中伏兵四起,一时间人影闪动,穿林而入的数十敌骑,纷纷落马,不久,林中竟然出现了诡异的安静。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条矮壮结实的大汉,走了过来,杨成武吓的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那壮汉提着带血的马刀,走了过来,一咧嘴竟温和的笑道:“这位壮士,莫慌,咱们是辽军。”那壮汉一撩长袍,露出里面的大红军服,杨成武深深的呼了口气,心中立刻便踏实了,此人竟是辽军精锐,得救了。林间四起的伏兵收拢了战马,搜刮了缴获,和杨家庄子弟聚在一起,寒暄,热闹了起来
。
这队伏兵人数倒也不多,大约只有七八十个,还都是骑兵,战马都藏在林子里,养的好好的。
“辽骑”杨成武一声惊呼,慌忙抱拳一礼,寒暄起来,才知道这些辽骑精锐,是从基辅城冲出来求援报信的,已经在林子里藏了两天。此时,这些辽骑也喜出望外,不料,绝处逢生,基辅西南,竟还牢牢的掌握在
万余大明义勇手中。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众辽骑人人惊喜,入夜,轻骑突然从林中冲出,趁乱往基辅西南突围,绝尘而去。
又是一个彻夜激战的长夜,清晨,旭日东升。大明义勇先是大胜,后又大败,追击中被日耳曼人的骑兵截杀,付出了惨重的伤亡,重又退守河对岸的阵地,牢牢把守住几座石桥,再也不敢贸贸然的出击了。就是这么几座易守难攻的石桥,成了扭转基
辅战局的关键。
同一时间,罗马城下。马灿麾下南线大军,一路打的顺风顺水,占据并洗劫了亚平宁南部之后,兵锋直指罗马城。在罗马城下,马灿遭遇了真正的抵抗,意大利王国北方的教宗所在地,一场新的战役正在酝酿,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