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舅怎么样了,李叔。”
裴师师走过去,询问道。
“没发烧,也没吐,应该没什么大碍。”
把夜北爵扶上车后,胭脂坐到他旁边,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车掉头行驶,往客店开去。
坐在副驾座上的裴师师,扭头看着胭脂,有些莫名其妙,“这好好的,他一个人跑这儿喝什么酒,还喝得烂醉如泥。”
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她舅舅喝成这样。
他那个人一向理智,不管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都不会借酒消愁。
胭脂摇头,“我也不知道。”
昨晚,他送她回客店的时候只是说,他要和陆衍聊聊。
没想到,聊着聊着聊成了这样。
“对了李叔,陆医生呢?”
不是在一起聊天吗,怎么还有一个人不见了?
“没看到陆医生,不过客店老板娘说,是陆医生给她打电话说二少爷在卫生所喝醉了。”
胭脂皱眉。
陆衍没回客店,又不在卫生所,不管他有没有醉,总之是喝了酒。
“李叔,一会儿您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陆医生。”
“好。”
-
直到晚上,也没有找到陆衍的人。
有村民说,陆衍前一天给了他们药方,应该是在为离开做打算。
找不到他,证明他是真的走了,不告而别。
饭后,胭脂唉声叹气的,夜北爵就过来哄她,“放心,他还会出现的。”
不哄还好,一哄胭脂心里就发堵,“不是,你昨晚到底和他聊什么了?怎么一聊完,人就走了,而且连招呼都不带打的。”
她都还没来得及和陆衍说,有一个患有双重的病人急需他去医治。
“聊还聊的事。”夜北爵在胭脂面前坐下,用修长的手指拨开垂在她额头的一缕头发,“他说,如果一个月后凉风还活着,他就帮她摆脱病魔。”
这是夜北爵和陆衍达成的协议,陆衍刚开始不同意救人,是夜北爵说动了他,让他做出了让步。
胭脂眉头一皱,“她的病情已经到很严重的地步了,否则也不会意识到自己有另一重人格。刚开始只是去海边,现在开始去天台,只要有那个念头闪过,她就会丢掉性命。一个月,不知道她等不等得了。”
人的生命是最脆弱的,一旦自己不想要,那么它随时都有可能终止。
“放心。”略带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男人目带宠溺看着她,轻声道:“我会派人看着她,让她熬过这一个月。”
胭脂盯着他的脸,声音有些发哑:“你别对我这么好。”
每一次,他都这么纵容她,不管她做什么,他从来不会反对。
这一次,他放下手头工作离开A城,也是为了陪她。
他说不来甜言蜜语,也不会表达他对她有多喜欢,可他却在用行动告诉她,他心里有她的位置。
“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男人说着,扬起了唇角,低头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灼热的温度,引得胭脂的皮肤也发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