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芳一向嘴硬心软,尤其是经过自己女儿这一劝说,虽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还是把尊严放低了不少。
她走进饭厅,见苏贺天坐在餐桌前没有动筷,便拿了个碗,盛了碗汤放到他面前,“别生气了,老公,这碗汤算是我给你赔罪的。”
苏贺天面无表情,甚至不看她一眼,面前的汤,更是一口不动,显然不能因为这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而释怀。
赵锦芳走到他身后,用手替他捏肩,边捏边说:“之前我说那些话是我不好,我也是因为太在乎女儿了,怕她在里面吃什么苦。而且你人脉那么广,也认识几个做官的,我说那些话,还不是想刺激你,好让你去给晚音求求情。”
苏贺天确实认识几个官场上的人,而且个个都是位高权重。
他也去送了礼,只不过礼还没送到人家手上,就被退了回来。
还有人来传话,让他不要做这些没用的事,得罪秦少主的朋友,就等于得罪全A城的人。
苏贺天知道秦少主就是秦司,当然也清楚他和胭脂之间的关系,在此之前,他就不止一次为胭脂出头。
这次又牵扯上胭脂,秦司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苏贺天重重叹了口气,“你让我去求情,我去了,可你知不知道,丢的是我们苏家的脸?”
这些话,苏贺天没和赵锦芳说过,即使他之前照她的话去做了,也没让她知道。
所以赵锦芳一直在和他吵,和他闹。
他觉得烦,也不想去解释。
“去求个情怎么就丢脸了,又不是让他们白做事,答应帮我们,我们可以给他们好处。再说了,现在这个社会现实得很!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
说起这些,赵锦芳还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苏贺天胸口发闷,不由得加重语气:“如果所有事情都能用钱来摆平,晚音也不至于在警局关那么多天!锦芳,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明事理辩是非的人,可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世俗?是,我们苏家不缺钱,可你知不知道,别人也不缺我们苏家送出去的这点钱!”
正为他捏着肩膀的手,忽地停下来。
赵锦芳后知后觉,终于被点醒,这十多天来她承受了太多压力,外面的风言风语就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剜在她身上。
很痛,又不敢喊痛。
一直以来努力克制着的情绪,彻底爆发。
这样快的转变,让她都感觉到害怕,突然间意识到,不能放任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会失去所有的一切。
“老公,我想我应该去看看医生了,这几天,情绪总是不受控制,动不动就发气,心口还隐隐发疼。”
赵锦芳转移了话题,和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她比起来,判若两人。
说着,闷哼了一声,捂着心口,在苏贺天旁边坐下,“又开始痛了……”
苏贺天见状,眉头一紧,伸手扶住她,“怎么样了,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