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七点。
齐晖早早起床,来到接待处的餐厅吃早餐。
他快吃完的时候,胡浦周和张文雄才走了进来。
大内御医胡浦周揉着太阳穴,不满的埋怨齐晖。
“你小子不地道。”
齐晖正忙着往嘴里塞着鸡蛋,斜了胡浦周一眼,含糊不清的委屈道:
“胡老,您又怎么了?我可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从昨天到现在,我都是唯你马首是瞻,你这话我不服。”
胡浦周苦笑着点着他说道:
“昨晚和你拼酒,我难受的一夜没睡好。”
张文雄也是一脸惊奇的盯着齐晖。
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上还留有宿醉的嫣红,显然是也没在齐晖手下,讨到好处。
但眼巴前的这个家伙,却丝毫没事,倒是他们两个宿醉未醒。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昨天晚上胡浦周和张文雄合计好了,想要借给齐晖接风的由头,让他吃点苦头。
虽然不可能让他酩酊大醉,耽误了第二天的治疗,但是两个人联手,至少要让齐晖举一次白旗。
这也算是一个下马威。
胡浦周一生醉心中医,除此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一口杯中之物。
虽然他已经年逾花甲,但是仍然乐此不疲。
并且他的身体一直很好,酒量虽无当年之勇,但是一般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张文雄更不用说,做为一个铁血军人,疆场杀敌的时候奋勇冲锋,闲暇无事的时候大碗喝酒,酒量自然不差。
两个人一拍即合,就向齐晖发起了挑战。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齐晖最不怵头的就是喝酒。
当下毫不客气,以酒厂当战场,一对二的就和两个人厮杀起来。
结果不出所料。
酒过三巡之后,胡浦周和张文雄两个,很快就败下阵来。
而齐晖却还像没事人一样,耀武扬威的,不停地向他们发起进攻。
“胡老,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再敬你一杯。”
胡浦周心惊胆颤,酒劲上涌,心里更是叫苦不迭。
没想到这小子的酒量如此好,那一杯杯高度的军区特供茅台酒,就像凉水一样,被他毫不含糊的倒进肚子后。
反而是越战越勇,越喝越清醒。
这下倒好,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本来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来了个现世报。
他急忙摆着双手,佯醉认输:
“我年龄大了,不胜酒力,你就饶了我吧。”
齐晖早就看出他在装醉,并且他观察过胡浦周,他虽然年龄大了,但身体健康,这杯酒对他来说并无大碍。
于是又拿过一个高脚杯,倒满之后,豪气的说道:
“我两杯对你一杯,这你没啥说的了吧?”
说完就一手一杯,鲸饮而尽。
胡浦周无奈,战火是他挑起的,人家还是两杯对自己一杯,再不喝有点说不过去。
况且齐晖还是自己请来的专家,无论如何不能拒绝。
只好无奈的端起酒杯,捏着鼻子一口喝去小半杯,当时就觉得肚子中开始翻江倒海,估计再喝下去,就能现场出丑。
胡浦周老奸巨猾,干脆头一歪,趴到桌子上,醉眼迷离的说道:
“我是不行了,再喝就要了老命了,你还是放过我多和张团长
喝几杯,他年轻酒量好,你们两个正是对手。”
说完之后,竟然呼呼睡去。
啊?
张文雄惊骇不已,看者胡浦周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竟然还有这样的盟军?
自己投降不说,还把战友给出卖了。
这要是在战场上,绝对就是投敌叛变的逃兵,应该立即军法从事的。
但是张文雄已经顾不上谴责胡浦周,因为齐晖的战火,现在已经又烧到了他的头上。
齐晖吃了口菜,又倒满面前的酒杯,似笑非笑的盯着张文雄说道:
“张哥,你要还算是个爷们,就和我平端两杯,如果你不喝也行,今后在我面前,别说自己是带枪的男人,老子瞧不上那种胯下有雀,心中无胆的娘炮。”
点将不如激将,齐晖的话语何其歹毒。
张文雄已经被酒精烧红的脸庞,立即变成了紫色。
军人的血性一旦激发,就是刀山火海,也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
张文雄蹭的站起来,拿过一个大碗,满满的倒上酒,双手端起,一只脚踩在椅子上,猛地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就灌了下去。
喝完后,他冲齐晖一亮碗底,断的是无比豪爽,然后他瞪着大眼,挑衅的看着齐晖。
但是接下来的一秒钟,张文雄马上就支撑不住了,突然打了个酒嗝,慌忙用手捂住嘴巴,快速的冲向卫生间。
齐晖嘿嘿的笑了,无比犯贱。
要论拼酒,老子说第二,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敢说第一,不服再来啊。
他自顾的拿起筷子,风卷残云一样的,挑着自己喜欢的菜,可劲的吃着。
你还别说,军区接待处的饭菜,还挺对他口味,吃饱喝足之后,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餐厅。
昨天晚上的过程,造就了今天早上的结果。
胡浦周头疼欲裂,张文雄宿醉未醒,而齐晖一点儿事都没有。
宜将剩勇追穷寇。
齐晖漫不经心的又拿起一个鸡蛋,磕开剥皮,说道:
“今天要给赵师长看病,昨天晚上没喝过瘾,要不今天晚上咱三个继续,不醉不归。”
“我去盛点饭。”
“我也去。”
两个人二话不说,端起碗就离开了齐晖这桌,他们心中,同时蹦出了一个词。
“贱人!”
齐晖则是又嘿嘿的笑了。
“和我玩,你们两个还差点。”
吃过早饭,两个人的精神状态总算是好了一些。
胡浦周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动身。”
江南省军区疗养院,坐落在省城东郊的四宝山上。
山上草木葱荣,山脚下就是滚滚不息的清沧江,景色十分优美。
张文雄驾驶着那辆挂着军V3牌照的北京吉普,驶进莲花山,前行一会儿,就看见一个岗楼立在路边,岗楼的前方是一道拒马栏杆,两名荷枪实弹的卫兵笔直的站立在前面。
张文雄放慢车速,停在栏杆前面,有个卫兵走过来,仔细验看了通行证和证件之后,拉起栏杆,立正敬礼之后,放他们通行。
又前行了一公里左右,又出现一个岗亭。
这一次的检查比上次可就严厉的多了,不但对通行证等证件详细检验,还打开后备箱,仔细检查,就连那个药箱都没放过。
检查完毕后,才放他们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