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晖这话一出口,周围顿时炸了锅。
刚刚,服务员的那一声惊呼三百万,让大家都在用羡慕大于惊讶的眼神仰视他。
毕竟三百万已经不是个小数字,绝大部分的人穷其一生,也只能想象三百万是一笔多么庞大的数字。
但是现在,他的话又让他陷入了吃瓜群众的讥讽中。
神经病吧,你再有钱,能和人家这种富二代比?
吹牛吧,一个小农民,有什么资格说你想要,谁也拿不去?你当你是谁?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围观众人的眼光,又充满了蔑视。
小莲和江芳羞红了脸,看了看一脸鄙夷的胖店长,和围观的群众,拖着齐晖就往外走,徐燕的眼里却突然闪现出一抹亮光。
刘庚冷哼一声,忍不住讥笑道:
“行了,农哥们,你就别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了,反正,镯子现在在我手里,有本事你让我乖乖的再拿出来啊。”
胖店长也跟着“哼”了一声,冲齐晖嘲讽道:“也不怕风大闪了你舌头。”
刘庚得意洋洋,高高在上如同俯瞰尘埃的看着齐晖,眼里却稍纵即逝的闪过一丝阴狠,猛然又生出一个想法:
“就凭你个小农民也想和我斗,干脆再给你点厉害尝尝,让你丢人现眼到家。”
他贪婪地看了徐燕及小莲和江芳一眼,伸出手对齐晖说:
“算了,我也不和你计较,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刘庚,是徐燕的同事,今后有可能变成她的好朋友,谁知道呢,看以后的发展吧。”
刘庚伸手握住身体明显的不如他强壮的齐晖的手,阴冷的一笑。
齐晖不动声色,任由刘庚握住自己的手,清澈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淡的说道:
“你是东胜县飞源化工厂家的大公子,在东胜县,虽然算不得首富,但是也能排前三位,我说的没错吧?”
刘庚一愣,随即又释然,这肯定是徐燕那个浪蹄子和他说的。
再说自己家在东胜县城不说赫赫有名,也是家喻户晓,这个小农民知道自己的家世,这很平常。
正好借你之嘴,扬我之威。
他手上骤然用力,嘴里却说道:“你知道的还不少,不错,正是本少爷。”
突然,他觉得不对,自己已经用上了全部力气,这个小农民依然若无其事。
正惊愕间,突然一股大力传来,然后就感到手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的掌骨就像要被挤碎了一般,他“哎吆”一声,身体忍不住冲着齐晖矮了下去。
齐晖淡淡笑道:“初次见面,不用行此大礼。”
刘庚脸色涨红,他哪吃过这种亏,丢过这种人?
神色一凛他就要发作,猛抬头却看到齐晖鹰眸中寒光一闪,不知为什么,他倒吸着冷气,甩了甩手掌没敢再说话。
齐晖又转向胖女人说道:
“我说这只镯子不值,是因为它顶多也就值三千块钱,因为这是低档的阿富汗玉。”
“啊?”
围观的人诧异的瞪大了眼睛,随即愤怒的骂道:
“我靠,三千的东西敢卖六万,简直是黑心烂肠子。”
“玛德,把她的店砸了,省的她以后再害人。”
胖女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慌张,随即涨红着脸指着齐晖破口大骂:
“你放屁!”
然后对着周围的群众喊道:“大家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们店是信得过的信誉单位。”
齐晖冷哼一声,指着刘庚说道:“我说不值,自然有依据,我可不是这种钱多人傻的笨蛋,被人坑了还洋洋得意。”
齐晖提高声音,继续说道:
“我还说过,如果我要买这只镯子,谁也拿不走,你不信?”
齐晖说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他又一次打开了免提,对着手机问道:
“天瑞,我是齐晖。”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齐哥,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齐晖不答反问:“天瑞,我记得你说过,东胜商厦的首饰专柜是你家的产业对吗?”
“对啊,齐哥,全云州百分之八十的商场的首饰专柜都是我家的,怎么了?”
齐晖蔑视的看了一眼胖女人,“我就在东胜商厦首饰专柜这儿,正在被你家的店长骂的狗血喷头呢。”
“那个不瞪眼的混蛋,齐哥你等着,我今天正好过来盘点,已经进了东胜县城。”
齐晖笑道:“哦,这么巧?那我等你。”
齐晖挂上电话,一脸玩味的看着胖女人,免提中的声音声音很清晰,想必她已经听出自己在和谁打电话。
豆大的冷汗顿时从胖女人的脸上流下来,她双腿发抖,她双手撑住柜台,脸色一片蜡黄。
刘庚的脸上阴晴不定。
齐晖的那句钱多人傻的话,如同一记耳光,狠狠的扇在他的脸上。
但那不是最重要的,他更清楚这家店的底细。
这可是云州四大家族之二的张家的产业,自家那点资产还不如人家的一个零头,并且物流运输全部仰仗张家。
刚才电话里,张家的人对齐晖一口一个齐哥,关系肯定不一般,看来今天自己踢到了铁板上,他悄悄的撤了几步,想要溜走。
齐晖却冷笑着说道:
“刘公子,你别着急走,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六万元买的镯子到底是什么货色?”
不到五分钟,张天瑞带着几个人出现在柜台前,他先是狠狠的瞪了那个店长一眼,然后亲热的握住齐晖的手说道:
“齐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齐晖这才笑着说道:“我说我想买你家的商品,谁也拿不去,你这位店长不信。”
张天瑞放声大笑:“齐哥,你还用买?只要你张张嘴,我立马给你送去,就是天王老子我都不给他。”
人群愕然,原来这个小农民说的是真的。
齐晖冲着刘庚伸出手,刘庚听话的从手包里拿出镯子,齐晖接过来,先是冲他冷哼一声,然后正色对张天瑞说道:
“天瑞,这傻蛋是飞源化工的刘公子,虽然非要和我抢这只假镯子,真是无语,不过做生意讲究本分,你家怎么拿阿富汗玉欺骗群众?”
“啊?绝不会有这种事,”
张天瑞惊讶的接过镯子,略微观察了一下,交给身后跟着的一个头发花白,带着眼睛,穿着丝绸对襟长褂的老头。
那老头拿出放大镜,只看了一眼,就大声说道:
“这不是我们进的货。”
张天瑞眼中寒光一闪,转向胖店长厉声喝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