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四轮拍摄结束后,节目组需要时间来剪辑,并寻找下一轮拍摄的场地,除掉了惨婆,我失去了最大的竞争对手,支持率遥遥领先其他嘉宾。
蛇三革排名第二,祸第三,剩下的都是些新面孔,那些人道行太低,不构成丝毫威胁。
在这期间有个小插曲,我们被请到电视台,进行一次短暂的采访,通过回答现场观众问题,来为自己拉票。
所有嘉宾坐在舞台上,台下上千名观众提问,内容五花八门,有个胖老外问我:“陈大师,你怎么看待风水?”
我用麦克风回答他:“风水在某种程度来讲,的确能改变人的运势,但能改变的程度,微乎其微,我打个比方,一个将死之人,他家中的风水格局再好,也改变不了他将死的命运,一个被警方通缉的杀人犯,风水能让他免去牢狱之灾吗?显然不能。”
“对于普通人来说,风水也许能影响到他的健康,在某些场合,能稍微改变他的运势,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别指望风水能帮你太多。”
一个戴眼镜的老毛子问我:“在古中国,流传着占卜未来,看相,预测凶吉的技艺,现在这些技艺,是不是已经失传了?”
我告诉他:“你现在去中国某些城市,依旧能在天桥下看到算命先生,占卜的技艺,从来没有失传过,只是骗子太多,掌握它的人又太少。”
又有观众问我:“人死后,灵魂的归宿在哪?”
我回答:“死者的世界分为两块,分别是阴间和地狱。所谓的天堂,是不存在的。”
蛇三革曾亲眼见过地狱,他对我的观点很认可:“陈大师说的没错,天堂,只是人们假象出来的,在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生活环境很艰苦,他们不停与大自然,与野兽,与未知的凶险搏斗,这是恐惧的本源,于是人们幻想出所谓的天堂,让它成为心灵的寄托。”
“如果没有这些寄托,生命也就没有意义了,假如人们都知道生命的尽头,是永恒的苦难折磨,那他不禁要问自己,活着为了什么?”
有观众问祸:“你怎么评价陈大师?”
祸冷笑道:“装神弄鬼,徒有虚名,他自己都说了,中国骗子太多,我看,陈也是个骗子。”
我侧着头打量祸,我并没有动怒,在我眼里,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祸很不屑地白了我一眼,继续道:“我跟陈之间,只有一个人能走到最后,你们看着吧,很快我就会揭穿他的骗局,这是一个卑鄙,阴险的中国人,我可以直言不讳地说,之前嘉宾的死,也都和陈有关……”
要换成别的电视台,这句话肯定要被剪掉,这里不会,你看俄罗斯的娱乐节目,嘉宾互掐的场面,再正常不过了,越是这样,观众越觉得真实,收视率也越高。
议员都现场群殴呢,更何况区区电视节目?
台下观众议论纷纷,主持人问我:“对于祸的攻击,你怎么反驳?”
我摇了摇头:“没啥可反驳的,她可以随意造谣,不过很快,她会为她说的话,付出代价的。”
我这个人不善言辞,被祸攻击后,我的支持率稍有下降,祸的人气则上升了不少。
当天夜里回到酒店,我立刻盘腿打坐,用秘术搜寻祸的位置。
通灵百解中,记载有好几种搜寻行踪的秘术,随便拿出来一套,想找到祸一点都不难。
我选择的这套秘术,名叫小人缠身,闭上眼,在脑海中回忆祸的气场,十几分钟过后,她的位置清晰出现在我视野中。
祸并不在酒店,而是出现在莫斯科以北的郊区坟场中。
我立刻动身,拦了辆出租车,让玛丽通过电话给司机说明位置。
半个多小时后,我来到了那片坟场。
夜里十点,天空下着鹅毛大雪,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肆无忌惮地吹在我面颊上。
这片坟场,大概属于穷人的墓地,无人看管,四周荒草丛生,很多墓碑都是简陋的破木板。
我在坟场正中的空地上,找到了祸,她似乎已经知道我要来,早就在这里等我了。
一旁是刚挖好的土坑,祸指着那土坑对我道:“在你死后,我会将你安葬在这里。”
她缓缓转过身,目光直视我,奇怪的是,这女人道行明明在我之下,之前,她也见识过我的刀法,可她却一点没表现出恐惧,脸色反而非常平静。
我走到她面前,指着她说:“你本来可以活下去的,为什么非要嘴贱,非要寻死呢?”
祸:“寻死的是你!”
这女人也太自不量力了,我懒得再和她废话,刀出鞘,一抹血光闪过,就听锃地一声,刀刃砍在了祸的脖子上。
一大团火星溅了出来,祸的脖子歪了歪,完好无损。
她冲我轻藐地笑了笑:“就这点程度?你太让我失望了。”
惨白色的月光照射下来,我看到她皮肤上,透漏着一层深深的古铜色,我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一种强化肉身的禁术,祸的身体变得比钢铁坚固百倍,刀刃很难伤到她。
我在一秒之内,对着她连出七刀,她外衣被刀芒切割的粉碎,肉身却依旧完好无损,叮叮当当的火星消散后,祸皮肤上,连刀痕都未曾留下。
怪不得,她能如此有恃无恐,好可怕的禁术!
“你除了刀法了得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所以我特意为你准备了这套禁术,它名叫不死尸相,专克你的刀法,现在,轮到你去死了!”
祸伸出十指,恶狠狠地向我抓来,我后退几步,刀从右下往左上砍去,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传来,只见祸用锋利的指甲盖,抓住刀刃,身影犹如鬼魅,另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
“禁术,血融骨!”
祸疯吼一声,手掌里传来一股阴冷的气息,我肩膀一麻,连忙想挣脱开,但祸的手掌却像吸盘一样,根本甩不掉!
“接下来,你全身的骨骼将融为脓血,你会死的很痛苦……哈哈!咦?”
祸的笑容突然僵住,此时,怨葬送我的龟甲项链,悄然发动,一道淡蓝色的能量,从龟甲里散发出来,笼罩我全身。
我立刻感到身体暖洋洋的,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在这种能量的作用下,祸的禁术土崩瓦解,她就像触电一样,脸色一阵扭曲,手掌快速从我肩膀上收回。
她的掌心焦黑一片,皮肉外翻,手骨都露了出来,祸捂着手惨叫连连:“这是……什么东西?你对我做了什么?”
看来,龟甲项链除了护体,抵挡禁术之外,还有伤敌的能力,只要敌人接触到我身体,对我做出不利的举动,龟甲就会第一时间发动,用强大的能量逼退敌人。
怨葬法器的威力,不是我能理解的,能隐隐感觉出,龟甲内,封印了一个非常强大的灵魂。
祸的右手已经报废了,蓝色的光泽在她指骨中流转,大量血肉脱落,可这女人还不死心,左手在自己人中上狠狠一掐,嘴里尖叫了一声:
“古邪禁……脑肉祸乱!”
一道肮脏且未知的力量,夹杂着浑厚气场,朝我迎面扑来,龟甲项链再次启动,柔和的蓝色光芒,将我身体紧密包裹。
祸的禁术,再次被轻易化解,见我完好无损,祸脸色大骇,又对我连续施展了好几套禁术。
不得不说,假如单纯比拼禁术,我未必是她的对手,我对于禁术的学习,出现了很大的真空,无论是黄泉之手,还是失丧河,其威力都已经追赶不上我的道行,多少有些落伍了。
再反观祸,这个中年女人在禁术方面的造诣,堪称大师,她施展的每一道禁术,其威力都不在失丧河之下。甚至其中两道禁术,连龟甲项链,都被气场压迫的,微微发出响声。
可惜,我得到了怨葬的赏识,在龟甲的帮助下,我化解了祸的所有禁术。
“你借助外物护体,这不公平!我不服!”祸捂着血淋淋的手,不停后退,那张扭曲且丑陋的嘴脸,发出不甘的尖叫:
“没用的,陈!你有法器护体,我有不死尸相,我伤不到你,你也杀不了我!哈哈……哈哈哈!”
她不知道,我还有一式《永夜》,这是我感悟生死后,所独创的禁术。
禁术没必要学多,一套,就够了。
我手中的哭血杀刀,被永夜的黑色火焰所包裹,这种纯黑色的火焰,远比地狱的熔岩更纯净,越是肮脏的灵魂,就越在它面前无法遁形。
祸的笑容,呆滞在了脸上,我手腕一横,刀出手,从左往右斜抹出去,这一刀,我拿出了十二成的功力。
连手腕都无法适应这种速度,咔嚓一声轻响,我手腕被严重扭伤了。
在那个刹那间,时光静止,就连周围的雪,都停在了半空中。
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刀入鞘,祸的人头落地。就连血都来不及喷出。
不死尸相,也许能阻挡金铁的外伤,却丝毫无法阻挡永夜之火。
这下,祸死透了。
她人头在雪地上滚了几圈,最后眨了下眼皮,她脸上带着剧烈的不甘,和深深的后悔。
我不打算放她去阴间,而是抽出祸的魂魄,关在了容器里。
我把祸的人头,一脚踢进旁边的土坑里,把她的尸身也丢了进去,这是她自掘的坟墓。
把祸埋葬后,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腕,肿的和面包似的,我为刚才那一刀,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手腕差一点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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