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以北,有一处很偏僻的山头,名叫“白吊子山”,黄星野说天开眼的位置,就在白吊子山的山顶。
白吊子山被原始森林包围,因为景色优美,特别是冬季,这里的雪景很漂亮,所以吸引了一些游客来此过冬。
当然了,除了景色优美之外,白吊子山还有一个古老的传说,按老辈儿人的说法,这所谓的“白吊子”,是一种很恐怖的脏东西,它有点类似于山精,只在原始森林中出没。
关于白吊子的长相,众说纷纭,其中有一种最广为流传的说法是,这白吊子留着头长长的黑发,发梢都垂到地板上了,它不男不女,身穿白大褂,因为白吊子是飘着走的,所以不会在雪地上留下脚印。活人只要遇到白吊子,则必死无疑,你道行再深都没用。
以前白吊子山里住着几位出马仙家,据说后来都给白吊子害死了。
这也只是传说罢了,我相信真正的白吊子,只是人们杜撰出来的,世间不可能存在这种阴森玩意。
不过就因为这传说的缘故,每每一到冬季,就有全国各地的游客慕名来此探险,想一睹白吊子的风采。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人见过白吊子,因为见过它的人,都死了。
牛村长给我准备的银行卡里,有足足五万块钱,有钱是真的舒服,每次加油我都直接加满,刷卡就完事了,价钱我都懒得看。
由于风雪过大,通往白吊子山的那条公路,已经被封闭了,我只得把车停在附近的小镇上,然后步行上山。
在镇子上,我遇到了几个女大学生组成的登山队伍,这些女大学生都是些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至少外表看起来挺纯的,也许是看我身高体壮,皮肤黝黑,长相老实,女大学生们主动提出要跟我组队,但却被我婉言拒绝了。
不是我装高冷,而是黄星野闻不惯陌生人的味,没法子,我只好独自上山。
天冷,路滑,风跟刀子似的,吹的人脸生疼,当时气温有零下二十度了,我随身携带折叠帐篷,以及简易的野营工具,甚至还特意带了些巧克力来补充热量。
沿着公路走到尽头,等拐到森林里后,雪都埋到我小腿上了。
还好,前面有零星的游客带路,我踩着他们的足迹走,倒也不怎么费劲。
白吊子山脚下,是白吊子村,村里家家开着农家乐,村民一年啥都不干,只躺着睡大觉,就等着冬天宰客狠捞它一笔呢。
前面的游客们都进村了,我却一个人绕过村子,往白吊子山顶攀爬。
山路不算陡峭,主要是给大雪封山了,路不是一般的难走,放眼四周,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间,只剩下了我一个活人。
陪伴我的,还有成片的松树和杨树林子,白吊子山物产丰富,我偶尔能看到灰扑扑的野兔,在树林中出没,远处还能听到狼叫声。
尽管是白天,我心里还是怕的不行,一个人独自面对荒野,难免会心生恐惧,要是路上遇到狼群怎么办?
黄星野笑着安慰我道:“小白龙你别怕,老仙的鼻子比狼还灵呢,其实狼一点都不可怕,狼是怕人的,要是遇到熊瞎子,那就不好说了,熊瞎子的嗅觉比狼至少灵敏五百倍。力气赛过东北虎,真给熊瞎子盯上了,咱俩都得完蛋。”
我给黄星野这一吓,心里更紧张了,边爬山,我边左顾右盼,后背毛烘烘的,总感觉有啥东西盯着我。
还好,这一路上没遇到啥危险,再加上白吊子山也就二十来层楼高,我用了半天时间,就爬到了山顶。
下午那会,天空依旧瓦蓝的一尘不染,雪地都倒映出淡蓝色的光泽,我在山顶找了处空地,把帐篷搭建好,又弄来些干树枝,拿打火工具点着。
围在篝火前,我开始脱衣服,为啥?因为衣服里面全是汗水,不脱了烘干的话,那非要冻成冰棍不可,把羽绒服和毛衣都烘干后,我重新穿好衣服,然后拿了个小铁锅出来,挖了锅雪,放在火上烧。
雪水沸腾后,我把巧克力掰碎丢进去,一小锅热巧克力就做了出来。
拿杯子接着喝了几口,我身体瞬间暖和了起来,问老仙道:“你确定啊?天开眼就在这?”
黄星野:“确定,咱就待在山顶等着,最多再等几个小时,老天准开眼!我就怕还有厉害的高人,来跟咱们抢夺天机,那就麻烦了。”
我后脖子哆嗦了下,站在山头望了会风,没看到任何人影,我心里这才踏实下来,躲在帐篷里眯了会。
迷迷糊糊中,我耳边传来黄星野的尖叫声:“小白龙快……老天开眼了!”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钻出帐篷后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头顶依稀可见点点繁星,我盘腿坐在地上,望着星空出神。
刚开始,啥都没发生,过了大约十分钟后,我头顶的夜空突然剧烈收缩,空间仿佛都塌陷了,紧接着,夜空开了一道缝!
该怎么形容呢?那道缝就好比某种东西的眼皮子,真跟老天开眼一样,裂缝开启后,我能很清楚地看到,缝隙中那深邃而神秘的宇宙空间。
黄星野的虚影钻出我身体,他对着天空不停比划着各种手势,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又急匆匆钻回我身体里。
“快磕头!天机要下来了!”
我听到黄星野的喊声后,急忙对着那夜空中的裂缝磕了几下头,过了大约十几秒,只见一道纯白色的光柱,直直地从缝隙中照射出来,撒在了我身上。
我有些惊慌失措,那白光刺骨且阴冷无比,我全身不停地打着哆嗦,嘴巴里喷嚏连连,与此同时,山脚下传来断断续续的吼叫声:
“我X!你们看……天机被人抢了!大伙快往山上冲啊……”
吼叫声带着愤怒,听上去遥远而模糊,我意识到不对,想逃,黄星野却冲我叫道:“陈亮你再坚持下!等天机全吸收了再走不迟!”
我只好强忍住那股阴冷,天机之光在我身上照射了大约五六分钟,终于渐渐消散了。天空的裂缝重新闭合。
我身上的阴冷感也随之消失,感觉自个还跟以前一样,也没变厉害啊?
我正迷糊呢,耳边传来黄星野狂喜的笑声:“成了!哈哈哈……成了啊!老仙的阴寿终于复原了!我至少还能再活一千多年……哈哈!真是天不亡我啊!”
此时,来自下方的叫骂声也越来越近了,能听出来,至少有十几号活人,正往山上狂奔呢。
我头皮嗡地一麻,急忙站起来,往后山的方向逃窜,帐篷啥的也没时间收了,全部丢弃在了山顶,天黑,黄星野在前面帮我看路,他目光四处张望,然后挑选出了条下山的小路:
“走这!这条路树多,够陡峭!而且地形复杂,他们肯定想不到,咱们会从这里下山的!”
我往下方瞄了眼,果然和他说的一样,这条下山的路相当隐蔽,不过它也太陡峭了,雪都快结成冰了,滑的不行,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后方再次传来叫骂声,有人已经爬到山顶了,指着我留下的帐篷,喊叫道:“篝火还热乎着呢!他没跑远,大伙分头搜!把这小子抓到了,给他来个五马分尸,开胸破肚也要把天机从他身上抢回来!”
我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如此恶毒!心一横,我将羽绒服脱下来平铺在雪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羽绒服上,顺着山坡往下滑!
这招其实挺危险的,山坡太陡,搞不好就能给我摔的头破血流,脖子说不定都能摔断了,但此时情况危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坐着羽绒服,我顺着山坡往下猛滑,刚开始速度还算平稳,到后面越来越快。
我耳边风声阵阵,多亏地上雪够厚,又有羽绒服垫着,不然我屁股早就颠成八瓣了。
滑到半山腰时,我整个人都失控了,边滑,身体边转起圈来,我双手死死抓紧羽绒服,感觉天旋地转。
“树!小心树!”
黄星野大声朝我提醒道,我瞅了眼前方,只见一颗松树挡住了去路,那松树有拳头那么宽,拦在下方五十多米处,我倒吸了口凉气,双脚拼命踩刹车,鞋底都快在雪地上摩出火星子了,这才把速度降下来。
砰地一声,我双腿正好卡在松树上,蛋子差点被撞碎,疼的我倒在雪地上直打滚。
此地距离山脚也没多远了,我在地上滚了几圈,疼痛感缓解的差不多了,我这才重新爬起来,将羽绒服穿上。
羽绒服都给摩出了几个大口子,棉花翻了出来。
此时天色也黑的差不多了,那帮人并没有察觉到我,还在山顶跟没头苍蝇样瞎找呢,我回头瞧了眼,然后一步步走下山。
这条路我之前没走过,周围都是白雪和密密麻麻的树林子,显得无比阴森,也不知此时的我,距离白吊子村有多远。
黄星野在前面探了探路,回来对我道:“前面不远处有家孤店,里面亮着灯,不过我瞅那店怪可疑的,店里散发出很浓郁的阴气,也不知是活人开的,还是死人开的……”
我按照黄星野的指引,往树林子深处走了约百十米远,果真看到了一个木头搭成的小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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