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

  李栋一愣，怎么了，一脸疑惑看着韩玲。“怎么了？”

  “姐姐，快上来，好软乎的。”

  燕子特别喜欢这个叔叔，次次有糖果吃，最重要叔叔比爸爸还好看，白白的脸。

  韩玲倒不是不想上车，因为还有人过来接站，这是一路陪着自己和小妹的叔叔安排的，这么走的话会没礼貌，再说韩玲其实和李栋并不认识。

  这丫头多了一份心思，这不等人过来。“那行，等下吧。”

  来人过来，李栋有些意外。“刘秘书？”

  “李顾问？”

  “真是巧了。”

  没曾想韩玲的叔叔的战友竟然是梁天，这事可是巧了。“这下梁书记不用担心了。”要换着别人，刘秘书肯定要跟着过去一趟，毕竟梁天交代的事情。

  “你们认识？”

  “是，李顾问是咱们县政府请的经济改革顾问。”

  刘秘书笑说道。“和梁县长很熟悉的。”

  “这样啊。”

  韩玲最后一丝担心没了，心说，妈妈说的这个李栋好像比想象的要厉害啊，还是啥顾问，这不都是有经验的人才能当的嘛。

  “那刘秘书，你就先回去吧，跟着梁县长说一声。”

  “行，麻烦你了，李顾问。”

  “这是哪里话。”

  李栋笑送着刘秘书离开，拉开车门。“上车吧，六爷和六奶都在家里等着呢。”

  “谢谢你啊。”

  “跟我客气啥。”

  李栋笑说道。“你看燕子就不跟我客气。”

  “嗯嗯，姐姐，叔叔可好了。”

  韩玲下意识跟着韩燕喊着李栋叔叔，这大侄女倒是比一般女孩子安全意识强一些。“坐好了，我开车了。”

  出了车站，直奔着里山公社，天空飘着点雪花，路不是太好走，开的不快，一个多小时才到韩庄，车子刚到路口就不人围了过去。

  “小浩，你们几个离着远点。”

  这群小屁孩，这路湿滑的很，可别不小心蹭了，毕竟车子还是有死角的。

  “去去，一边待着去。”

  韩卫军一瞪眼，韩小浩几个小娃子立马屁颠跑了，这群小家伙，李栋还不知道为啥围着，还不是想吃糖，再有想要看看城里来的小娃子长啥样子。

  “到了？”

  韩玲有些疑惑，这里还有楼房，不是说是山里小村庄嘛，倒是韩燕趴在窗户边看韩小浩这些小哥哥，小姐姐，小丫头眨巴大眼睛，突然眼睛一亮。“小娟姐姐。”

  “燕子妹妹。”

  小娟也看到燕子，别看就接触了一个中午时间，两个小丫头可挺亲密的，燕子如同见到亲人一样。

  “燕子。”

  六爷和六奶颤抖着走着过来，这是孙女，燕子穿的花袄子，扎着小辫子，瞅着洋娃娃似得，见着一堆人看着自己有点害怕，嘴里叼着棒棒糖躲到小娟身后。

  “不怕，不怕。”

  另一边韩玲下了车，打量四周，尤其是眼前的众人，见着人群最前边的六爷，六奶。“爷爷，奶奶好。”

  “好好好。”

  六爷颤抖声音说好，六奶直接泪水就下来了，躲在小娟身后燕子伸头看了看流泪的六奶。“奶奶，吃糖，甜的，不哭。”

  “好好好，奶奶不哭，不哭。”

  “奶奶高兴。”

  六奶接过糖果一把拉住小燕子，燕子还是有点怕，小娟拍拍燕子的手。“这是奶奶。”

  “奶奶。”

  “嗯。”

  六奶真是喜极而泣，用手绢擦擦眼泪，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孙女，别提多高了。“你哥哥，咋没来？”

  “哥哥当兵。”

  燕子脆脆声音说道，六奶听着一哆嗦，当兵，不过随即叹了口气。“当兵好，当兵好。”

  “大家快进屋坐下来聊吧，外边挺冷的。”

  下雪呢，小风吹着，冷飕飕的，总不好一直站着外边说话吧。

  “对对对，六叔，六婶子，孩子坐了一夜车子了，进屋休息会。”

  “你看俺。”

  “快进屋。”

  “燕子你先进屋，叔叔，能帮我开一下后备箱嘛。”说话没忘记自己车子带来东西，只是这叔叔一喊，众人齐齐看着李栋。

  完蛋，李栋嘴角抽抽，这事闹的，韩玲见着大家都看着她和李栋，怎么了。

  “玲儿，李栋和你一个辈分，你喊他哥哥就好了。”

  “啊？”

  韩玲脸一红，没忍住瞪了一眼李栋，这一路自己喊了好几次叔叔了，一想到这，韩玲就忍不住脸红。“这个人可真坏。”

  “东西，卫国你们帮着提一下。”

  李栋笑笑。“我去拿瓶热水。”

  好家伙，赶紧闪了，韩玲眼里小火苗快烧起来了。

  因为路口，来到李栋家前院，先前仲崇欣他们住的地方，六爷和六婶子家，房子没打扫，再有土坯房子怕不好住人，这不商量先住在李栋前院好了。

  这边房子又新，床铺都有，换个新被单就好了，六爷和六奶为了被单的事，还硬塞了李栋两张大团结，不要都不行，这事闹的。“先坐会，路上累了吧？”

  “还好。”

  韩玲看了一眼外边玩闹的咯咯笑的燕子，这丫头倒是一点不认生。

  “喝茶。”

  “谢谢。”

  韩玲抬头看了一眼李栋，忍不住翻了一白眼，一想到自己喊了几次叔叔，这人还答应的挺干脆，心里就有点小生气。

  “闺女。”

  “奶奶。”

  “多大了？”

  “十九。”

  “十九不小了，看婆家了没有？”

  “啊？”

  韩玲一愣，边上六爷看着六奶。“没听栋子说嘛，孩子上大学呢，说啥对象。”

  “这不是闺女都十九了。”

  农村十九大姑娘了，再过两年都要成老姑娘，说对象咋了。“奶奶，我还在上学，还早。”韩玲能说啥，总不好说，自己还想要读研究生，最好的出国再读几年。

  三十来岁结婚，这要是说了，不定要惹着奶奶生气呢。

  “上学，上学好，国家包分配工作，这个俺懂。”

  六奶拍拍孙女的手，丫头真的水灵，城里就是不一样。“那你哥哥呢，说亲了没有？”

  “还没。”

  “咋的，还没说亲？”

  韩玲苦笑，自己哪里知道啊，不过这个先应付过奶奶这一关吧，希望哥哥今年回来的时候，带个嫂子吧。

  “你啊，操心这些事干啥，孩子不是当兵呢嘛，这么早说亲做啥。”

  “当兵咋就不能说亲了。”

  另外一屋，韩国富等人正在合计，韩玲和燕子吃住问题。“住的话，先住栋子你这边前院，吃肯定要跟着六叔和六婶子吃。”

  “先只能这么弄了。”

  “栋子，这是六叔让俺托付你买的东西，这是钱和粮票。”

  说话，韩国兵拿出一叠票子和粮票。“六叔，想买十斤大米，十斤富强粉，再买几斤肉，副食品。”

  “大米和面粉，我家里就有，回头给六爷多拿点。”

  “肉的话，我回头去一趟公社。”

  李栋家猪肉，还真没了，牛羊肉倒是有一些，还有火锅丸子啥的都不少，其他副食品，鸡蛋，粉丝，还有不少，豆类的倒是没有了。

  “中午先在我家吃吧。”

  “让六奶和六爷，他们好好说说话。”

  “这倒是行。”

  中午，李栋把盐水鸭给切了，又炖了牛腩西红柿土豆，羊肉汤，又烧了一个鱼头锅子，炒了个蘑菇鸡蛋，酸辣白菜，这饭菜可一点不差。

  别说放现在，即使2019年那也是挺好的了。

  “吃饭？”

  六爷和六奶，韩玲聊了忘记时间一样，倒是燕子因为小，不太懂，跟着小娟姐姐屁股后面，没一会就跟着庄子里的孩子熟悉了，尤其是小浩哥哥。

  好厉害，还有好多好多的玩具，可把韩燕给乐坏了，尤其是小娟姐姐口袋里总是有很多糖果的，燕子玩的忘乎所以了，至于离开妈妈的事情早就抛到脑后了。

  这不当韩玲，六爷，六奶被喊着吃饭时候，燕子已经和滚滚摔起了跤，好家伙，韩玲见着哭笑不得。“燕子，衣服别弄湿了。”

  “没有哦，姐姐，小娟姐姐给我穿了雨衣。”

  果然，韩玲走近一看，这是白色透明的雨衣，不注意还真看不清楚。

  “乖女，不玩了，吃饭了。”

  “嗯。”

  燕子已经知道眼前老人是自己爷爷奶奶，至于为什么有两个奶奶，燕子小脑袋还没有能力思考这个问题。

  “六爷，六奶，快坐。”

  “韩玲别客气。”

  李栋笑着招呼，这边韩国富几个也留下来陪着，毕竟是韩玲第一顿饭。“快坐，韩玲。”

  “这是国富叔。”

  “国富叔。”

  “这是国红叔。”

  “……。”

  一群介绍下来，韩玲暗暗记跟着昨天爸爸说的对上号了，等坐下来，韩燕已经和小娟坐在小桌子这边，扒拉米饭了。

  “肉好吃哦。”

  “嗯嗯。”

  燕子笑开了眼睛，叔叔家正好，不光光有糖果，还有肉可以吃，小丫头塞了一大块肉，小嘴鼓鼓的用力咀嚼。“喝口汤。”

  “谢谢叔叔。”

  “燕子，喊哥哥。”

  韩玲一听叔叔就想到被李栋戏弄的事，忍不住瞥了李栋一眼，李栋回了一笑脸。“大家乘热吃，别凉了。”

  韩玲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饭桌上，等夹菜的时候，韩玲愣了一下，好几道肉菜，还有盐水鸭，这太丰盛了一点，来时候可是做好了吃杂粮的准备。

  大米饭，一桌子肉菜，韩玲在家里过年没吃过这么丰盛饭菜，只是去外婆家吃了几次。“怎么跟妈说不一样。”韩玲这会惊到，这房子也挺好，打量一下。

  电视机，这不会是真的吧，自己家都没有，怎么可能，这可是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