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开啥车，骑自行车吧。”

  开车太张扬了，按着韩国富的话，三轮摩托车尽量都少骑车，好吧骑自行车好了。

  得，低调点吧，再说修路车子也不好走，李栋一想倒是那就骑自行车。

  只是没想到骑着自行车路工地好些人对着李栋喊类似加油打气的话，李栋笑笑挥挥手，人民群众眼睛还是雪亮的，这么帅气的人会有啥坏心思。

  “栋子你咋来了？”

  公社大院门口李栋刚下自行车就给高为民一把拉到边上了。“调查组刚到了，你咋过了，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嘛。”

  “我过来有点事。”

  “啥事？”

  高为民小声说道。“你跟我说，我给你办了。”

  “是这么一回事，南大生物系赵思诚教授一会到地区火车站，我想给外贸公司池城办公处打个电话让接一下。”李栋这话一说，高为民好家伙没吓到。

  “栋子，这时候你还联系外贸公司，这不是送把柄给调查组嘛。”

  高为民小声说道。“你先回去，我回头打电话给外贸公司，你把电话号码告诉我。”

  “行，那就麻烦你了，为民。”

  “我们之间还客气啥。”

  高为民抄下电话号码催促李栋赶紧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应付调查组。“栋子，你该准备可要快些准备，公社这边会帮着你拖着半天，下午调查组可能就要去韩庄。”

  “我知道了。”

  李栋拐了一头供销社准备买一些酒和副食品，王燕见着李栋。“李栋，你咋现在还来公社，调查组一早就过来，你可赶紧回去。”

  “王姐，我这不过来买点东西。”

  “要啥，我给你拿。”

  李栋副食品和酒票递给王燕，算好账单，王燕打包好。“快回去吧。”

  调查组巴不得李栋自投罗网，没有群众，这事就更好办了，去韩庄那么多群众调查组多多少少有些投鼠忌器。

  回到韩庄，李栋把买的豆腐，豆干，一点豆芽放进冰箱里。

  “达达。”

  “咋了。”

  小丫头一会功夫没见怎么还哭鼻子，小娟抱着李栋。“达达你不要走。”

  “走啥，这孩子，没事的。”

  这小丫头不知道听了什么，李栋摸摸小娟脑袋。“没事的，你爸爸我还是有点底子的。”

  调查组这边过来的事，高为民再给外贸公司池城办事点打电话时候说了。“栋子的意思，赵教授先安排在池城住下，等这边事忙活完再过来，要不现在闹的乱糟糟，不定吓到赵教授。”

  黄胜男一听倒是，再有一个这件事涉及到乔治和安娜，还是通通气，李栋虽说没有明说可提到了结算稿费的事，黄胜男一听就明白了。

  “真的？”

  韩庄这边小娟眼泪巴巴看着李栋，李栋点了点小娟鼻子。“真没事，别听外边乱说。”

  “可是……。”

  “好了，这事你就别管了，小孩子家家。”

  见着李栋一脸轻松的样子，小娟半信半疑，小丫头真给吓坏了。“乖乖上学，再不走可要迟到了。”

  “嗯。”

  “素素照顾好小娟。”

  “嗯，哥……。”

  “没事。”

  这两个孩子，李栋送走小娟和素素叹了一口，这事挺麻烦，本来搞竹笋厂算是好事，没曾想闹出这么大动静。

  “栋哥。”

  李栋正琢磨，怎么应付调查组，韩卫国几个着急忙慌跑了进来。“怎么了，这是？”

  “调查组的人来了。”

  “进庄了？”

  这么快，李栋还真有点意外呢。

  “没进庄子，派了人到工地让俺们停工。”

  韩卫国说到这个一脸气愤。“说俺们这工地搞金钱挂帅是社会倒退，是犯错误的，要改正才能开工，还让大家全都回去，这不是胡说八道，这两天进度多快啊。”

  “可不是嘛，这要停工耽误了多少事，俺们这些天的工作可不白瞎了。”

  “国富叔通知了吗？”

  “卫军哥去通知了。”

  “先等着国富叔过来，咱们再商量个办法，停工这可不行耽误工期，到时候上河工，大家哪里还有时间，这路还修不修了。”李栋没想到，调查组还没进庄子呢，派人要把工程给停了。

  这不是开玩笑嘛，这一停工耽误多少事情，还有这前期一些准备，算咋回事，花了这么多钱，闹出一大笑话，这事不能干。

  “对了，调查组派了几个人过来。”

  “两个小年轻，现在被俺们堵着呢，大家都说要教训教训他们。”

  韩卫国刚说完，韩国富就进来了。“瞎胡闹，快去让人别伤着调查组。”

  “国富叔，你不知道他们说话多难听，大帽子扣的，俺气不过。”

  “再气不过，你不能打人这要闹出大乱子的，卫军你跟着过去，可不能让人动手。”韩国富吓了一跳，调查组不配合，没问题，可要打了人，那问题就闹大了。

  “走吧，卫国，别闹脾气，这事关系栋子，你冷静点。”

  “俺知道了，栋哥，国富叔，俺过去了。”

  “别冲动，没事的。”

  李栋安慰韩卫国，这事闹的，金钱挂帅这帽子扣的挺大。“国富叔，要不我过去一趟。”

  “你好好待着，这事你就别参合了。”

  “那好吧，卫国合同你仔细看一下，到时候也有话和调查组说。”韩卫国点点头，心里嘀咕栋哥这是啥意思，等回头自己好好看看合同。

  “这事调查组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韩国兵说道。“俺们社会主义搞建设也是有奖励制度的，咋的，几分钱的奖励，这还能危害的社会主义不成。”

  调查组这边过的两个年轻干事，大眼瞪小眼，眼里多少还有点慌乱。“你们干啥，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犯错误。”

  “啥错误，俺们多干活，多挣钱，咋的还成错了，啥时候多干活多挣钱成错误了。”

  “就是，俺们乐意多干活，咋了。”

  “你们，你们强词夺理。”

  “啥夺理，你们这是不想让俺们挣钱，调查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俺们是平头百姓，俺们好欺负不成。”

  几个有些见识站了出来，加上昨天李栋和韩卫国几人说了一下，让给大家伙好好上上课，现在全用上了。

  “你们这是为金钱论。”

  “我们是社会主义，你们搞这一套是错误是社会的倒退。”

  “社会主义咋了，还能管着大家多劳多得。”

  韩卫军和韩卫国到的时候，这边吵的不可开锅了，临时工嚷嚷这些人来砸自己饭碗，不给活路，两名调查员喊着金钱挂帅，错误之类，两边闹腾还挺凶。

  “大家听俺说一句，先散了。”

  韩卫军过来。“卫国让大家先散了，两位调查员，这样，先回去，工程不能耽误，这一天不少钱呢。”

  “不行，必须停工。”

  “这是外商投资，两位你看，要不等外商过来再商量？”

  “外商？”

  两人一愣，最终点点头。“这事我们会反映给组长，不过奖金必须停止。”

  “凭啥，多劳多得，干的多，拿钱咋了。”

  “好了，少说两句，两位调查员，这事关乎外商，先这样好吧。”韩卫军是听着韩国富交代，外商无小事，经济上一些问题用外商名号还是有些用的。

  韩卫国见着韩卫军都这么说了，不说话，田野和王舒两人对视一眼，这事的汇报一下，来前没搞清楚，这路是外商修的，不得不说调查组成立时间太短好一些事情都没搞清楚。

  不过奖金的事实是存在，这不是一个群众反映的，这个工程得停止，两人打算找组长，这种金钱挂帅的事，绝对不能出现。

  “你少说两句。”

  调查员离开，韩卫军无奈叹了口气，这事闹的。“让大家干活吧。”

  “卫军哥，这些人俺看就是找事的，俺们干的好好的，咋了，多挣钱还不好。”

  韩卫军苦笑，自己当然知道这是好事，可调查组不这么认为。

  这事还没完了，调查组肯定还要来，这个奖金的事情绕不开的。

  “对了，卫国刚刚栋子让你看合同，啥意思。”

  “啊，你不说，俺都给忘记了。”韩卫国掏出合同，这东西他没细看。

  这是一张大合同，几张签名和手印，合同内容规定工资，午饭，还有一些纪律，韩卫国仔细看了看。“咦。”

  “怎么了？”

  “卫军哥，这上面没有奖金，栋哥写的好像是营养补助。”

  韩卫国一喜。“这下好了，俺们发的不是奖金，俺看调查组咋办。”

  田雅和王舒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公社，这些农民啥都不懂，只知道几个臭钱，真是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组长，我看这八成就是那个李栋在后面搞的鬼。”

  “没错，我看也是，外商和李栋肯定是狼狈为奸。”

  “这事没调查别轻易乱说。”

  调查组组长是一中年人，是地委办公厅的副主任，这一次带头带着两个老同志，还有两个年轻同志。田野和王舒，昨天在县里去了学校和李栋小院四周邻居了解一下。

  没想到被李栋给打击了一顿，学习努力二月高考考了状元，邻里关系都挺好尤其是一些女同志对李栋颇有些夸赞，这令两人多少有些不舒服，加上李栋一开始就给两人不好的印象。

  现在两人认定了，李栋很大可能是因为伪装，要不然哪有这么高尚的知青，还上赶着落户农村不愿意进城，这不是开玩笑嘛，这里边肯定是问题的。

  是有极大嫌疑或许潜伏在农村进行不能告人的勾当，两人现在一心想要揭开李栋伪装面具。

  “公社梁书记，怎么说？”

  樊振东问着两位老同志，这两位上了年纪为人处世要比田野和王舒要老练的多。

  “梁天对李栋评价很高，几乎句句都是夸赞的话。”

  “公社其他同志对李栋也是称赞为多。”

  “肯定有问题。”

  田野说道。“哪里有这么的好的人。”

  “没错，组长，我看这人很有问题。”

  “先别下结论。”

  樊振东说道。“大家收拾一下，我们去韩庄。”

  “组长，奖金的事。”

  “外商也的遵守我们国家法律不是。”

  “对，组长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明白了。”田野和王舒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