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李发是个人才，至少对于宋棠的想法，他啊，是一清二楚。

清清进了房间之后，一直默不作声只做自己的活儿。

宋棠见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心知，无缘无故挨了一顿骂肯定是不舒服的，她淡淡一笑说道：“小丫头，你是不是觉得今天自己没做错，我不该骂你，所以你委屈了？”

“清清不敢，主子说什么都是对的，清清只是有点不理解而已，明明是那李发先搞事情的，主子怎的……”清清欲言又止，她不相信宋棠这样神通广大的人，会对李发说的话一无所知。

又或者是知道了，但却存心不管。

宋棠答疑道：“我确实知道李发说了什么，也知道你为何骂他，说实在话，他说我的异能是妖术，是灾厄显世的时候，我恨不得自己冲出去给他两个嘴巴子。”

“那主子您为什么这样放了他，清清实在不理解！”清清鼓着腮帮子说道，那眼底盛满了对李发的厌恶。

宋棠反问道：“如果你面对一桩偷窃案的时候，全无头绪，你接下来的一步会怎么做？”

“当然是等小偷第二次行窃呀……主子，我明白了！您是想惯着李发，让他继续错下去？”

清清醍醐灌顶，她不笨。

宋棠点点头，“确实如此。

如今我们手上什么信息都未掌握，光拿一水山庄的破败和空荡来说事儿，显然不足以摁死李发这群刁奴，哪怕是签了卖身契，也是有人权的，想要处置他们，得捉贼拿赃，证据确凿。

我们如今的突破口，只有那几个被安插在少爷小姐们身边的孩子，可孩童之言，顶多让我们知道李发一群人到底做过什么事儿，不能作为证据给他们定罪。

所以，得静待时机，让李发等人一步错，再步错，步步踏错！”

而清清就是最好的媒介，身为自己身边的得力女使，清清无疑是下人堆里地位最高的，若拿她来当饵料，想必很快就能让李发飘飘然了。

“原来是这样，只要李发再犯下一桩不可饶恕的事儿，我们就能正大光明的卖了这刁奴，便是此事传出去了，也没人敢说主子您的不对，是这样吗？”

“孺子可教，不过接下来或许还要让你委屈一段时间。”宋棠说。

清清豁然开朗，“只要能帮到主子您，这算劳什子委屈？放心吧主子，以后看见李发等人，我会毕恭毕敬，伏低做小，让他们觉得自己是这山庄里面最有影响力的下人！”

“嗯，你明白就好。”宋棠点头。

清清道：“不过主子，我们接下来就在屋里，给李发他们使糖衣炮弹吗？啥都不做了？”

“自然是要做的，今天的话……先跟我去牙行挑几个顺眼的人吧，先预定着，到时候用来接替李发他们的位置，正正好。”

“行。”清清抓紧手上的动作，开始给宋棠梳妆打扮，既然要出门，她家主子自然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可不能输给京州那些所谓的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