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这样会把整个鞑靼，推进深渊的！我们鞑靼骁勇善战，吃大雍人的肉，喝大雍人的血，你怎么敢笃定，大雍会善待我们的子民！”

“那是你！”

乌奴图坦听到这句话，顿时就更生气了，将手边的药碗直接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吃人肉的，都是你的部下，乌奴图烈，你这样做真的是对草原子民们好么？明明军粮充足，你为何让你底下的将士，啖人血肉？还有，你到底吃没吃过！我可不想有一个吃过人的大哥！”

乌奴图坦今日过来除了探望乌奴图烈以外，还是要同他做个了断的！

他静静的叙述着，

“如果我们草原的兵力足以对抗大雍的话，又为何会持续两年都未曾拿下大雍，归根究底，一是兵力不足，而是粮草不足！

你真以为我们靠掠夺，能够让大雍把需要的资源给我们么？还是说你以为断了大雍人的食盐，就可以让他们投降？亦或者说，是像你此次这样愚蠢，疫病攻势不成，反倒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大哥，你太蠢了！大雍的宋棠宋娘子，早已经研究出了制盐之法，大雍再也不需要草原的食盐供给了，反倒是我们，以后得求着他们，把茶叶和瓷器、绸缎卖给我们！！”

至少乌奴图坦是想象不到，如果草原人没有茶叶中和体内的油腻，会能支持多久？如今大雍已经彻底割断了和草原的置换往来，若再不俯首称臣，恐怕草原以后连自治的权力都没有了。

再者顾启答应过他，以后禹州和草原会开通互市，有专门的市场售卖大雍的东西，也会给草原人一半的铺面，这样到时候大家伙儿想买什么，想卖什么，都方便一些，草原百姓们的生活才能越来越好。

君王之道，绝非越残暴越好，像乌奴图烈这样的所作所为，乌奴图坦是嗤之以鼻的。

听到这个曾经唯唯诺诺的贱婢之子，现在指着自己的鼻子谩骂指责，乌奴图烈顿时明白，自己或许真的输得彻彻底底，成王败寇，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之举。

他已身患痘疫，除非宋棠前来，否则草原的萨满和巫师都没办法把疫病从自己身上驱散出去，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乌奴图烈压根没有和乌奴图坦争论的想法。

“所以呢，我亲爱的弟弟，你今天过来看也看了，笑也笑了，骂也骂了，我无话可说，接下来，该说正事了是吧？你今日过来到底为了什么事儿，若存心笑话我，请你离开吧，我所剩的时日无多，不想在余生的最后，看见你这个低贱的人！”

乌奴图烈至死，都不会真心承认自己输给了乌奴图坦，因为眼前所谓的草原王爷，不过是个贱婢所生的儿子，让他跟自己称兄道弟，已经是抬举了。

“既然大哥问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和顾启商量好了，只要鞑靼这边能够将吃过人肉的将士全部处死，以及将幕后指使着枭首，两朝就可以达成永久的友好邦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