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张了张嘴，最后一把将宋棠拥入怀中。

“媳妇儿，有你真好！”

他不想瞒着宋棠，实际上黑甲军现在的状况并不容乐观，因为朝廷的财政大权是被荀熠把控在手里的，只要他不拨款，黑甲军就连军饷都没有！

至于为什么能撑到现在还不散伙，完全是顾启这些年都拿着自己的体己钱，来补贴黑甲军，这才让五千黑甲军得以延续下去。

只是他从来没跟宋棠说过，自己便是做了这么多年当朝首辅、顾家底蕴深厚，每年养这么一大批人，还要精进他们的武器、粮食等等，早就把那点家底给败空了。

如今的情况又不容他另外挣钱，得一心一意想办法解决鞑靼带来的祸乱，可今日，宋棠却说要将从荀熠那里弄来的食盐，全部卖掉换钱，而这笔钱，要用来支持黑甲军！

呼，看来他向唐远东借来当聘礼的十万两黄金，也能暂时变着法的，从媳妇儿手里借过来支援了。

顾启擦了把冷汗，事到如今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宋棠借钱了，送出去的聘礼，又用一张借条弄回来，宋棠知道自己真实想法的话，肯定会手撕了他吧？

一时之间，顾启甚至都看到自己死的那一幕了。

不过这点事儿，暂且不着急，黑甲军的军饷、禹州那边的军饷和百姓口粮，有赵莺歌这个冤大头在，暂时还是能维持的，但像宋棠说的那样，棉布做衣取暖，肯定是不能够的。

“好了，我愿意掏钱也不全是为了你，毕竟我也是大雍王朝的一份子，早点驱逐鞑靼，我也能早点过上安生日子！反正我现在投进黑甲军的钱，他日你大权在握，得如数还回来。”

宋棠哪里知道顾启已经惦记起别的钱来了，要是知道的话，肯定给他狠狠一脚。

穷到坑她的钱，顾启可真敢想的！

顾启闪躲眼神，半开玩笑道：“那不如媳妇儿你好人做到底，多借我一点钱，比如十万两金子？黑甲军的甲胄该换了、刀兵武器也有些钝，最贵的就是这两样，其次才是粮食和盐……”

话没说完就被宋棠打断：“没睡够的话，就回床上再多睡会儿吧，少在这里做白日梦。谢掌柜给咱们送来了饭食，快去洗漱，吃过后咱们得走了，免得打搅别人做生意。还有，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弄到暂留文书，不能再打扰谢掌柜了。”

“我明白。”顾启也不是愿意麻烦旁人的性子，他和谢掌柜素未谋面，能够叨扰一晚上，已经是别人看在宋棠的面子上了，又怎能得寸进尺继续苟留？

顾启一边吃饭，一边漫不经心的和宋棠汇报目前情况：“肖图然方才以特殊方法给我传讯，说今日一大早，赵莺歌就带着人去了锦州黑市，媳妇儿，我们要不要现在去黑市蹲点盯着？”

“不用。”宋棠摇摇头，“用人不疑，我既然答应要和百魅楼的青锋、以及美丽国商人做交易，那就愿意把这批盐的销售权，全部交到他们手上。”

若最后青锋几人，合起伙来帮助赵莺歌，让这自己损了这批盐，那她也会坦然接受自己眼瞎、识人不清的事实。

做生意嘛！就是要敢拼敢闯敢信任，畏手畏脚，何来挣荀熠这笔大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