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宋棠打了一个响指,那停在树荫底下,乘凉喝水吃草料的十二匹军马,齐齐往这边看了过来。
旋即又见她勾勾手指,十二匹军马跟疯了一样朝着孙花花奔了过去。
马啸声不绝于耳,奔腾的速度简直能撞死人,大家伙儿惊呼一声。
“不好!惊马了!!”见着马儿跑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们四散逃开,可不会儿就发现马群根本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而是直接朝着孙花花的脸上菜。
孙花花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跑又跑不动、站也站不稳,啪一下子摔坐在地上,裤管里流出骚臭的液体。
她尿了!
被十二匹马冲过来的阵仗吓坏了。
“救,救命啊!”孙花花吓破胆的喊了起来。
宋棠微微一笑,挥挥手指:“别踩死人,绕过去,谁不听话今晚吃了谁。”
十二匹军马翻个白眼,左右各六匹马分开,朝着一边散去,随后又跑回了树荫里乘凉。
这新主人咋那么恶趣味呢,不听她的话就得进锅煮了,哎!太难了!
孙花花看着马匹冷静下来,总算是松了口气,但是闻到自己裤子里传来的骚臭气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下瞬朝宋棠瞪了过去。
“都是因为你这个坏女人,否则我不会这么丢人!宋棠,你给我记住,今天的屈辱我总有一日会找回来,你不肯救我儿子,我跟你没完!”
孙花花飞快的从地上帮爬起来,拧了把裤子上的尿液,跑得比刚刚那十二匹马还快。
见状,大家伙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毕竟孙花花这种造谣的长舌妇,在村里也没几个人喜欢。
“宋娘子,你以后可要小心些了,这孙花花两口子的心眼儿,是出了名的小,要是不防着点,以后怕是没有安生日子过咯!”小溪村的村民,在不远处喊了一嗓子。
立即有人附和起来:“是啊是啊!宋娘子,你以后还是小心着点,别走夜路,孙花花被你落了脸子,她男人袁大福定会想办法欺负你,让你丢面儿的。”
宋棠恰到好处的勾了勾唇角,整张线条精致的小脸看起来镀上了一层光辉:
“多谢各位乡亲们的提醒,有句老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我宋棠向来不爱惹事,却也不怕事,如果孙花花两口子真敢来找我麻烦,那我就打断他们的腿,让他们这辈子都别想从床上下来。
至于村里面那些出去‘逃荒’,结果被官府抓起来的暴乱分子,在此我说一句,遭了什么孽,就该承什么样的后果。
我宋棠没这么大的面子,可以去钦差大人面前帮忙说话。乡亲们若知道有谁还打着这样的主意,请帮忙转告一声,歇了心思,我不会帮忙的。”
意思说得很明确,就是要让袁贵那一群逃荒出去,故意传播瘟疫的傻叉,被官府制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围观的人群里,有好一些人立刻没了动静,宋棠又怎么不知道,除了袁贵的老娘孙花花,其他人的父母,也来求情了,只是没做那个出头鸟。
见不少人都灰溜溜的散了跑了,宋棠冷笑一声,招呼泥瓦匠们停下来歇会儿,先吃饭,吃饱了再继续干,争取这几日内把房子盖出来。
这秋老虎慢慢往下退,之后就是冬日了,得抓紧时间。
宋棠的逃荒队盖房子,来了好几个人帮忙,再加上那些泥瓦匠们,做工也让宋棠满意。
因此宋棠每天都从空间里拿出好几斤猪肉做菜,都是长满肥膘,工人们爱吃的那种。
要么让赵百灵和王氏做成红烧肉,要么大锅用来炖粉丝或者豆腐。
再不然,就好几样食材一并丢进去乱炖,再扣到大米饭上,淋了香喷喷的汁儿,要多香有多香,大海碗底下铺着的,都是雪白的大米饭嘞!
这对于工匠们来说,已经吃惯不怪了,可那些凑热闹的村民们一见到炖肉和大米饭,眼睛又直了,口水哒哒的往下坠。
荒年都来一整年了,谁一年还能见到大米饭?平日里又根番薯吃都不错了,宋棠这边,却给工人们吃猪肉的米饭,吃了一碗不饱的话,还能续?
“宋娘子,您这儿还要人干活吗,我力气大!不要工钱也行,管吃就成。”几个看热闹的男人,朝着宋棠走了过来,擦擦快要溢出来的口水说道。
宋棠急着盖房子,自然是要人手的:“如果你能保证干活不偷懒、做事精细牢靠,我这边当然是要的。不仅管吃,每天还给工钱,会建房子的话,一天五十文。不会建也没关系,到山脚下背砖,一天四十文,大家都是这个工价!”
“是啊,袁大头,我们拿的也是这个工钱。”袁虎和袁强几个小伙子,捧着大海碗坐在树荫下喊道。
“那我今天下午能上工吗?”被称之为袁大头的汉子立即问道。
宋棠点头:“能!不过只能拿一半工钱,包晚饭。”
“多谢宋娘子给机会,我们现在就回家,把水囊工具都拿过来,下午随着大家伙一起动工。”袁大头几个后来的汉子那叫一个乐呵呀,虽然宋棠这边的房子,建得差不多了,但至少还能做三四日。
三四日够他们吃很多肉了,哪怕吃不到肉,大米饭也好吃的呀!
宋棠这边还需要人手的消息,不消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小溪村,那乌压压的人头,一个劲儿的往山上涌,都想在宋棠这里讨一碗饭吃。
但宋棠招人不是没要求的。
嘴巴毒、自视高的人不要。
喜欢吹大牛、套近乎的不要。
一番筛选下来,最后加冤大头那几个在内,又招了十五个工人,想必五日内,必然能在荒地上把栖身的房子建起来。
再说另外一边。
花溪城大牢。
那些被当成瘟疫源头抓起来的小溪村青年们,如今真是后悔莫及了。
有人想学话本里的武林高手,在墙角打洞逃出去,却没想到洞倒是打出来了,跑的时候被官兵抓了个正着。
泡过盐水的鞭子打下来,皮子一松,包括袁贵在内所有人都乖了。
一个年纪稍微小一点的男子,摸了摸胳膊的鞭伤,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委屈巴巴地看着角落里的袁贵,哀怨道:“贵哥,现在咱们该咋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