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孩子明显的跟周泽也不是很亲,略微带着怯意的看着周泽,将身体又往妈妈的怀里靠了靠。凌东舞看着面前头角峥嵘、浓眉大眼的小男孩,她深信这个小男孩一定是周泽的儿子,因为这就是个缩小版的周泽啊!
小男孩瞪着跟周泽一样明亮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凌东舞,凌东舞伸手想把这个奶香奶气的孩子抱进自己怀里,好好的逗弄一番,可是小孩子扭着软胖的小身子,躲闪着不肯找她抱。
“听话,让姑姑抱抱!”周泽脸一沉,对孩子一瞪眼睛。
小男孩委屈的撇撇嘴,但因为畏惧周泽还是没敢哭出来,求助似地用水汪汪的委屈眼神看了一眼妈妈,周泽的这个侍妾也很是温顺胆小,急忙劝慰着孩子说:“听阿爹的话,去找姑姑抱抱!”
凌东舞一见如此,不由哈哈笑起来,说道:“你们可别逼孩子,不抱就不抱,他现在跟我认生呢!等我日后多来几次,跟他熟悉了,他自然会找我抱!”
周泽见孩子如此别扭,脸色更不好看,对着那名侍妾,乳娘和洪敏等人呵斥道:“平日里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教育的孩子,竟然这样的小家子气,如此上不得台面!”
在这个家庭里,周泽无疑等同于玉皇大帝,站在权利最顶端,他只有跺跺脚,整个府邸都要跟着颤几颤。洪敏立刻带着那名侍妾和乳娘连连的跟周泽和凌东舞告错。
如此一来,凌东舞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偷偷的用眼睛瞪了一下周泽,知道这个家她是不能在呆了,站起身告辞:“周泽,我回去了!”
周泽见凌东舞刚刚还有说有笑的,现在突然虎起脸说要走,急忙慌手慌脚的站起身,也不顾一众妻妾和侍卫在身边,带着几分急躁的恳求:“凌丫头,你跟他们生气了,你别生气,我以后好好教训他们就是了,你在呆一会儿,别忙着回去啊!”
凌东舞见周泽如此的冥顽不灵,气恼的指着他的鼻子说:“我跟她们生什么气,你的妻子、妾室是好的,儿子也是好的,唯有你不是个东西。孩子只是不想让我抱,你至于吗,这样大发脾气,又是骂孩子,又是责怪妻子的,她们有什么错啊?我就看不惯你这副大男子主义的样,干嘛欺负女人和孩子啊?”
周泽半懂不懂的听着凌东舞的话,最后明天她是因为不满意自己呵斥妻妾和孩子,他心里虽然对此不以为意,但见凌东舞如此生气,便无奈的压低声调,对自己妻妾说:“好了,这次的事情我不怪你们就是了,都下去吧!”
一群妻妾难得的见周泽对她们这么和颜悦色的说话,立刻满脸带笑受宠若惊的连声称是,退了下去。
凌东舞看着这一切哑口无言,这是这个社会存在的问题,不是她一个人可以改变的了的。她无奈的坐在椅子上,现在她还真的不想回去,回到萧昊天那个偌大的冰冷的王府里。
周泽也跟着坐下来,凌东舞见他的妻妾都退出去了,才压低声音对他说:“周泽,你不能这样做人,你因为我呵斥你的妻妾们,让她们怎么看我,你岂不把我变成了她们的公敌!我以后还怎么到你这个府上来玩?”
“哈哈哈!”周泽无所谓的肆意大笑:“怕什么,她们只是我的一些妻妾,能干什么?你不用在乎她们的感受!这个府上你随便来玩,这是我的府邸,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如果看着她们不顺眼,就给撵回老宅子去!”
凌东舞听后,低头吃菜,她知道自己是无法改变这个社会带给男人根深蒂固的观点的,包括周泽脑子里面的大男子主义。吃了几口才,凌东舞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抬头问周泽:“对了,我来了镇南王府这么多天,怎么没有看见王爷的儿子呢?”
“啊,在你们回来前些天,王爷带口信回来,让夏茗锦带着孩子去给老王爷守灵去了。”
凌东舞早就知道萧昊天有孩子,现在听周泽这么说,等于把这件事情下了肯定句一样,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老王爷的祭日马上就要满了,大哥会去景山扫墓的,我想到时候会把小世子和夏茗锦一起接回来吧!”周泽还在有口无心的说着,凌东舞暗自平静着自己的内心,装模作样的继续吃饭。
两人喝喝说说,夜色渐渐深了。但有了前些天的教训,两人都没有喝多,周泽看看外面天色已晚,而凌东舞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为难的看着她,吭吭哧哧的问道:“凌丫头,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怎么,想撵我走啊!”凌东舞眼神迷离的看着周泽。
“不是,不是我想撵你走,天晚了,如果你不回去大哥会担心的。”
“担心,他担心什么?”
“废话,他当然是担心你了!”
“担心我,不会的。”凌东舞挥了挥手,口齿不清的说:“他怎么会担心我,我已经有很多天没有看见过他了,他根本不理睬我。”
“你,你和大哥吵架了?”周泽担心的问道。
“吵架?没有,我们怎么会吵架,我们是无话可说。周泽,我不想回去,真的,真的不想回去,我现在真的是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不如你收留我,就,就让我在你府上住几天。”凌东舞说着,眼圈竟然泛起红来。
周泽见她如此可怜模样,头脑一热的答应道:“凌丫头,你放心,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这里你随便住,想住多久都行!”
“周泽,你真够哥们儿意思!”凌东舞站起身,拍拍周泽的肩头。
周泽见她的身体有些打晃,刚要伸手扶她,外面有下人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汇报:“启禀大人,镇南王爷来了!”
凌东舞忽然听见萧昊天来了,惊得身子一踉跄,正好落在周泽伸出来要扶她的臂弯里,萧昊天这个时候已经走了进来,屋内毫无遮挡,他一时似乎有些困惑的望着他们两个人。
周泽因为喝了酒,反应也慢了起来,和凌东舞两个愣愣的保持着这个拥抱,看着萧昊天。萧昊天在这样深的夜里,依然穿着外出的行袍,脸上略有风尘行色。这个时候的北漠,晚上已经是极冷的,但他的额角处都是细密的汗珠,眉宇间倒似在强行镇定,但只一会儿功夫,他的脸色似乎有点发青,像是觉得眼前这一幕难以置信,冷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周泽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要把凌东舞推出怀去,凌东舞因为喝了酒,这个时候顽劣上来,反倒死死的拉住周泽的衣袖,不肯松开,似笑非笑的看着萧昊天。
萧昊天气得发抖,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见凌东舞目光中流露的疏远淡漠,心中一涩,而她又似乎毫不在意的说:“我们在喝,喝酒,怎么了,难道还需要向你请示吗!对了,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我今天就住在周泽府上了!”
萧昊天气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呼吸急促,周泽见势不妙,早已经吓得冷汗涔涔。死命的挣开凌东舞拉住他的衣袖,叫着:“大哥,你别误会,凌丫头喝多了,刚才差点摔倒,我搀扶了她一下。”
萧昊天已经骤然发作,他猛然扬手就将桌子“轰”一声掀到在地上,杯盘酒碗啪啪落了满地,吓得凌东舞打个哆嗦,屋里的下人侍女见了这情形,早呼啦啦跪了一地。人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出,屋中只是一片死寂。
“大哥,你干什么,这里好歹也是小弟的府邸,你不能随便的就这样乱来吧!”周泽有些不满萧昊天的目中无人,在凌东舞面前太不给自己面子,脸红脖子粗的说道。
“乱来,咱们到底是谁想乱来,你为什么要跟她饮酒,这么晚了,孤男寡女依偎在一起干什么?”萧昊天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周泽。
凌东舞此时也被吓得酒醒了一半,面带惧色的想躲到周泽身后,却被眼神锋利的萧昊天发现,伸手抓向她的手腕,周泽见状下意识的想要出手相助凌东舞,萧昊天骤然抬高手臂,转眼间已经和周泽过了一招,将凌东舞疾扯入怀。
“周泽,就你的本领,想跟我过招,你还是在练二十年吧!”萧昊天轻蔑的看着周泽。
周泽此时血性被萧昊天逼了出来,咬牙说道:“镇南王,我以前尊称你一声大哥,是觉得你为人英勇仗义,但你今天竟然在我的府中大打出手,如此欺人太甚吧!”
“是吗,如果觉得我欺人太甚,就想办法让自己变的更强吧!走,跟我回去!”萧昊天拉着凌东舞的手臂就往外走。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又不是你的犯人!”凌东舞见周泽因为自己的关系和萧昊天闹得如此僵,心中责怪萧昊天不分青红皂白,跟萧昊天拉着她的大手在不断的较劲。
“怎么,你想住在周泽这里吗,可惜,我不容许!”萧昊天看着她的眼神如同要将她生吞了一样。
“你以为你是谁,我就不走……”凌东舞虚弱的抗议着,但人却在萧昊天的拉扯下,跟随他的脚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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