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突然有人说道“有刺客进入皇宫,杀刺客!”
这话说的太突然,根本就不给秦略反应的机会,就立马有人架起了弓箭,然后对准韩卫的身体。
“射箭!”
“不许开弓!”
信菲儿的声音和秦略的声音一起响起,来不及考虑更多,弓箭就在这一瞬间全部发射,弓箭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对准了江宁的身子。
信菲儿的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只要江宁死了,就算韩卫解释清楚这一切也都没有用了。
韩卫早就知道信菲儿不会这样善罢甘休,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派人过来动手。
所以他急忙往前一步,扑在了江宁的面前,而信封然也抢先秦略一步,护住了江宁的身后。
韩卫背对着那些弓箭手,直接就被射中了心脏。
“噗——”
韩卫的身子被扎成了筛子,在这一瞬间他的脸上带着痛苦。
李公公意识到有刺客的时候,他连忙拿捏着尖细的声音高声喊道:“护驾!有刺客!”
御林军这时候都连忙冲上来围住那些拿着弓箭的人。
同时也擒住了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
韩卫的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软软的跪在地上,却又顽抗着不肯倒下。
“怎么会这样!”江宁大吼了一声,声音之中充满了悲痛。
秦略这时候两三步走过来,将他的身子揽住,太医已经赶到。
“现在已经不能移动了,就在这里治疗!”
他的身上看起来起码有五六支弓箭,还有一支从后背刺到了心脏的部位。
太医连忙为他看伤,可是...
“皇上!韩将军恐怕是凶多吉少啊。”太医有些害怕的跪在了地上。
秦略一个巴掌就呼了上去,直接就把太医的脸给打歪了。
“必须给朕救!”
韩卫这时候深深地呼吸着,口中不断地涌现出鲜血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挺不住多久了,真的挺不住了,那一箭扎在了他的心脏上,他甚至能够感觉自己的肢体变得僵硬了起来,他一把抓住秦略的手:“不必了,只要...相...相信...”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他的眼神一直朝着江宁的方向看去。
“相信...江...宁...”韩卫说完这句话之后,再也挺不住了,他的手从秦略滑了下来。
相信江宁。
这四个字在秦略的心中就像是平淡无波的深潭之中有一个巨大的石子砸在了他的心中一样。
他的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让他相信江宁。
“韩卫!!!”
江宁和秦略的声音同时响起,江宁把手指探上了他的脖颈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跳动的迹象了。
她只感觉这一瞬间她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
韩卫的突然出现,和他的死亡,这一切都让秦略措手不及。
可是唯一他能够确定的,就是刚才让射箭的人,是信菲儿。
秦略转过头,一脸的怒色:“册封大殿停止!关起来!”
事情马上就要成功,已经进行了一半了,信菲儿怎么可能同意停下。
“你们都别碰我。我是皇后,我看谁敢动?”
本来想要擒拿住她的人,这会儿也有些不敢动弹了。
不过这种时候,皇帝下了命令,他们即使前有狼后有虎,也要硬着头皮上。
“我说动手!”秦略有些怒了。
信菲儿被控制住了,她像是发了疯一样,整个朝野上下都看到了她这副发了疯的样子,士兵赶紧把她的身子带下去了。
身上的凤冠霞帔全都被摘下来了,信菲儿慌里慌张的想要阻止他们的动作。
“不不不,不要这样!不要把我的幸福拿走!”信菲儿的眸子瞪的老大,惊慌失措的大吼着,非常的愤怒,她的声音非常的尖细,听起来有些刺耳。
可是这些人平时就受她的气,这会儿是皇帝让把她关起来的,这会儿恐怕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所以谁也没有给她面子,将她的身子都扒光了。
信菲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屈辱的泪水从她的脸上掉下来,她的双手紧紧的捂着已经捂不住的身体,然后狱卒随便给她扔过来了一件衣服在地上。
因为屈辱,她必须要穿上衣服,她凑近那个衣服的时候,看到上面甚至还有几只虫子爬过去。
狱卒要走,信菲儿却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裤脚。
“这衣服是什么?我的锦衣呢?”她惊恐的说道。
“你还想要什么?还想要锦衣?这是最好的待遇了,哦对了,这个衣服是刚才隔壁病死的病人穿的,我是好心才扔给你的,要不然你以为你光着身子那些狱卒会放过你?一会其他狱卒就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狱卒的脸上带着嘲讽,好像这件衣服是天大的恩赐一样。
信菲儿狠狠地摇了摇头,那个狱卒没有在停留,她看着地上那件已经发臭了的衣服,如果不穿的话,一会迎接她的将是更加严重的后果。
她只能咬碎了一口牙,带着委屈穿上了那件已经发臭了的衣裳。
不一会那些狱卒果然就来了,信菲儿已经尽力的蜷缩在角落了,可是就算穿上了破旧的衣裳,她的脸却还是那么的美。
这些狱卒都是下层阶级,平时哪里有空看到这么好看的女人,他们的眼睛都放光了。
信菲儿感觉到了那种视线,她的眼神看过去,看见他们打开了牢房的门,她的心里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她的身子不住的往后退。
“不!别靠近我!不!”
……
这回,几个人终于聚在了一起,江宁,信封然,秦略,而秦略也将这件事情彻查了,他也在韩卫的身上找到了他想说的话,那是一封信,上面记了所有的事情,他这才明白所有事情的始终。
包括他能够从信国安然无恙的出来,一直都是江宁在暗中帮助他,这也是为什么韩卫一直都没有离开江宁的原因。
“我要单独和她说几句,信王出去一下。”秦略目不转睛的盯着江宁,而手中紧紧的攥着那封信。
信封然的紧紧的握着江宁的手,江宁看着秦略坚定的眼神,她转头对信封然说道:“没关系的,你在门外等我就好。”
既然她都已经这么说了,信封然自然没有什么异议,他出去以后正殿内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原来你一直都在帮我。”秦略神色复杂的说道。
江宁心里一颤,面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都不重要了。”
秦略的心里五味杂陈,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默默地为了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早说?”秦略抓住了她的肩膀,迫使她和他对视。
江宁皱着眉头和他对视,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怒火:“我说了,你会信吗?我说过多少次我没有做出背叛你的事情,可是你呢?你不信我,你完全不信我。我说什么都是徒劳。”
她的目光中透着失望还是些什么别的情绪,秦略不得而知,但是他就觉得心很痛,刺痛的感觉很强烈,好像喘不过来气一样。
这一瞬间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才好。
江宁说完了之后果然没有得到秦略的任何的回应,她无奈的耸了耸肩,该说的都说完了,她转身就要走。
而在这个时候信封然一直都等在外面,不可否置,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心慌的。
江宁马上就要推开门的时候,就感觉到身后有一个巨大的力量将她拽了回去。
熟悉的怀抱那种温暖的气息让江宁有些觉得留恋,这种羞耻的感觉让她的脸瞬间就烧的通红了起来,她一定要摆清楚自己的身份,她的身份是信封然的皇后,不在是秦略的妃子。
“原来,都是误会。竟是误会。”他的声音喷薄在她的耳边,江宁根本就摸不清楚他的想法。
可是她可以感受得到秦略的那种眷恋不舍,可是现在的一切都已经晚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了,她没办法改变任何的东西。
“请秦王放开,我的夫君还在等我。”她冷着心说道。
“他是你的夫君,那我又算什么?宁妃的身份呢?”秦略的声音非常的沙哑,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宁,可是唯一他知道的是,他现在不想要眼睁睁的看着江宁离开。
江宁冷呵了一声,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低声下气的说这种话,她的心里真的好痛。
“在你将我一个人扔在那样的雨夜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就已经结束了,你的宁儿,满江的宁妃就已经死了。”她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一颗心不知道为什么怦然的跳动。
这种感觉,她在别人的怀里的时候,从来都没有。
或许只有秦略能够给她这种感觉,她的怀抱竟然是这么的让她安心,可是她知道,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任何能够留在他的理由了。
她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的不争气,连这样的感情都割舍不了。
她的话让秦略紧紧的抱着她的手,松了...
手滑落的一瞬间,江宁松了一口气,可是她也有些失望。
江宁苦涩的扯了扯唇角,她推开了门,只觉得步重千金。
第92章已成定局
在看到信封然的背影的时候,她收起了一身的疲惫,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尽量的自然。
“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信封然自然而然的伸出手牵上她的手,江宁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自以为自然的笑容,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样的笑容在信封然的眼中,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江宁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的时候,竟然有一种羞耻感,因为她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象的,竟然是秦略的身影,这让她的心里好难受,每次在面对信封然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有种负罪感。
“我们回信国吧,以后...再也不要来这里了,好吗?”江宁突然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信封然突然笑了出来,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好,我听你的,明天我们就离开。”
江宁心中坚信,只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他,她剩下需要的就只是时间而已,她一定能够忘记他。
看着两个人相携而去的背影,秦略的心中愧疚更深,可是更有一种嫉妒的心里。
深夜。
深秋时节其实应该快要下雪了,可是却没想到这会儿竟然下起了雨,湿气太重,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雨夜伤着了身子,现在江宁的双膝总是会觉得有种刺骨的疼痛。
每次到这种时候,腿上的疼痛都好像是在提醒着江宁当初秦略对她做过的事情。
信封然知道她的身体不好,所以早就已经给她准备了热汤,让她沐浴,多泡了一会,果然浑身舒畅。
“快睡吧,今晚我留下来,守着你防止你被别人抢跑了。”信封然刮着她的鼻尖,笑着给江宁掖好了被子。
纵然知道信封然为了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是现在的江宁仍旧笑不出来,纵然笑不出来,她现在也只能假装笑了一下:“好了我知道了,我先睡了。”
说完之后江宁就背对着他的身子闭上了眼睛,信封然见此也灭了蜡烛。
而此时的月光之下,正有一个人的身影站在两个人的寝宫前,秦略的身子修长,他的目光在月光之下非常的深邃。
信封然是武功高强之人,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秦略在外面,本来想等他自己知难而退,却不想此时已经到了深夜他竟然还在。
而江宁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信封然只好暗中点了一些安神香来帮助她睡眠,这些她也是知道的,要不然她实在是睡不着。
她安然无恙的彻底进入梦乡的时候,信封然这才敢悄然起身,他推开了门,果然看到了外面的那个身影。
秦略的目光和信封然的眼神对视上,信封然说道:“秦王还真是好雅兴。”
秦略紧紧的抿着薄唇,帝王之威严散发开来,自有一种威压在,凭的让人喘不过来气,只是现在他的周身被一种情绪所环绕,那就是低沉。
“你应当知道,她心里的那个人是我。”秦略似乎是不知道说什么一样,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看着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信封然就有种牙痒痒的感觉,他不怒反笑:“可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她,是留在你身边,还是留在我身边。”
“是因为我伤了她的心,所以她才不回头,你只不过是趁机钻了空子而已,不过现在的的我...”秦略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悦。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信封然给打断了。
“就算是现在的你又能怎么样?”信封然说着就出手了,他的步子非常的轻松,可是那长剑已经出鞘。
秦略没有用佩剑,这是他欠他的。
一瞬间风起云涌,天上的月亮似乎更加亮了几分,而此时在屋内的江宁正睡的好好的,却好像又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所以眉头皱的紧紧的。
即使是外面传来微弱打斗的声音,她也听不见,只非常不安心的翻了一个身继续闭着眼睛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之间的打斗终于停下了,而两个人的身上都挂了彩,都喘着粗气。
不算是落了下风,但是也都没有赢。
“你以为她是对你心灰意冷所以才答应留在我的身边?”
“你以为你当初是怎么安然无恙的走出信国的皇宫?”
“你以为江宁是怎么帮的你?”
信封然步步紧逼,让秦略哑口无言,他整个人身上温柔的气息都不见了,冷冽的寒风吹过来,他的眼神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秦略问道。
信封然嘲讽的笑了,他不想跟他解释的更多:“当初是她答应我永远在我的身边,才让我出兵救你的,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况且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他的话让秦略如遭雷劈,原来江宁竟然用了这种手段,她竟然...
可是,信封然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这句话的意思有很多,看着他脸上自信的笑容,秦略的怒火噌的一下就直接充到了脑袋顶上。
他不由分说的直接就冲了过去,两个人的身子在这样的黑夜之中再次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气愤吗?那也没有用,她永远都是我的女人。”信封然一字一句的说道,像是在故意激怒秦略一样。
“你混蛋!”秦略怒吼一声,脸色铁青,一拳就挥了出去,而信封然没有躲开,直接就被一拳给打中了,他的嘴角立马渗出了鲜血。
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这样的你,只会让她离你越来越远。”
说着他转身缓缓的走了回去,只留给秦略一个背影,今天晚上信封然带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他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对江宁做了些什么,江宁竟然还愿意帮他。
信封然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进来,刚从外面回来所以身上有些凉,他褪去了衣裳只敢坐在床头,等身体回温了,他这才敢进去,却不想江宁突然回身保住了他还有些凉意的身子。
江宁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却并没有收手,反而抱的更加的紧了,对于这份依赖,他很是欢喜。
可下一秒让他心伤的事情就出现了。
“秦略...危险...你快跑!”
“不,我不能留在你身边,我已经答应了封然。”
“我爱你。”
信封然脸上的消息笑意消失了,他的目光中充满了阴冷,但是抱着江宁的腰却一直没有松开,有些人有些事即便知道勉强不得,却还是忍不住去勉强。
即便知道江宁的心里始终放不下的人是秦略,可是信封然却还是该死的不想放手。
当初用了方法将她留在身边,他就已经打算好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感动她,让她爱上他。
可是这几个月的相处,江宁事事都尽量的去顺着他的心意,她完美的无可挑剔,可是这又能怎么样?
他看得出来,她根本就不爱他,在他的身边,她也不快乐。
他希望她幸福快乐,也希望她能够留在他的身边。
复杂的情感一直都在他的心里交织,他伸手抚摸上她光滑的脸蛋,依旧没有办法决定这件事情。
对于江宁来说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尽管中间她做了一些奇奇怪怪梦,但是总体还是好的。
不过她早起的时候发现,怎么信封然的脸上有伤口,她蹑手蹑脚的想要起来收拾的时候,却突然被他紧了腰,她有些吓到了。
“怎么突然醒了?还有你这脸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江宁的眼中带着疑惑,有些不明白似的。
信封然带着笑意,紧紧的抓住了江宁想要探查的手:“没事,昨天晚上不小心磕到了桌角。”
磕到桌角?这是骗谁呢?
江宁又不是傻子,他的脸上有大片的淤青,特别是左半边脸已经微微肿起来了,必须要马上冰敷才行。
他一定是打架了,好歹也是一个君王,能在这个地方跟他打架的人,江宁用脚趾都能够想得到。
“都多大个人了,还这么幼稚。”江宁的脸上带着些许的责怪,她站起来打算去外面拿一些冰块来给他冰敷一下。
她刚一打开门,就有一股冷气蹿上来,她瑟缩了一下,也没顾看周围就直接往前走,却不想撞进了一个异常冰冷的怀抱之中。
江宁抬头一看,原来是秦略,可是,他的身上为什么这么凉?再看看他已经僵硬的身子,还有脸上的伤口,不难想象,他和信封然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飞快的从他的怀中蹿出来,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唯恐避之不及,她错开他的身子想要跑走的时候,却听秦略说了一句。
“我都知道了。”秦略的声音嘶哑着。
江宁的脚步顿住,他知道什么了?难道。
“离开他,回到我的身边。”
他的话沙哑,霸道,富有侵略性,他的眸子紧紧的锁在江宁的身上。
而这个时候信封然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秦略说到这一句,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有片刻的僵硬,不过很快他就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朝着江宁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