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山河浑身一颤,差点坐在地上,道:“老弟啊,咋了?你可别吓我。”
晁青峰道:“只要你听我的,问题不大,今晚你睡在卧室,我兄弟二人躺在你的床下,那女鬼要是再来,你把这一罐鲜血,撒在门把手上,然后你可以跑出去,在外边把门给锁死了,明白吗?”
说话间,晁青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罐子,里边装满了鲜血,不知道是不是黑狗血,总之一定是他钻研出来的全新法器,甭管是黑猫白猫,抓得住老鼠就是好猫。
付山河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要不是时间来不及,我直接给大门焊死,今天谁都别想出去!”
这个想法真够狠的,也足见那长发女鬼让付山河吓成什么样了,两人之间已经到了鱼死网破的关头,必死一个。
付山河说去准备点东西,晁青峰也说:“正好,我兄弟俩出去吃点东西,晚上九点准时回来。”
到了外边夜市摊上,两人点了一些烤串,晁青峰道:“今晚要捉鬼,就不能喝酒了,这一次捉鬼,为了确保成功,我得需要一个帮手。”
李子风道:“我不行吗?”
“你当然行,但我需要一个能力特殊的帮手,他可以不是人。”晁青峰神秘笑道。李子风一惊,凑上前问:“老表,你……你想找别的鬼来帮忙?”
“哈哈哈,一会你就知道了,这个人你认识。”晁青峰举起烤串,与李子风碰了一下,津津有味的咀嚼了起来,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李子风也不再多问。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哎呀,晁老板啊,咱有多久没见了?”
陈伯?
李子风嘴里咕哝一句,回头看,果然是陈舟这个老头,他大大咧咧的坐下来,又给李子风眨眨眼,李子风道:“你俩,认识?”
晁青峰道:“多年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呵呵,略熟,略熟。”陈伯自来熟,坐下后就捏起烤串往嘴里送,李子风问:“我们抓鬼需要陈伯的帮忙?”
其实李子风多少还有点戒备,因为陈伯这个人,他还不确定是不是迷迦罗变化而来的,之前经历的种种事情来看,他应该不是,但不能放松警惕。
晁青峰道:“对,这件事上,需要陈伯的帮忙。”
见李子风不以为然,陈伯连忙赔笑道:“小兄弟啊,你听我说,上次帮你取赢尸臂骨,那真的是在意料之外,晁老板跟我说了,有一个叫鹰眼的高人在背后作梗,要不然那臂骨我怎么可能取不到呢?”
李子风说:“我知道,你是虫魂,能操纵花鸟虫鱼,驾驭丛林百兽,但是抓鬼似乎用不上这种本事吧?”最后一句话,李子风是对晁青峰说的。
晁青峰摆手道:“诶,老表,陈伯的本事可不止那么简单,我让他给你露一手?”
话毕,晁青峰对陈伯使了一个眼色,李子风还没醒悟,就感觉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手掌,低头一看,惊的他眼球都差点掉出来。
一个脱离了臂膀的手掌,像是一只螃蟹似的,在桌子上爬来爬去,同时又拍了拍李子风的手背,李子风惊道:“陈伯,你……你是魔术师?”
“啥玩意?”陈伯一愣,李子风朝着陈伯看去,他的双手都摆放在桌子上,很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敲打摩斯密码,更像是在做出手势来操纵那一只独立的手掌。
“这只手不是你的吗?”李子风又问。
陈伯笑道:“算是我的,也不是我的,所谓操纵花鸟虫鱼,驾驭丛林百兽,那是不可能的,没那么厉害的人,驯兽师能指挥老虎狮子,那也得是经过长期的训练,我当初能帮你挖赢尸臂骨,靠的不是老鼠,而是这只手。”
说完,那只独立的手掌,依旧像一只大螃蟹似的,嗖嗖嗖爬了回去,从陈伯的袖筒里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周围的食客,没人注意到这个异状,也没引起什么惊慌。
晁青峰道:“老表,我走南闯北,广结天下能人异士,就是想用尽一切办法帮你寻找记忆,这一趟捉鬼行动,我们需要陈伯的本事来帮助。”
李子风忍不住了,他绝对不想成为小白鼠,他心里藏不住事,他有什么疑惑必须问出来,“陈伯,当初你帮我找赢尸臂骨,臂骨没找到,你对着坟头磕头,是几个意思?”
陈伯一怔,明显没想到李子风能获知真相,他顿了顿,说:“我当时不知道,后来有人告诉我,那个人曾与我同病相怜,同为天涯沦落人,他死后我还要拆他的尸体,实不为君子之道,我忏悔,所以我下跪。”
“就这么简单?”李子风追问一句。
陈伯认真点头“就这么简单。”
气氛有些紧张,这也是李子风与晁青峰的不同之处,李子风为人处世太过正直,学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学不会哄人开心,也就是所谓的情商低,三两句就让人噎死。
晁青峰就不同了,打着哈哈道:“往事皆如云烟,问题不大,阿,来吃菜。”
回到付山河家里的时候,这小子还没回来,三人坐在客厅里,李子风道:“陈伯,我为我之前的鲁莽为你道歉,但我还是想说,那个女鬼我跟她交过手,她的头发能够瞬间暴涨,比蟒蛇的缠绕力更强,我担心你会有危险。”
李子风态度诚恳,倒着实让陈伯感动,连连回道:“不妨事,不妨事,小李子,你知道我有几只手吗?”
“嗯?”这一声小李子,喊的李子风一愣,感觉怪怪的。
“早些年,我曾获得过一只屠夫的手,一只妓女的手,后来我也浪迹天涯,虽说穷苦但也开心,三十多年前我跟一个流浪的女人,生了一个孩子,后来那个女人跑了,孩子也饿死了,埋葬他的时候,我取下了我儿子的一只手,很小,很可爱,想他的时候,我就会看看他。”说话间,一只白皙的孩童小手,从陈伯的衣领中爬了出来,犹如一只雪白的螃蟹,顺着他的肩膀爬进了左手之中,五根嫩白的小手指,握住了陈伯的食指。
“我喜欢我儿子的小手,抓住我一根手指的感觉,那时候,我还很年轻,我还很健壮。”陈伯的眼睛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