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谁也从赵安脸上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然而他的声音却是冷冰冰的。
他缓缓说道:“郝俊,我看你确实有些飘飘然了,最近还真是出了不少风头,将监察员令牌交出来吧!”
郝俊一愣,急忙道:“赵官,这?这?他们这是诬陷,您看这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呢!”
赵安冷哼一声道:“污不诬陷的,我自有分寸,眼下两个鬼差同时告你谋杀,虽然他们并没有实际证据,但在真相大白之前,你还是先不要担当什么职位了!”
“是!”
郝俊唯有点头,无奈的将监察员令牌交出,身上的特制鬼差服也脱了下来。
王老三和冯八见此,那当然是高兴不已,可是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好强忍着,也怪难受的。
赵安又冷声道:“此次任务虽然算是成功了,但你们给我闹出这自相残杀的丢脸之事,奖励一律取消。都他妈的给老子滚出去吧!”
“是!”
郝俊,王老三,冯八赶紧点头称是,飞快的逃出了办公室。
“郝俊,你给老子等着,想要老子的命,可没那么容易!”王老三怒气冲冲的喝斥一声,现在郝俊无官无职,可惜在这城中他还不敢下手。
“咋样,被撸掉职位炒鱿鱼的滋味如何呀?哈哈哈哈...”冯八当然也不忘奚落几句,与王老三一同离去。
“咱们走着瞧!”郝俊也不示弱,怒哼一声,匆匆离开,独自从阴阳通道中返回人间。
人间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而且还在下着大雨,电闪雷鸣的,那阵阵耀眼光亮,仿佛要撕破天幕一般,好不恐怖骇人!
郝俊急忙朝自己的病房飘去。
“凌诗雨,你怎么了?”
郝俊刚进病房,就看见凌诗雨整个身体蜷缩在那张空病床上,右手紧紧握着那把剑,微微颤栗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凌诗雨见到是郝俊回来,啪的一下将剑扔在床上,不由分说的往郝俊身上扑来,惊恐道:“俊哥,我好怕轰雷电闪,从小就怕!”
“原来只是这样!”郝俊心头大定,轻轻搂着她,在耳边细语道:“不怕,有我在呢!”
“嗯!”
凌诗雨轻轻的嗯了一声,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酷暑的天气就是多变,前一刻还电闪雷鸣,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后一刻便微轻拂,渐渐的月朗星稀。
凌诗雨感觉从未有过的安全,自被郝俊搂入怀中的那一瞬间起,仿佛震耳欲聋的狂雷和那触目惊心的恐怖闪电,都变得与自己毫无关联。
自己与郝俊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空气纯净清新,这里鸟语花香晓风轻拂,这里溪水潺潺绿柳成荫,这里就跟自己心中幻想的世界一模一样...
“怎么样,你没事了吧?”
雷暴雨过后,郝俊忽然开口询问。
“嗯!”
凌诗雨有些羞恼的应了一声,暗恨郝俊不识时务,突然将自己从美好意境中,活生生的给揪了出来。
郝俊道:“没事就好,现在雨也停了,早些休息吧!”
凌诗雨离开郝俊,重新飘回到那空床上,出声询问道:“俊哥你的任务完成了?都还顺利吧?”
郝俊呵呵一笑道:“那是当然,有我神俊大侠出马,还有什么是搞不成的!”
凌诗雨抿嘴一笑,轻声打趣道:“噢,我就知道,吹牛污侠出马,肯定是一个顶俩!”
“呵呵,谢谢夸奖,睡会先!”郝俊说着,回到郝帅的身上,可是今天发生的一幕幕在脑中徘徊,一下子也难睡着。
虽然他并不是很在乎这个鬼差监察员的职位,但是被王老三和冯八这样生生诬陷却是非常的爽。
再一想想,明天要见凌东南,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心中思绪难平,干脆念起了《大般若经》,心境终于缓缓安定下来。
清晨时分,红日初升,将病房的白色墙壁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色彩。
今天,郝运涛早早起床,洗漱完毕,静静的坐在床边,呆呆的望着窗外,终于可以出院了,但他却高兴不起来,儿子郝俊的后事还等着他一个白发人去处理,心里的哀痛自然是无法言喻。
郝俊也已经醒来,似乎知道老爸心中所想,出言宽慰道:“郝叔,只要您健健康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郝运涛感激道:“小帅啊!能在医院遇见你们,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接着便在心中无奈的叹息,要是自己的儿子郝俊能有这郝帅一半明事理,也不至于让自己孤苦伶仃的终老!
郝俊一看,早餐已经放在床头柜上,也不知道老妈常娟什么时候来过,留下早餐后又悄悄的走了。
洗漱完毕,吃过早餐,郝俊开口提议道:“郝叔,要不我们去外面走走?”
郝运涛正有此意,连忙道:“好啊!趁着温度没升起来,去公园溜一圈!”
“凌诗雨,你下去玩么?”郝俊询问着,他这是鬼魂体发出的声音,郝运涛根本听不见。
“当然要去!”凌诗雨拿着剑就飘了起来。
郝俊看了看,打趣道:“你这散步还拿着一把长剑,太不像话了,怪吓人的,先换套衣服,把你的宝剑藏进去吧!”
说着,他将特意买回来的旗袍裙拿出,看似随意的往凌诗雨床上一扔,和老爸一起走出了病房。
“这家伙搞什么嘛?”
凌诗雨嘀咕着,将旗袍裙打开的那一刻,却忽然惊呆了。
这套衣裙简直不要太美,看着就令她心动,最让她兴奋的是,郝俊出差竟然还给她带回来这么惊喜的礼物。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什么?
什么?
公园处,湖边小道上,樟树绿意盎然,一棵棵的整齐排列着,向远处延伸,一眼望不到尽头。
郝俊和郝运涛走在前面,家长里短的说着话。
凌诗雨穿着古典与现代美感于一身旗袍裙,有如翩翩起舞的蓝绿色蝴蝶般,慢悠悠的飘在郝俊身后侧,时不时的也与他交谈几句,显得轻松惬意。
“郝叔,既然田地不多,现在也没什么活着急要做,我看您回家休养几天之后,不如就来帮我妈打打下手,工钱按月结算。我妈她一个人起早摸黑的太辛苦了,现在想找个能吃苦耐劳的帮手可不太容易!”
郝俊谨记老妈苏红临走时交待的任务,趁机向老爸提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算是走出计划中的第一步了。
郝运涛惊愕得停住了脚步,激动道:“这样能行吗?我那不孝子害你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而你们却不计前嫌待我如亲人般,你郝叔我心中实在是愧疚难安,别提什么工钱了,就是让我做牛做马,我也没有怨言!”
郝俊鼻子忽然酸酸的,将头转向他处,叹了口气说道:“郝叔!郝俊是郝俊,您是您,您也不必一直背着他的包袱,从今往后,您做好自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