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太太具体叫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她姓白,她刚出道那会,都叫她白大神,或者白婆婆。
时间长了,都叫她老白太太。
老白太太,不是一种敬称,而是一种中性叫法。
按照刘老二的说法,如果可以,很多人都想叫她白巫婆,白流脓,白生疮,可没人敢。
曾经有人骂过她,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结果没过几天,人就死了,全身溃烂而死。
“按你这么说,这个老白太太手段很高啊?”我说道。
“顾大师,要不是她确实厉害。早就被人弄死了!”刘老二撇撇嘴,说道:“这个老白太太,太他妈缺德,吃了上家吃下家,找她看事。得做好被坑死的准备!”
“就上个月,东村老甘家闺女死了,想要给闺女结个冥婚,找户好人家,她倒好,她把人闺女卖了,据说卖了十万块钱,一分钱没给老甘家不说,还跑老甘家那敲了八千八!”
刘老二说起白老太太干的缺德事,唾沫横飞的,恨不得亲自上场,干了老白太白白。
“我说刘老二,你和这个老白太太有仇吧?她是不是断过你的财路?”辛原一语说出了真相。
刘老二讪讪的笑了笑,道:“不只是我,很多人都和她有仇!”
“对了,老白太太什么路数?”我问道。
“她那个堂口弄得挺杂的,里面什么都供奉,有仙有鬼的,我听说她还会下降头!”刘老二提起这个,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什么都会?”
我撸了撸小黑,对于老白太太,我其实没想好怎么对付她。
“快到了,前面一拐弯就是,她家好认,就在路边,独门独户的!”刘老二探头向外望了望,比划着说道。
五分钟后,辛原顺着一条沙土路向下拐,停在一户人家前。
就和刘老二说的一样,老白太太家独门独户,这一片就她一家。
我拿着手电照了照,正面是三间砖房,右侧是两间下房,院子内还零零散散的种着一些花草。
围着院子的是一圈木栅栏,大门也是木制的,没锁,只是别在一起,轻轻一推就开。
从这种不设防的状态看,老白太太对自己很有自信。
我推开木门,率先走进去。小黑从我怀里跳下来,在花花草草间乱窜,不时凑过去嗅嗅。
我没急着往里走,而是用手电一寸一寸的照着,查探着院子内的情况。
老白太太很奇怪,她种的东西,一点规划也没有,东一丛西一簇的,显得很凌乱。
走到仓房处时,小黑一下紧张起来。
我用手电照了一下,老白太太家的仓房很奇怪,她家的仓房,没有窗户,是全封闭式的,就好似坟墓。
“喵!”
足足盯着仓房看了十秒钟,小黑才收回目光,警告似的叫了一声。
“顾北,没事吧?”辛原有些担心,站在大门口问了一句。
“没事!”我摆摆手。
“顾大师,您有没有把握啊?”刘老二现在有些怕了。他拎着装着那条白蛇的丝袋子,哆哆嗦嗦的跟在我身后,眼睛来回扫着,很怕突然出来个什么东西。
“别管我有没有把握,进入这个院子。你已经没有后路了!”我淡淡的说道。
我挺理解刘老二的,这货看到和我小黑收拾了白蛇,脑子一热,便自告奋勇的要来对付老白太太,结果到了地方。又怂了。
“我说今个晚儿上怎么睡不踏实呢,原来是有贵客上门了!”
我的话音刚落,屋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一个老太太出现在门口,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刘老二听到声音。二话没说,直接躲在我的身后,屁都不敢放。
“你就是老白太太?”我将手电照过去,直接问道。
“是我,说起来。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还记得不?”老白太太笑着说道。
“抱过我?”我可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抱过我,起码在我有记忆起,就没见过老白太太。
“一晃都多少年了!”老白太太感慨道。
“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我冷声说道。同时对身后的刘老二挥挥手。
刘老二迟疑了一下,将丝袋子递给我,又藏在我身后。
我接过丝袋子,把袋子往地上一摔,将那条白蛇拎了出来。说道:“这条蛇你认识吧?”
“呦,这不是老白吗,怎么混成这样了?”老白太太一脸惊诧的说道。
“行了,别装了,怎么回事。咱们都清楚,在人身上种蛇胎可以大忌,我不信你不知道!”我懒得和她说那些没用的,直入主题。
“小东西,你这是一点缓和的余地也不给我啊?”老白太太的脸一下拉了下来。
“我给你缓个屁啊。我认识你吗?”我被逗笑了,不提别的,只要一想到陈英怀了蛇胎,我心里就不是滋味。
这种事情,我遇到过一回,那会太奶奶还在,对方找到太奶奶时,已经晚了,我清楚的记得,十余条青色的小蛇从肚子里面钻出来的恐怖画面。
如果说陈英是自作自受。那么老白太太绝对该死。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敢当面和我如此说话的!”老白太太阴着脸说道。
“干她!”
我懒得和她废话,对小黑挥挥手,提着匕首向前走去。
小黑无声无息间迈着猫步向前走,每一步都在不断变换着方位。忽左忽右。
“和老身玩这套!”
老白太太冷笑一声,向后退了一步,门砰的一声关闭。
“喵!”
小黑好似受惊了一般,叫了一声后,迅速后退。直接退到了大门口。
“怎么了?”我有些懵逼,和小黑在一起这么久,我从来没看到过它临阵脱逃。
“顾、顾大师,你身边有、有人!”刘老二颤抖着指向我,身体抖的和筛糠一样。牙齿碰撞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声响。
我一顿,回过头,就见一个穿着大红色喜服的女人站在身侧,是嫁衣。
原本在丝袋子内的白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嫁衣的手上,嫁衣的头稍稍低垂,一手掐着白蛇的七寸,一手捏着白蛇的下颚,将白蛇凑到了嘴边。
下一刻,嫁衣张嘴,将白蛇的头吞了下去,霞冠上的流苏晃动着,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你敢?”
一道凄厉的叫声响起,院子内的花草发出一阵沙沙声,仓房的门更是砰的一声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冲了出来。
嫁衣根本没在乎那些,只是咬住蛇头,大口的吮吸着,隐藏在喜服下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
与此同时。白蛇两米多长的身体却渐渐干瘪。
我看着这一切,心情很复杂。
“啊!”
刘老二承受不住这种画面,嚎了一嗓子,连滚带爬的往大门口跑。
小黑蹲在栅栏上,冷冷的盯着嫁衣,目光中带着一丝可怜之色。
下房内,突然亮起了一点灯光,一个橘红色的灯笼向外飘来,停在门口,映出一道影子。
那道影子在地面蠕动着,渐渐化为了一条蛇,向着嫁衣爬了过来。
另外一边,那些花草也出现了异变,一双双惨白的手从下面伸出,努力攀爬着。
嫁衣对于身边的变化不管不顾,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的白蛇,大口大口的吮吸着。
这么一会的功夫,她手上的白蛇,已经干瘪了一大半,只剩下尾部的一截,还完好无恙。
我后退一步,冷眼看着院子内的变化。
那些花草的养料是尸骸,每一株花草下面,都埋着一具尸体。
至于下房,如果我没看错,那盏灯笼的蒙皮是用真皮制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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