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

我豁然一惊，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从老吴头嘴里说出来是另外一回事。

“死了，就和我们吴家那位没过门的祖奶奶的死法一模一样！”老吴头说道。

“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那位一看人死了，还死的这么诡异，当时就慌了，赶紧把人埋了，害怕卢德喜那个小丫头变鬼回来复仇，还做了一些处理！”老吴头冷笑着说道。

“卢家那两兄弟呢？”我问道。

“没啥事，关了几天就放出来了！”老吴头说道。

“放出来了？”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卢家三兄妹感情很深，一旦发现自己妹妹死了，肯定得拼命，怎么会放出来？

“不敢不放啊。因为出事了！”老吴头嘿嘿一笑，脸上的老人斑油亮油亮的，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娶卢德喜的那个人，死了吧？”我猜测道。

“没错，不只是那个人死了。他全家都死了！”老吴头说道。

“大爷儿，那人是谁啊？”胖子问道。

“想要娶卢德喜的，是当时村支书的儿子黄金双，卢德喜死后，黄家老少十八口。有一个算一个，都死了，死法和卢德喜相同，上半身的皮被人扒了下来！”老吴头说道。

“十八口？”我问道。

“十八口，凡是姓黄的，和黄家有亲戚关系的，都死了！”老吴头阴着脸说道，“这个事，当时闹的挺大，搞得人心惶惶的，后来没办法，只能把卢家两兄弟放出来！”

“一来呢，卢家两兄弟没有伤到人，二来卢家比较可怜，三来呢，黄家的人死的太惨了，谁都怕下一个就是他们，所以不得不放！”

老吴头说到这，冷笑一声道：“人啊，都是自私的，所谓人走茶凉，黄家的人都死了，他们没必要为了黄家火中取栗！”

“卢德喜的事情，后来怎么解决的？”我听到这，还是觉得整个事情没头没尾的，卢德喜怎么就被人扒皮了？凶手是谁？又是为了什么？通通没说清楚。

“没解决，这是一个无头案，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凶手是谁。卢家那两兄弟出来后，再也没有死过人，时间一长，事情就过去了，直到前两天，卢德胜的儿子结婚，被人扒去了上半身的皮，人皮嫁衣的事，才再次在村里流传开来！”老吴头说道。

“那卢家是怎么发的家？”我问道。

“有了黄家的榜样，谁还敢得罪卢家那两兄弟？”老吴头反问道。

“没有！”我摇摇头，黄家死了十八口人，这个帐。恐怕都得算在卢德喜身上。

“卢德胜很会做人，做事有分寸，很少把事情做绝，他们哥俩从砖窑底层做起，一步一步往上爬，没过几年，就成了砖窑的车间主任，后来又选上了村长，势力越来越大，直到现在！”老吴头接着说道。

“大爷儿，卢德喜那事，到底是咋回事啊？”胖子堆着笑问道，他也没想明白。

“我们吴家的祖坟被人挖了，丢了一点东西！”老吴头答非所问。

“丢了什么？”我问道。

“丢了一件衣服，一件人皮做的衣服！”老吴头的目光一凝，语气异常的阴沉。

“人皮嫁衣？”我惊呼一声，觉得头皮发麻。

老吴头没回答，而是抽了一口烟，用一种充满了沧桑感的声音说道：“民国那会，出事的那位吴家大少爷。是嫡出，我们这一支，是庶出，是姨太太生的！”

“论辈分，我应该管那位吴家大少爷叫大爷爷。他死后，和我那位大奶奶合葬在一起，陪葬品就有那间人皮嫁衣！”老吴头说到这，看了我俩一眼，问道；“你们俩想知道。卢德胜的爹娘，为什么早死吗？”

“大爷儿，盗您吴家祖坟的人，不会就是卢德胜早死的爹娘吧？”我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

老吴头露出一口焦黑的牙齿，笑着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人皮嫁衣，在卢家人的手里，对不对？”我问道。

“没错！”老吴头再次点头。

“当年卢德喜被人扒了皮，是她自愿的？”我再次问道。

“很有可能！”老吴头又一次点头。

“太他妈狠了！”胖子嘬了嘬牙花子，蹦出一句话。

确实很狠。她宁可死，也不嫁给黄家那位。

按照正常思路，卢德喜嫁入黄家好处很大，不提别的，起码她那两位哥哥会没事。

还有便是。不管她喜欢喜欢，起码在物质上，会得到极大的改善，她那两个哥哥出来后，也会得到很大好处。黄家肯定会给他俩在砖窑安排一份好工作。

当时黄家对他的要求很简单，嫁过来，只是嫁过来而已。

现在看来，卢德喜的选择出乎我们所有人的预料，她宁可死。也不嫁入黄家。

嫁入黄家的那一天，她穿上了嫁衣，也死在了嫁衣下，她的皮被扒了下来，一如多年以前。那位在土匪窝内，被扒下皮的吴家少奶奶。

卢德喜用她的死，替她的两位哥哥铺平了路。

“她为什么这么选择？”我还是不太理解。

“不知道！”老吴头摇摇头。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好奇的问道：“大爷儿，你为什么和我们说这么多？”

“我看你们顺眼！”老吴头咧嘴一笑道。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谁也没啃声。

“不信？”老吴头问道。

“信！信！”我和胖子同时点头，心里闪过的念头却是，信你才有鬼呢，这话也就是听听而已。

“行了，情况你们也都了解了。剩下的自己去查吧！”老吴头摆摆手下了逐客令。

“大爷儿，还有一个事我想问问！”我堆着笑说道。

“说！”

老吴头吐出一口烟圈，蹦出一个字。

“按照您的说法，那件人皮嫁衣在卢家人的手里，卢德胜为什么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对付自己的儿子，虽然有可能不是他的儿子，但是完全没必要啊？”我问道。

“我哪知道，自己查去！”老吴头一句话把我怼了回来。

我被噎的够呛，知道在老吴头这问不出什么了。和老吴头道了一声谢，便和胖子一起走了。

出了吴家，我和胖子还有一种不真实感，卢家原来是这么发家的，更让我想不通的是。卢家到底要干什么？

“哥，还要查吗？”

胖子有点怂了，带着一丝不确定问道。

“你不是对这种事情最感兴趣了吗？咋了，这次怂了？”我笑着问道。

“哥，我还真怂了，咱们回去住一宿，消停的赚上点钱多好！”胖子嘟囔道。

“胖子，要不你回去吧！”我想了想说道。

其实我也想回去，可这事容不得我做主，我要是吐出一个不字，嫁衣绝对会和我翻脸。

我想走也走不掉，我是身不由己。

“哥，你这不埋汰我呢吗，你不走，我就不走！”胖子嚷嚷道。

“嗯！”

我没多说什么。我和胖子的感情在这呢，刚才提出让胖子走是因为我想到了灵儿。

“哥，不管你因为啥一定要留在这，反正我这二百多斤就交待给你了！”胖子又补充了一句。

“嗯！”

我依旧没说什么，沉默着带着他往回走。

“哥。前面有个人，好像是卢望！”

走到卢家大门口时，胖子拉了我一把。

我顿了一下，抬头望去，就在卢家大门下，站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们，面对着大门，站的溜直，不知道在干什么！

小黑也在，它趴在面包车上，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卢望，不知道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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