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上完课准备去食堂吃饭,在走廊的时候被孙静宜一伙人拦住了去路。
孙静宜满眼憎恶的盯着阿慈,觉得她有些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在你来学会生申会之前,我好像就在哪里见过你。”
阿慈沉静的看着他,那双眼睛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让孙静宜觉得很复杂。
孙静宜一步步朝她逼近,伸手扣过她的下巴,仔细端祥着她:“这张脸,确实长得还不错。不过跟我比起来,差得很远。”
阿慈突然诡异一笑,这样的笑容竟让孙静宜生了一丝胆怯的心。
手上不由得加重了力道:“你笑什么?”
阿慈一字一顿道:“我知道你的秘密。”
孙静宜身子颤了下,将她狠狠甩开,“将她带走,好好教训一顿,找个没有人的地方。”
这些人将阿慈带到了大学城的白桦林里,阿慈淡定的模样让这些人只觉得她很奇怪。
人总是这样,越是对自己害怕的越是表现得嚣张。
“小东西,也许你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让哥来告诉你。”这人拽过阿慈往深林中走去。
后边有人喊了声:“刚子,你可别把人给玩死了。哈哈哈哈……”
谁知才过了一分钟,那边传来刚子惨叫声,几人面面相觑,带着玩笑的心理跑过去看。
却见那叫刚子的捂着小腹躺在地上直抽搐,草地上已经流了一滩血水。
阿慈熟练的转动着手里的刀,歪着头打量着他们,冷声道:“还有谁要来?”
这些人见鬼般的盯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丫头,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阿慈看着地上翻滚的人,用脚蹂躏着他的伤口。笑道:“再不送他去医院,大概就会失血过多而死呢。”
“你,你这个贱人!”其中一个小混混被激怒得面红耳赤,冲上前想给阿慈一个教训。
阿慈轻松的躲了开来,手上的刀丝毫没有犹豫的痕迹,一刀扎进了他的大腿上。
“啊!!!”
阿慈拔出刀,一步步逼近了这些人,要比狠,这里面的人没有能比得过阿慈手里的刀,下手太狠。几乎不带眨眼的。
正常人根本不会这样,这个阿慈……根本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般。
他们自然的让出了一条道,阿慈顿住了步子,回头说了句:“回去告诉孙静宜,想使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手里的刀,不会仁慈。”
阿慈转身走出了树林,嘴角一直带着诡异的笑容,孙静宜啊,从今天开始。她会一点一点将她身边的东西,都夺走。
“梁湛,有小美人找你。”
同学从身后拍了下梁湛的肩膀,一脸八卦凑上前打听道:“那小学妹是谁啊?长得挺漂亮的。”
“什么小学妹?”梁湛撇了撇嘴。
同学指了指门口那个:“呐,找你的。”
梁湛下意识扭头看去,只见阿慈正倚着墙站着,冲他这边笑。
梁湛心脏漏掉了一拍,赶紧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起身走向了阿慈。
“你怎么会……”梁湛不敢相信阿慈会主动来找自己,转性了?
“一起吃午饭。”阿慈向梁湛做出邀请。
梁湛深吸了口气:“我……我还有事儿,要不你自己一个人去吃吧。”
“梁湛。”阿慈叫住了他,梁湛回头看向她,阿慈说道:“怯懦解决不掉任何问题,不如迎难而上。”
梁湛情绪激动的拉过了阿慈,走到了角落,沉痛道:“你这不是迎难而上,你这是在惹麻烦!!你知道孙静宜的背景有多强大?啊?”
阿慈:“我,一定会赢她。”
梁湛扶额深吸了口气:“不是你说一句你要赢她,就一定能赢她,现在她在大学城里如日中天,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你真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学生?”
“是吗?那就一并解决。”阿慈低笑了声:“陪我,吃午饭。”
“你……”梁湛败给她了,“好吧,一起吃午饭,到时候孙静宜找你麻烦,我可不管。”
虽然梁湛嘴里说着不管,但是早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孙静宜只要敢对阿慈动手,他就拼是尽掉性命,也要与她同归于尽。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眼睁睁的看着悲剧重演。
两人一道来到学校食堂,最近关于孙静宜对梁湛有爱慕之心的话题,越见涨势火热,此时梁湛却与另一名女生一同来到食堂,举止还无比亲密,这根本就是在打孙静宜的脸。
见阿慈喜欢吃肉,梁湛将盘子里的牛肉都夹给了她:“多吃点,长个子。”
阿慈毫不客气的将梁湛给她的肉都吃了,直到两人都吃完,梁湛悄悄说了句:“好多人在看我们这边。”
阿慈轻轻扫了眼他们,嘴角微微勾起,朝梁湛勾了勾手指,梁湛疑惑的凑上前:“什么?”
突然阿慈扣过他的衣领,在他的唇上亲了下。
梁湛猛的瞪大了双眼,阿慈放开了他,说道:“宣示主权。”
“你疯了?”梁湛说完心脏突突跳着,“怎,怎么能随便亲一个男人?这是我的初吻!”
阿慈:“我要回教室了,你自便。”
“哈?”梁湛有些跟不上她的步伐:“喂小魔女,你怎么能亲完人就跑?有你这样的吗?”
有人拍下阿慈亲梁湛的照片,放到了学校的论坛上,很快传了开来。
孙静宜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眼里嫉恨的怒火让她的面目变得极其狰狞,她反复将这张照片放大缩小,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
等到了下午的课都上完,阿慈又来找了梁湛。
梁湛觉得阿慈的行为很反常,她找他的次数实在太频繁了,不像阿慈会做的事情。
梁湛是个聪明的人,当他想到答案的时候,顿觉一阵心慌。
“你是故意的?”
“嗯。”阿慈看向梁湛,浅笑。
“故意激怒孙静宜。”梁湛瞪大着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阿慈:“你要做什么?”
“毁了她,彻彻底底的毁了她。”阿慈微笑着对梁湛说道。
梁湛沉默了下来,“你这样做,只是火上添油。”
“究竟是不是火上添油,做了才知道。”阿慈凝视着梁湛,莫明的让梁湛感到一阵恐慌。
“阿慈,我一直有顾虑,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那一套,但是能不能听我的安排?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只是时间用得比较久一点。”
阿慈:“你的父亲,是孙静宜父亲的手下,是这你最大的顾虑吧?”
梁湛深吸了口气,不再说话。
“她女儿这副德性,跟她爸爸也脱不了关系。”阿慈莫明的说了这么一句。
梁湛觉得自己太低估了阿慈,她的疯狂与胆量,让他根本没办法跟上她的步子。
“所以你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你现在,正在利用我?”
阿慈看向梁湛。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晚上七点,湖边的堤岸见。”
“我……”
“必须要来。”
阿慈头也不回的走了,回去之后,从来不画妆的阿慈,突然开始画妆打扮。
室友八卦的问她:“阿慈,你这是要去约会吗?”
阿慈睨了她们一眼,笑了笑:“约了梁湛。”
“哎哟,梁大校草呀,去哪儿玩呀?”
“就在湖边堤岸走走。”阿慈将长发绑了一个马尾,扎上了艳红色的发带。
她挑了一套白色的长裙,白裙子呀,染上鲜红的血,才会更加的刺目。
阿慈这身打扮,艳丽得无比诡异,回头率几乎百分之百,她的美丽,带着瘆人的寒意,让人只敢远远观赏,不敢靠近。
阿慈到得比较早,此时七点傍晚,湖边堤岸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天色渐渐暗下,只留她一人,独自坐在堤岸上耐性的等待。
直到晚上八点,身后传来孙静宜的声音:“你在等梁湛?”
阿慈回头看去,只见孙静宜画着精致得宜的妆容,一脸鄙夷的盯着阿慈。
她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很不好惹的小混子,还有几个小跟班。
孙静宜看到阿慈滔天的恨意,像是迸发的岩浆,喷发了出来。
“你猜猜梁湛现在在哪里?”
“梁湛在哪里?”阿慈问她。
“哈哈哈哈哈……梁湛啊,现在只怕双腿都被打残,送进医院了吧。”
阿慈:“真狠,对自己喜欢的人,都这么狠。”
孙静宜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阿慈没有反抗,踉跄的倒在了地上。
“我曾经教训过很多女生,一开始也像你这样,不听话,总是无视挑衅我,后来她们的下场都十分惨。”
孙静宜拽过阿慈的头发。将她拽到湖边,将她的头往水里摁去,见她挣扎得厉害,孙静宜喊道:“过来两个人,将这个贱人压着!”
跟着孙静宜过来的女生走了过去,死命的压着阿慈的手脚,孙静宜大笑着将阿慈的头摁进水里。
阿慈呛了很多水,每次快要窒息时,又将她拽了上来,以免她被淹死。
“哎呀。好可怜啊。”孙静宜怪腔调的笑着:“你不是很嚣张吗?现在像条落水狗一样,看你还怎么嚣张!!”
阿慈被呛水后,身体沉得很,使不出什么力气,被孙静宜狠狠甩在了地上。
“给我狠狠教训这个贱人,划了她的脸,扒了她的衣服,将她扔大马路上去。”
那小混子搓了搓手,“能不能先尝尝甜头,再划她的脸?”
“这样也好。看这贱人以后还骚不骚?!”
几个小混子上前去拽阿慈的衣服,也不知阿慈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刀,在抢夺刀的过程中,阿慈的肩膀被狠狠划了一刀,鲜血很快浸染了白色的裙子。
但那些渣渣并没有罢手的打算,‘刺啦’一声,阿慈的裙子自背后被人撕开,雪白的肌肤刺激了这些渣子的兽性。
这些人大笑着,有人还拿着手机拍了起来,大声的起着哄。
这边因为淹死过一些人。所以一到晚上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这些人嚣张得很,就算被发现,也不会让他们轻易的报警。
谁知正在这时,从不远处跑来一群校友,那群人竟然是校卫队的人。
“你们在做什么?!”
看到是孙静宜,校卫队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几分。
孙静宜丝毫也不示弱:“没什么,陪小学妹玩玩,你们要插手多管闲事?”
校卫队的队长脸色一片凝重,最终扯着嘴角笑道:“孙大小姐,你的事情我们不敢多管。但是这总归是在大学城里嘛,不如给个面子?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是不是?”
孙静宜看阿慈那狼狈的模样,不过是想教训教训她,反正现在目的也达到了,孙静宜冷笑了声,带着这一帮子人转身离开了。
有人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阿慈披上,说道:“她受伤了,快点送医院吧。”
阿慈目送着孙静宜远去的方向。露出一抹算计的浅笑。
啊啊~大风暴将临!
阿慈住院了,但是没有闲着,将拍下来的那段视频剪辑看了好几遍,不由得感叹角度真是完美。
不过她可不是自个儿私藏,取了个很有争议性话题的标题,再放上视频。
不到半个小时,点击量已经达到了十万。
“孙学姐,帮你高清了一下正面,呵呵呵……你要红了。”
关了电脑,阿慈美美的躺下开始休息。失了的血。可得好好休息,才能补回来。
视频出来三个小时,开始有人花钱在网上删除证据。
毕竟是孙议员啊,有钱有势,对于这点事情,还是胸有成竹的。
次日下午,孙静宜便来了医院,身后还跟着她的那群小跟班。
见到躺在病床上的阿慈,双眼充血满是恨意,仿佛恨不得将她撕个粉碎。
阿慈定定的盯着她。咬了口红苹果,冲她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原视频,交出来。”
阿慈慢条斯理的又咬了口苹果,保持着微笑。
见她只是冲她笑,也不肯说话,孙静宜快要被气疯了,冲上前拽过她的病服吼道:“贱人贱人贱人!!!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啊?我劝你最好把东西交出来!”
“看样子,你爸爸还没有教训你。”
“你说什么?”
阿慈:“孙议员,还没有来教训你吧?”
孙静宜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害怕。紧拽着阿慈的双手一个劲儿的抖个不停。
“我要杀了你!”
阿慈:“孙学姐好凶,我好怕啊!”
“你要杀了谁?”
门口突然响起一道低沉冷冽的反问,孙静宜猛然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俊雅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却依旧无法抵挡他那种上位者的气场,一眼便让人不寒而粟。
“爸爸,你来迟了,阿慈差点就要被人杀了。”阿慈面无表情的陈述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孙静宜脸色苍白,放开了阿慈。同伴悄悄对孙静宜说了句:“我们要不先走吧?”
于风眠长叹了口气:“宝贝,你怎么能让自己伤成这样?”
说话间,那双透着冷戾的双眼满是杀气的看向孙静宜。
孙静宜迎着那双眼睛吓得浑身颤抖不己,连说话都开始颤抖,“我,我们走!”
待他们走后,于风眠拉下阿慈的衣领,看了眼伤口,随后又替她将衣服合上。
“大概要留疤了。”于风眠一脸遗憾,“女孩子留疤,很丑的。”
阿慈:“反正又不给你看,丑不到你。”
雪莉将带来的水果拿了出来。“先生,我去切点水果。”
于风眠轻点了下头,问了阿慈一句:“刚才那个女孩,就是孙宇的女儿,孙静宜吧?”
“哦?原来孙议员的名字叫孙宇,爸爸你知道得比我多。”
于风眠冷笑:“我也是一个小时前才知道的,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了,自然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阿慈:“爸爸要帮阿慈报仇?”
于风眠微笑:“爸爸最多只帮你送首葬曲给人孙议员听。”
阿慈:“还是阿慈亲自送他葬曲吧。”
“哦?”于风眠:“我可没教过你。”
“听了几遍,就记住了。”
此时雪莉将切好的水果拿了出来。雪莉说道:“先生,阿慈小姐,我去外边等。”
待雪莉出去后,于风眠长叹了口气:“你和梁湛那臭小子,发展到哪一步了?”
阿慈:“什么发展?”
于风眠;“别装了,爸爸知道你主动亲了人家。”
阿慈突然起身,抱过于风眠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吻了下。
“我也主动亲了你。”
于风眠有些无奈的看着她:“阿慈,你越来越学坏了。”
阿慈重新躺了回去,“网络上的视频被孙宇删得差不多了吧?”
于风眠:“差不多了。”
阿慈笑了笑:“没关系。还会有更精彩的。”
于风眠:“梁湛那小子,被打断了双腿,可惨了,你不去看看他?”
阿慈:“是吗?梁湛也太没用了,怎么就断了两条腿呢?”
于风眠:“没心没肺的丫头,别人可是被你连累成这样的,梁父现在也被辞退了,卷了进来。”
阿慈:“他不能怪我,从一开始,他就应该有所觉悟。不是吗?”
于风眠:“真是无情呐!”
阿慈:“爸爸暂时不用插手管这件事情,我不想速战速决。”
于风眠:“哦?”
阿慈:“太快结束,痛苦这么短,就不好玩了,最绝望的事情,那就是痛苦一直在无尽的延续,将所有的希望与信仰一一催毁,却又不让她轻易死掉。”
于风眠;“看来你已经有计划了。”
阿慈:“没有,只是走一步算一步,我只知道,她敌不过我。”
阿慈向来都这么有自信,然而她也确实有实力拥有这一份自信。
次日,学校大礼堂例行早会,孙静宜一直都是他们K大的形象代言人,出了这种事情,学校自然想极力掩盖,早会的时候,表面风清云淡,似乎什么事情都未发生。
只是会议将要结束的时候,突然大屏幕上跳出一段视频,那段视频正是孙静宜带人教训虐待阿慈的那一段。
而且还给了孙静宜高清镜头,那张本来温柔善脸的面孔,在视频里无比丑陋狰狞。
校领导吓了一大跳,这段视频只播放了三分钟,便被关掉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放出来的,但这件事情已经纸包不住火了,现在学校里的人,都知道了孙静宜真正的面目。
才短短半天的时间,关于学校里孙静宜的横幅与海报全都换了下来,丢进了垃圾桶里。
所有人都在议论孙静宜的邪恶的嘴脸。与具有欺骗性的外表,被所有人在暗地里称之为——蛇蝎毒妇。
学校董事会校领导将孙静宜叫到了办公室,推门走进去时,孙宇也在。
而孙宇正在这间学校的董事会成员之一,闹出这样的事情,孙宇的面上很不光彩。
看样子会议已经结束了,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孙宇双眼充血,愤怒的起身扬手给了女儿一个嘴巴子。
“蠢货!!蠢货!!!”孙宇气得浑身直颤:“四年前给我惹的麻烦还不够吗?啊?”
孙静宜抽着气儿,委屈的泪水一个劲儿的往下掉,“爸。你怎么能打我?都是那个阿慈,是她设计陷害我的。”
孙宇看女儿哭得这么委屈,心又软了下来:“这件事情必须速战速决,不能再节外生枝,网络舆论我已经让人给控制了,若是再闹大,引起了上边的注意,连我都要被你牵累!”
“这个阿慈,真是不简单,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爸,你不能看你的女儿这样受别人欺负!”
“阿慈?”孙宇狠抽了口气,目露凶光:“放心,这个叫阿慈的,爸爸会想办法让她滚蛋,连同那个梁湛一起!”
孙静宜这才高兴的笑了出来,跟她斗,阿慈还是不够格!
阿慈回学校那天,同时在北校门口遇到了梁湛。
梁湛与她的视线匆匆交汇了一会儿,不自在的转移了开来。
阿慈若有所思,看到车上走出另一个男人,那大概是梁湛的父亲,梁湛的双腿伤得很重,只能坐在轮椅上被男人推着走。
男人临前看了眼阿慈,突然沉声问了句:“你就是阿慈?”
阿慈打量着梁父,轻应了声:“是。”
梁父:“请你以后请我的儿子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