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与陈景华正在一个村民家里进行搜查,忽然听见村子里传来人声鼎沸,声音吵吵嚷嚷的,并且伴随着阵阵狗叫,整个村子就像煮开了锅一样。
“村长,看样子东头是有情况了,咱们赶紧过去看看。”我听到声音心里猛地一震,冲陈景华喊了一句,扭身向村子东头跑去。
然而正当我刚跑出不远,就见一个黑瘦的身影也向我这里赶了过来,一时间,我倆迎着碰了个对头面。
我借着大月亮地儿瞪大眼睛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二蛋这小子。
“二蛋,你们那儿可是有消息了?”我一遇到他,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二蛋喘了几口粗气,指着村东头方向,呼哧带喘的说道:“有消息了,那具女尸被我们找到了,就在孙二狗家屋里,不过他挡住门口,死活不让大伙进屋搜。”
这时陈景华正好从身后赶了上来,一听二蛋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竟然是孙二狗这个龟儿子,闲着没事把女尸搬回家做个甚,要是搞的诈尸,老子非活剥了他一身皮不可。”
不光是村长气愤,我心里也是怒不可遏,这孙二狗到底哪根筋搭错弦了,没事把女尸偷回家干什么?
这个挨千刀的,要是女尸摄取他身上的阳气发生尸变,可是要祸害全村的,到那时,这个混蛋就是大柳村的千古罪人。
一时间,我心里焦急不已,只能暗暗祈祷他与女尸接触的时间不多,这样的话,尸体得不到足够的阳气,也许不会发生诈尸也说不定。
去往孙二狗家的一路上,陈景华嘴里咒骂不断,不停地扬言要整死孙二狗,可见他已经愤怒到极点了。
当我们一行三人赶到孙二狗家,发现院子里已经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以铁柱为首的十几个村民,正手里拿着火把,一脸虎视眈眈的围堵在屋门口与孙二狗对峙呢。
而孙二狗则是手里举着一把镐头,横身挡在家门前,且双眼通红,一脸杀气腾腾的喊道:“你们都别过来,谁敢上前一步,我就砸死谁。”
众人眼见他神态激动异常,还真怕他控制不住脾气,给大伙来那么一下开了瓢,一时间,纷纷小心翼翼的盯着他,只是围而不攻,没有人赶上前一步去捋他的虎须。
“好你个孙二狗,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赶紧把女尸交出来,你知不知道,你闯大祸了!”陈景华刚一迈进大门,便疾言厉色的大声吼道。
孙二狗一见是村长来了,顿时面色一变,如同老鼠遇见猫,惊慌失措的说道:“村长,你别听他们胡说,我屋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女尸。”
“放屁,没有女尸你为啥不让大伙进屋搜查,我看你明显是做贼心虚。”铁柱一听这话不干了,冷笑一声反驳道。
“孙二狗,你少扯犊子!”
二蛋嘿嘿一笑:“都到这节骨眼上了,你还狡辩?咱们村所有的人家都盘查完了,就差你一家了,有没有女尸,让大伙进屋瞧瞧不就真像大白了?”
孙二狗面色一僵,登时被二人说的哑口无言,他忧心忡忡向屋里望了一眼,不过当他回过头来,却是依旧堵在门口,没有让开身子的意思。
陈景华一见孙二狗这般模样,在听铁柱二蛋这么一说,就已经确定女尸被他藏在屋里。
“哼!”
陈景华一甩袖子,冷哼一声,二话没说推开人群,率先向屋子走去。
“别过来,要不然我不客气了。”孙二狗一见村长走上前来,连忙举起手中的镐头恐吓道。
陈景华见这一幕,顿时气极而笑,他弯下腰,指着自己的脑袋说:“行,孙二狗你真有种,都不把我这个村长放在眼里了,来,往这儿砸,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冲我伸手!”
“村长,你,你别逼我,屋里真没有女尸啊,你要是在走进一步,可别怪我出手啊。”孙二狗手里高高举起镐头,作势要砸下来。
陈景华对于他的威胁之意无动于衷,眼睛一瞪,一村之长的气势顿时爆发,叉着腰咆哮道:“沃日伱姥姥,别跟我在这扯皮,不敢砸赶紧滚犊子,别挡着老子进屋。”
他这大嗓门一喊出来,孙二狗顿时吓的脖子一缩,显然村长的威名还是管用的。
一时间,他本身气势弱了几分,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一脸畏惧之色的看向陈景华。
“孙二狗,你可想好了,你要是一镐头把村长砸坏了,可是要坐牢的。”我见他举着镐头犹豫不定,知道他心里害怕了,连忙添油加醋一番。
大伙儿见此情景,也是火上浇油,七嘴八舌的劝说,孙二狗,你快闪开吧,别堵着门口啦,不就是一具女尸嘛,你交出来这事儿就过去了。
是呀,是呀,你要是把村长给打坏喽,那可是要吃官司的,后半辈子可就在大牢里过啦。
听大伙这么一说,孙二狗闻是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最终他叹了口气,面若死灰的说道:“算了,你们既然想看,都进去看吧。”
说完,他双目无神,一脸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
陈景华这才冷笑一声,推开房门走进了屋里,然而下一刻,屋里就传来他暴怒的声音。
“畜生!造孽啊!孙二狗,你是活够了不成!”
大伙一听村长冷不丁的大喊,全部一股脑的涌进了屋里。
结果,眼前的一幕,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令所有人都怔在了当场。
只见在孙二狗家的土炕上,铺着一条青花被子,一具女尸正双目紧闭,面无表情的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令人震惊的是,女尸居然全身赤果果的。
看到这里,大伙哪能不明白呀。
孙二狗,分明是刚刚做完有违人伦的荒唐事。
唉,陈景华说的没错。
这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