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你今天咋有闲心思来找我,你妈没让你在家学习啊?”我一看是他,就笑着问道。
铁柱和二蛋他们俩个,自从知道我上山学道以后,三天两头进山来找我玩,特别是道观后面的那个瀑布,已经成了我们三个的游乐场所,加上天又热,有事没事,我们三个都会下去玩会水。
老头对此倒也爱搭不理,只要我每天按规定时间把打坐的任务完成,其余的时间,我干什么他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我爸妈去地里干活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铁柱嘿嘿一笑说道。
一听铁柱提起他爸,我顿时想起一件事来,急忙问道:“铁柱,你爸这几天没啥事吧?身体挺好的吧?”
老头说张大牛被邪气缠身,身上的三盏灯已经灭了一盏,这一个月过去,也不知道另外两盏灭了没有,故此,我特意探探铁柱的口风。
“我爸挺好的,他能有啥事?你问这个干啥?”铁柱一脸古怪之色的看着我,问道。
“真的?身体没有什么异常吗?行为举止有没有奇怪的时候?”我还是不死心的追问铁柱。
按理说,张大牛身上的三盏灯灭了一盏,身体肯定会出现点问题,不可能活蹦乱跳的,至少,也应该生一场小病才对呀。
要知道,三盏灯代表着一个人身上的阳气是否充足,灭了一盏,本身阳气肯定下降,阴气入侵,发烧生病再正常不过。
可铁柱愣是说他父亲啥事没有,这让我疑惑不已。
“你一问,我还真想来了。”这时铁柱低头想了想,突然说道:“要说我爸的身体,这段时间还真有点不对劲儿。”
我一听,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忙问道:“什么异常,你快跟我说说。”
铁柱见我如此激动,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这几天我爸突然嚷嚷着说腿疼,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去镇上找了个大夫看,说是风湿病,没啥大事,开了点药正吃着呢。”
听完铁柱的话,我有些犯迷糊了,张大牛除了腿有点毛病以外,显然身体并无大碍,还能下地干活呢。
老头曾经对我讲过,中邪分两种,一种是邪气入身,另一种就是鬼上身。
要看一个人是不是邪气入身,只要看他的额头中间有没有黑线,或者面色发青,在或者身体上有没有奇怪的於痕就可以了。
而张大牛仅仅是腿瘸而已,并没有其它反常现象,显然,目前为止,他的另外两盏灯还没有被吹灭。
一般邪物或鬼祟想要上一个人的身,都会想法设法吹灭这个人的三盏灯,因为三盏灯是人身上最旺盛的三把阳火,不吹灭,如果强制上身,最容易引火烧身。
“铁柱,我给你说个事,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回家千万别给你你爸妈说,你明白吗?”我想了想,说道。
“你说吧,我不告诉他们。”铁柱面色一愣,紧接着点点头。
我说:“如果你回家发现你爸举止反常,胡言乱语什么的,你赶紧上山来找我师父,明白吗?”
“双喜,你说的都是什么嘛,我爸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胡言乱语呢,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铁柱被我说的一头雾水,瞪着眼睛问我。
我说你别管了,总之你记住我这句话就行,到时候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并没打算把真相讲给他听,现在我也有些捏不准,也不知道老头说的对不对。
万一老头看走了眼,张大牛并没有被邪气缠身,我说出真相,未免有点危言耸听的意味了,弄不好,还被人骂成小神棍也说不定。
总之,先提醒铁柱一下,这样做有备无患。
铁柱见我神神秘秘的,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索性也不追问我了。
“双喜,你看看这是啥。”这时铁柱自背后拿出一物,一脸得意之色的对我说道。
我一看,好家伙,这小子手里拿的可不就是洋炮吗,刚刚管顾着跟他说话,还真没发现他身后藏着这个东西。
“你小子真能作,咋把这东西拿出来了,让你爸知道非揍死你不可!”我笑骂道。
“没事,我爸去地里干活,等晚上才回来,我拿出来他不知道。”铁柱晃了晃手中的洋炮,笑嘻嘻的说道:“你天天在这树底下打坐,啥个劲?走,咱俩进山打猎玩去。”
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这些日子除了打坐就是打坐,日子过的都快淡出鸟来了,铁柱这话正和我的心意。
何况老头不在,我出去玩他也不知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进道观收拾一番,锁上门,随即铁柱我俩拿着洋炮,勾腰搭背的向山里赶去。
碾子山绵延千里,里面的山珍野兽不计其数,我俩走了半个钟头,正当路过一片杨树林的时候……
突然“扑棱棱”的一声,一只野鸡从我们脚下飞了起来,不一会,就向杨树林深处飞去。
铁柱一见野鸡,当时就兴奋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洋炮,紧跟着野鸡窜进了杨树林里。
我双眼放光,也跟着追了上去,要是逮住这只野鸡,晚上下锅一炖,还真是一道难得的美味。
这些日子,我因为打坐养神的缘故,顿顿吃青菜素食,嘴里全是一股子菜味,此时那只野鸡,在我眼里,就是一只炖熟了的烧鸡,说什么也不能让它跑掉。
杨树林里的树枝茂密,野鸡干扑腾也飞不高,我俩追了一会,或许是这只野鸡累了,不飞了,竟然站在一棵树上一动不动,还嘎嘎怪叫着。
铁柱我俩赶紧匍匐在地上,借着半人高的草丛,悄悄的摸了过去。
距离野鸡大约三十步开外,铁柱从兜里掏出一把火药和铁砂,依次填入枪管里,完事后,用一团纸封死,防止火药流出来。
做完这些,他随手捡起地上的一个木棍,插进枪管里捅了几下,等里面的火药被压结实了,他一脸怪笑的将枪口对准了树上的野鸡。
这时,我心里也紧跟着兴奋起来,看向树上的野鸡,嘴里都快流出口水了。
“砰!”
“唉吆”
一声巨响后,只见铁柱那小身板受到洋炮的后坐力,顿时一P股向后倒了过去,半天没有爬起来。
而枪管内的火药引燃,在里面瞬间爆炸,猛烈的冲击力顶着铁砂喷涌而出,一时间,铁砂呈伞状向树上的野鸡扑击而去。
枪响的同时,野鸡也吓了一大跳,扑棱棱的仓皇飞起来逃跑,不过饶是它跑得快,还是被一些铁砂打中了身体。
不过这货生命力倒也顽强,并没有当场挂掉,而是一头自树上掉了下来,在地上扑腾几下,竟然站起身晃晃悠悠向林子深处逃去。
“它受伤了,跑不远,咱们快追。”
我架着铁柱胳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叫嚷着向野鸡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