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下地的下地,打猪草的打猪草,干家务的干家务,除了两个才三岁的小娃,竟然就她一个闲人。
她干脆重新往炕上一倒,睡了。
地里。
许雪娟不停的向路上张望,周小棉好奇道:“你瞅啥呢?怎么老往路上瞅?”
“哎,今儿你看见宁嫣了吗?”
周小棉用毛巾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后才回:“没有啊。人家新婚肯定要歇两天,哪可能今儿就下地干活。”
许雪娟听完没好气的用薅锄子在地上敲了几下,随即又瞎琢磨,说不定是被她那个熊一般的恶霸丈夫给揍的下不了地呢。
另一名女知青孙小红道:“哎呀,突然有些羡慕宁嫣了,下乡九天了就干了一天的活儿,怎么就没人帮我干活呢?”
“真有人帮你干你敢嫁吗?”
“那怎么可能?我可是要回城的,谁会在乡下嫁人!”
许雪娟道:“这不就结了,咱还是自力更生的好。”
这破乡下她是一天也不想待了,住的差,吃的差,来了这些天,唯一有肉的一餐还是昨天在宁嫣的婆家吃的席。
不仅如此还要天天干活儿!
该死的小偷,要不是那帮人把他们家偷干净了,她和她哥何至于下乡?
可惜宁嫣动作太快,才来两天就给自己找了个男人把自己嫁出去了,要不她非帮宁嫣找个没本事的二流子过日子。
照昨天樊家的酒席看,他家的日子应该不难过。
真是便宜她了。
……
樊大虎是晚上十点多回来的,家里的院门都关好了,他是跳院墙进来的。
宁嫣白天把觉睡足了,晚上觉就轻,他刚跳进院墙宁嫣就坐了起来,听脚步声直奔他们这屋,她就知道是他回来了。
果然,院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宁嫣悄悄下炕将房门打开。
没一会儿,带着一身湿气的男人就出现在了屋里。
“媳妇儿,我回来了。”
那语气,听起来像是八年没回家的。
宁嫣坐起问他,“嗯,晚上吃了吗?”
“还没。”
“那你想吃啥,我去给你做。”给她爸妈奔波,她也不是不能辛苦一下。
樊大虎的回答就是将身上湿乎乎的内裤一脱,用毛巾随便擦了两下,随后就抬腿上炕开吃。
饿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有的吃,肯定是要吃个够啊。
“唔,你讨厌,不是说没吃饭吗?吃完再……”
“对,先吃。”说完,他就将宁嫣的嘴堵上了。
一个小时后,樊大虎搂着宁嫣聊天,“见到咱爸妈了。”
宁嫣激动道:“他们还好吗?是不是瘦了?”
问的是傻话,毕竟樊大虎也没见过之前的宁爸宁妈是啥样的。
但他理解,“人挺精神的,就是干活干的手上都打了泡,我去他们住的小屋里的时候,闻到肉味了。”
宁嫣:啊这……
“之前几天,他们一直在跟着挑粪,我打听了一下,说是有人放了话,不让岳父好过。”
宁嫣气道:“什么?是谁?”
樊大虎赶紧拍拍她的背安抚:“你应该猜到了,就是举报岳父的人,他是生怕你们一家能回京呢。”
宁嫣:该死的许拥真是阴魂不散呢。
“别担心,我保证爸妈以后肯定不会再受苦了,农场养了十几头牛和两匹马,刚好负责养马的人病了。
我便找了我那兄弟,给负责安排工作的人送了些礼,明儿开始,岳父岳母就能搬去马棚那边的小屋去住,以后只管养牛养马。”
相比挑粪种地,养牛养马绝对要轻松上不少,关键是能单独住,也不怕被人闻到肉味了。
宁嫣确实是松了口气,这个男人挑的好!
“你和我爸妈说实话了?”
樊大虎:“说了。”
宁嫣笑问:“那他们啥反应?”没被打吧?
樊大虎:媳妇儿想看他笑话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好在,“我把你的信给了他们,他们就没那么生气了。
另外,我要给他们留钱,他们不收。
时间紧,也说不了太多,他们嘱咐我让我好好照顾你就把我打发了。”
下放人员见家人是有时间限制的,严格点的,旁边还要有农场的管理人员随行。
再加上他本也与岳父岳母是初见,场面略有些尴尬,该说的都说了离开了,之后的时间都用来走关系了。
但,宁嫣已经很知足了。
“辛苦你了。”
这次樊大虎没说话,而是侧过身朝宁嫣的身上蹭了蹭,语气暧昧的道:“那媳妇儿你要得好好补偿补偿我。”
宁嫣好想一脚把他踹到地上,才消停不到十分钟,又犯病了,幻肢过分精神病!
“明天,你还要下地挣工分儿吗?”
“怎么?你不想我出去?”
樊大虎立刻感受到了商机,“那以后黑市的东西肯定更贵啊,”
宁嫣:……这位还真是天生经商的料子。
自留地才一分,那点儿菜够谁吃的?
家禽不让养,那黑市里这些东西肯定更贵,这没毛病!
可万一被抓了呢?
似是感受到了宁嫣的担心,樊大虎用另一只闲着的胳膊拍了拍宁嫣的肩膀,以示安慰,“放心,你男人可不傻,绝对不会被抓的。”
宁嫣也没说什么不许他再往黑市跑的话,各人有各人的道,她尽到了提醒义务,他又自己说没问题,那就随他。
大不了他真被抓了或是判了,她就等着他出来呗,有啥了不起的。
第二天,樊大虎就忙了起来,吃完饭就跑了。
宁嫣无所事事,干脆从空间拿出毛线,打算给家里那头熊,织件儿毛衣。
这活计她毕竟干过,织上几圈就熟练了。
院里,老二家的正在洗衣服,宁嫣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到她旁边两人一起聊天还有意思。
“大嫂,你这是打算织给大哥的吧?”